空氣彷彿凝固,秦炎的反應不提,便是其餘外門弟子的臉上,亦多流出憤慨之意,他們倒不見得是替秦炎抱不平,隻不過眼前的一幕,多有些兔死狐悲與憤恨罷了。
但怒歸怒,依舊沒有誰打算當那出頭鳥來著,黎小山是唯一的例外者,他氣得臉都紅了,聲音也變得急促:「你們這麼做太……」
「小山。」
秦炎將他的手拉住,製止好友往下說,於事無補,他算是看明白,修仙界等級森嚴,奉行的也是叢林法則,你弱,便活該踐踏,被欺負,沒有誰會替你做主,與這些傢夥也是不可能講道理的。
他嘆了口氣,聲音居然依舊平淡以極:「歐純,其實,我很可憐你。」
「什麼?」
眾人不相信自己的耳朵,以為自己聽錯。
歐純也失驚而笑:「姓秦的小子,你該不會是要與我過招,被嚇傻了吧,可憐我,你憑什麼?」
「就憑我資質比你好,就憑我比你努力,就憑你用卑劣的手段,得到了開靈的機會,卻依舊要通過這樣拙劣的方法,來證明自己。」
「你……」
歐純隻覺一口氣鬱結在心裡,幾乎要氣得暈過去。
他有心想要反駁,但卻發現,自己臉皮再厚,竟也說不出口。
對方出寒門,正是這一點,讓自己看不起,可也恰恰因為他是貧家子弟,什麼都買不起,所以是憑著一腔毅力,不借用任何藥石丹藥的輔佐,將《求仙寶典》中的息修鍊到渾厚綿長的地步,遠勝於己,這個事實眾所周知,他是不可能否認地,否則顛倒黑白,丟臉的還是自己。
惱怒,想不到這看上去木訥的小子,一旦開口反駁,竟是這樣的伶牙俐齒。
他暗悔與這小子多費舌,早知道直接將他打倒不就好了,現在唯有將其狠狠踩在腳下,才能彌補自己所到的恥辱。
這個念頭轉過,他自然不會重蹈覆轍,一聲大吼,五指虛握,指掌間有青氣縈繞,準備出招。
但秦炎的作更快,他剛剛雖然將對方罵得啞口無言,但自然知道,眼前這世家子雖蠢笨如豬,但既仙門,各種資源與條件都遠勝於己,剛才的表現更到了鍊氣一層大圓滿的境地,一對一,自己是毫無勝算地。
但又形勢所迫,這一架必須得打,那唯一的選擇,便隻有先下手為強了。
於是搶在對方大吼之前,他便幾步出,雙方相距,原本就隻有七八米,這個作,自然大大拉近了彼此間的距離。
隨後秦炎右手揚起,狠狠一拳向著他的鼻樑砸了過去。
「嘭!」
歐純正在聚氣,他做夢也沒想到,人為魚,我做刀俎,那小子不僅不逃,居然還敢先手。
更可恨的是,他雖是真正的修仙者,但練氣一層畢竟還弱,靈氣外放是需要一點時間準備的。
於是……
毫懸念也無,那一拳狠狠的砸在他的鼻樑上了。
眼前金星冒,臉上一熱,殷紅的鼻流淌而出。
轟!
眾人嘩然,誰也沒想到會出現這麼一個結果。
堂堂練氣一層大圓滿的修仙者,居然被那小子的王八拳給打了。
眾人驚訝錯愕,但很快就有人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了。
歐純更是氣沖鬥牛,一張臉漲得發紫,得歇斯底裡:「混蛋,爾敢!」
「啪!」
秦炎當然不會有顧忌,反正已經撕破臉皮,難道還手下留,傻乎乎的等對方來打自己?
何況對眼前這傢夥,他又何嘗不是恨之切骨,如果不是因為他的緣故,自己現在的境,怎麼會這樣的艱難與尷尬呢?
有道是仇人見麵,分外眼紅,何況對方還苦苦相,於是秦炎在一擊得手後,左手一揚,又狠狠的了他一個耳。
當真是十分響亮。
對方被打蒙了。
不應該啊,怎麼會這樣?
對方隻是一卑賤的寒門子弟,而自己的法力已經有了一點基,於於理,都應該是自己將他踩在腳下……
歐純驚怒集,一旁,鬨笑的聲音卻不停的傳耳裡。
俗話說,旁觀者清,當局者迷,不同於歐純被氣得昏頭,那些圍觀之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,這小子確實不會任何法,甚至連武功也沒有學過,所出的拳毫無章法,按理一點都不難躲,可歐純這個蠢貨,竟慢吞吞的在那裡施展法,於是乎……
「真是個笨蛋。」
「這歐純……」
……
外門弟子的反應且不提,便是那些出世家的門弟子,一個個也暗暗搖頭,原本想找回麵子,結果卻自取其辱,他們也覺得這歐純就是個膿包蠢貨,簡直於為伍。
而作為當事人,歐純要瘋了,他做夢也沒想到事會發展到這一步,失算啊,他忘了自己境界還弱,靈氣外放是需要一點時間準備的,偏偏對方就抓住這一點,對自己施以王八之拳。
有道是一招不慎,滿盤皆輸,這凡人小子真是太卑鄙了。
「等等。」
他一聲斷喝,然而秦炎卻視若無睹,誰等誰纔是真的蠢貨,俗話說沒吃過豬,總見過豬跑,秦炎不可能將自己這唯一的優勢給浪費掉。
打的便是你措手不及。
秦炎繼續狠狠的拳打腳踢。
這種況下,歐純本沒辦法聚氣,連挨拳腳的他怒氣已到了一個臨界值,「當」,腦海中那理智的弦兒終於斷掉。
隨後一聲怒吼,與秦炎拳腳相,同樣沒什麼章法,畢竟他這一月學的都是法,如今與秦炎近搏,施展的自然也同樣是王八拳來著。
那畫麵簡直不忍直視。
圍觀眾人嘩然,表就如同見了鬼一般。
秦炎這麼做有可原,可堂堂練氣一層的修仙者,與凡人打架,竟如潑皮無賴一般,施展王八拳,這簡直太過丟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