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地混沌,萬微茫,所有的一切都匯聚在那一個“一”之間,恍若宇宙大炸的奇點,靜靜沉浮。
在那上方,有一個淡淡的團浮現,燦若銀河,在某種不可知的力量下緩緩旋轉,速度極慢,但依然眼可見。雷塵就懸浮在這團上方,心念每一轉,都可以牽扯到團的漣漪泛起。
靈魂。
“這是……我自己嗎?”
雷塵的意識飄在這片識海之中,浮沉零落,他忽然意識到,這個團就是自己意志的現,周圍廣袤無垠的宇宙寰宇,每次的收擴張,似乎都在隨著自己的心念之間變化,只是這種掌控力還極為微弱,完全不清門路。
上下四方曰為宇,古往今來曰為宙。而這片渺渺天地,似乎空間與時間都和外界不同,而是完全獨立于世外的一空間。除了自己與這銀河之外,再無他。
在此,雷塵不僅沒有慌張,反而覺得莫名的心定。只是心下疑,昏厥之后再次醒來,就來到了這個鬼地方,到底是何?
時荏苒,白駒過隙,不知過了多久,他漸漸靠近了團附近。視線穿無數縈繞的線,他似乎看見在這周天運轉的星河中央,靜靜懸浮著一柄劍,劍帶,一面鑲刻日月星辰,一面是山川草木,仿佛天地萬,盡數納其中!
劍是團的中心,他盯著劍,從尾部的穗到劍鋒閃過的寒。腦海之中忽然閃過一道靈,想起自己曾在家族記載的古籍中,看到過關于靈魂的相關記載。所有人在突破凝元境之時,皆可以意識沉靈魂識海,窺得自己的諸般靈魂。若是有命魂之人,更是可以在這個過程中,在識海里凝聚命魂,自此為人上之人。
只是眼前的景象,和記載中似乎出有些大。古籍中的靈魂空間,不過方圓百米大小,本不是眼前這一方廣袤宇宙的景象。但眼前所發生的一切,包括自己看見的那柄劍,又與記載中如出一轍。
“不對,我不過聚氣八層,窺靈魂只有在突破凝元境才可做到,再向上就要到修魂境界了。可是眼前這般……”
心念如電飛轉,他已經置于星河之中,看著無數點生息幻滅,飛如曳火。而自己,則是一點一點朝著團的中心飛去。
許久以后,他終于到了劍的旁邊。一柄古樸的長劍,通無華,折不出多反。但就是這麼一柄劍,單單在那里,就給人一種不可的覺,若天下萬劍有靈,那麼此劍即為劍中王者,沉浮萬!
雷塵此時才注意到,劍背后,是一座寂然石碑,發出蒼然古意,上面只一字,極為雋秀蕭散,像是鴻鳦而,卻著足夠睥睨天下的霸氣。
“戮。”
單此一字,就足夠讓人心神震不已。
“這就是……我的命魂嗎?”
雷塵心神,他靜靜看著這柄長劍,忽然右手出,直接抓住了劍柄!
在自己抓住劍柄一瞬間,原本沉寂如水的星河,驟然猛烈的波起來!仿佛整個空間都在這一瞬間要劇烈崩塌,無邊風波驟起,要埋葬這無垠宇宙,無窮靈魂!
億萬星河倒懸,恐怖的力量在這一瞬間!”
雷塵咬牙碎,眼中出不甘的神:“兩世因果回,怎可能就莫名其妙隕落在這個鬼地方!”
眼前風暴聲勢浩大,他萬無可能幸免。當下大吼一聲,渾元力調,手中長