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-寒霜雪，野嶺荒山

一行人趕忙扶起一臉滄桑的老古，忙著把他弄進了屋裡，只見老古大哥一的刮痕，腦袋像個窩似的眼窩深陷，了幾口大氣之後，就自己個到了一大杯熱水，也不管熱不熱，一口喝了下去，隨後拿起飯桌上剩下的大餅子，使勁的往裡塞，一頓猛吃海喝之後，氣噓噓的老古突然詫異抬頭問道：“幾點了？”

周紫生發愣的掏出手機，看了下時間，“下午一點多了……不是老古你跑哪去了呀？”

老古愣了一下，隨即猛的咳嗽起來，好半天才舒緩過來，詫異的看著幾人道：“我跑哪去了，你們跑哪去了？”

什麼玩意？

趙非凡三人突然有點神病和神病對話的意思，還我們跑哪去了，搞什麼飛機啊大哥？

櫻又給老古倒了一杯熱水，說道：“前天夜裡你突然踢碎窗戶跑了，老大為了追你，差點把命搭進去，你不記得了？”

面對櫻疑的質問，老古顯然愣了一下，半天沒回過神來，好半天才解釋道：“那天晚上明明是老大踢碎玻璃讓我跟著，結果跑著跑著就迷了路，也找不到老大，我又沒穿太多服，後來又迷了路，好在兜裡踹了一把打火機，就找個避風的地方，弄了一大捆野草樹枝，點了篝火，對付了一夜，幾經周折，這才找了回來。”

看著老古大哥近似乎委屈的表，趙非凡三人差點沒背過氣去，這他媽都什麼況？

想到這裡，簡單的況似乎越來越複雜，這會功夫也沒心去扯到底誰踢碎玻璃了，趙非凡就讓老古自己趕快上惹炕頭睡個覺補補，然後四個人急沖沖的往外走去。

臨走的時候，趙非凡忙說道：“對了紫生，把咱們帶來的食米面油什麼的，都帶上，這地方估計錢沒多大用。”

周紫生啊了一聲，連忙跑進屋去，背著一大捆袋子就跑了出來，幾個人分攤一下，就離開了。

走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吧，這裡的村落有的地方十幾米就有一戶人家，有的地方好幾百米才有一戶，眼看這四周荒山野嶺，寒九臘月寸草不生的景，快天黑了，趙非凡幾人才終於來到了一破落的小戶人家。

這地方長年累月的風吹雨打，黃泥蓋的房子也是寸寸裂，別說取暖做飯，就是遮風擋雨也夠費勁的了，都不如趙非凡租用的那一片門戶，起碼有不人家蓋的是磚瓦房，可如果經濟條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，這獵戶為什麼不接林老爺子的酬謝呢？

起碼老爺子一句話，這獵戶就可以一步登天了，隨便在城市弄一套房子取個媳婦養老福都不是什麼屁大的事。

這還真是應了那句話，想要得的你得不到，不想得的它還來了，問題是人家不接著，這玩意誰也沒招。

推開外院的木門，裡面似乎特別的清淨，趙非凡看了一眼周紫生，周紫生小聲說道：“一路打聽到的這裡，剛才來的時候，還有一個人，應該是這獵戶的老婆，好像在做飯，誰知道這會上哪去了。”

趙非凡邊聽邊喊了一聲：“有人麼？”

裡面沒有回應，倒是傳來一陣劇烈咳嗽的聲音，只見一個面容滄桑的婦緩緩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，看著趙非凡幾人道：“你們找我家男人麼？”

趙非凡幾人走到近前，沈微笑的說道：“我們是林若心的朋友，家裡老爺子讓我們來看一下老大哥，不知道方不方便。”

那婦哦了一聲，點頭道：“看看就看看吧，不過你們不用給錢的，給了他也不到福氣，也不知道怎麼了，最近總是咳嗽。”

婦似乎有點抱怨，轉進了廚房，燒起了柴火準備做飯。

幾個人面面相覷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，就徑直走進了裡屋，看見火炕上躺著一個中年大叔，半壁的白發早已侵蝕了他應用的風華，長年累月的風霜洗禮，卻更像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家了。

大叔蓋著被子，呼吸有些急促，看見有人進來，就問道：“你們是那娃子的親人麼？一定是的，沒人會來這裡看我的，咳咳。”

趙非凡走過去坐在那男人的邊，“您這是怎麼了，著風寒了麼？”

大叔咳嗽著，好半天才緩過氣來，捂著道：“可能是結核吧，你們離我遠些，別傳染上，那娃子是不是出事了，我看你們三番五次的來這裡，又是送錢又是打聽事的！”

趙非凡哦了一聲，點頭道：“大叔，那是那孩子的爺爺，派人過來看您的，您放心，您的病不會沒有人管的。”

大叔咳嗽著擺擺手道：“沒事，咱們山裡人家，一輩子就是靠山吃山的，我也不想什麼榮華富貴，總不能救了幾個孩子，就要人家的錢財，天底下沒這個道理的。”

趙非凡聽完竟有點心裡不忍，想想城市裡的大千世界，多人怕是天天找機會訛人點錢財幾乎都是心機用盡，在想想家裡的那些狗屁親戚，從小到大，他們何時把自己當親人了，從趙非凡記事的時候開始，他就幾乎沒看到一個所謂的笑臉，尤其在人以後，城市的變化巨大，人與人之間的攀比已經到了變態的地步。

可看到眼前的滄桑大叔，一輩子活在這個連地圖都找不到地方的山裡，住著黃泥和石頭搭小窩，一口大鐵鍋，便過了這個簡單卻單純的一生，不幸，也是大幸吧。

趙非凡忽然覺得老天其實是公平的，不論你失去的再多，他總會在一個不經意的角落裡，給你留下一個巨大的財富，當然這個財富卻未必是金錢，而是最單純的善良…………

趙非凡輕輕笑過，說道：“大叔是個好人，但是好人應該有好報的，在怎麼說，您也要讓陪你過了一輩子苦日子的嫂子，過幾天舒坦日子，況且，這一切都是您應得的。”

大叔聽完，就閉上了眼睛，半天沒有在說話，趙非凡幾人對視了一眼，就見周紫生嘿嘿一笑道：“那個啥，老大你和大哥先聊，我和小櫻花幫忙做飯，咱們今天好好吃一頓。”

櫻也笑著說：“是呀大叔，您好好的休息，我們出去幫大嫂做一頓盛的晚飯哦~”

大叔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，眼角間恍惚有淚水閃，善良樸實的他似乎第一個到來自外面的呵護和溫暖。

不一會，就見那大嫂茫然的走了進來，小聲道：“他們兩個非要我進屋休息一會，說要自己做飯。”

趙非凡忙起將大嫂攙扶過來坐下道：“您今天也好好休息一下，我們來的時候帶來不吃的，讓他們兩個忙活一下吧。”

出來之時，趙非凡也知道這裡深山老林的基本沒什麼超市了，就提前讓周紫生準備了一大堆食和營養品留以備用，這個地方，給他們再多的錢，也是花不出去的。

聽著廚房裡一片叮當作響，周紫生哎呀呀的喚著，這大叔和大嫂子竟然沒有覺得城市的孩子不會做飯，反倒是大嫂一樂道：“家裡好久沒有人氣了，真好！”

趙非凡聽出人心裡的淒涼，兩個年過半百的夫妻，過著有一天沒一天的日子，膝下無子，對以後的路，似乎沒有大多盼頭了，反倒是前些日子，因為這獵戶無意中救了林若心一條小命，換來了這似乎短暫的煙火日子。

趙非凡就安了幾句，問了問當時發生的經過。

這獵戶慢慢回憶著，就講起了當時的經過，那天風似乎有些大，吹的山裡的沙子和枝葉漫天飛舞，老獵戶的家裡有些日子沒有吃食了，雖然連日上山卻沒有打到一星半點的東西，家裡靠著僅有的一點米糧度日，眼看揭不開鍋了，這一天，不顧老伴的勸阻，獵戶還是背上獵槍，徒步走進了大山深，希能打到些吃食。

路越走越遠，風沙也似乎越來越大，佝僂著子的老獵戶可能是胃裡吹進了不涼風，開始短暫的咳嗽，就找了一擋風的石壁後面歇息了片刻，然後看時間還早，就頂著風沙，繼續往大山的最深走去………………

似乎從來都沒有這麼大的風沙，這老獵戶也心裡盤算著，老天爺這是在考驗我麼，只見風沙呼嘯，似乎有越來越大的趨勢，可是一想到家裡的糧食，再打不到吃食，老兩口就死了。

於是老獵戶就頂著一口氣，提著獵槍往前走去，可是山野慢慢，黃沙呼嘯，枯枝斷葉又不見一點人煙，連個走什麼的都沒有見到，看到眼裡的就只剩下一片荒涼。

可偏在這個時候，老獵戶就覺草叢裡有什麼東西在喚，提著槍就走了進去，果然看見一窩小黃皮子似乎在啾啾的瞪著媽媽回來，一看到老獵戶，小黃皮子們就嚇得抱一團，啾啾直。

獵戶看這裡四面石壁，倒是個遮風擋雨的好地方，獵槍指了指小黃皮子，就挪到了一邊，山裡人對這東西忌諱的很，一般不會招惹的，老獵戶就是在想要吃食，也不會想到去打幾只黃皮子燉湯，否則就是作死的前兆，何況還是些小崽子，於是老獵戶就沖這些小家夥們笑了笑，轉離去了。

這一走就是半天的景，已經夕西下了，累的半死不活的老獵戶一屁坐在地上，靠在一塊石頭上歇息，加上困乏，就有點昏昏睡了，抬著沉重的眼皮似乎覺這一生活的毫無彩，心裡有點失落的睡著了……

老獵戶也不知道睡了多久，可能是醒了，肚子裡咕咕直，寒迫的他只能歎息著自己的無能，今天看來又是空手而歸了，不過此時天以黑，方圓四周都是荒山野嶺，不見半點人間煙火。

這要是換了別人，早就一屁做到地上，找不到回去的方向了，可是這老獵戶常年靠山吃山，雖然覺自己是迷了路，可心裡卻還是相當有底的，走出這片荒領，還是沒多大問題的。

問題是就在這個檔口，老獵戶忽然聽見有人哭泣的聲音，那聲音低低弱弱，很悲傷也很絕，由遠及近，幽幽怨怨的，老獵戶聽罷就嚇了一跳，再回想之前自己拿獵槍對著的那些小家夥，就不由的心裡一哆嗦，心說難不是黃皮子回來害我……？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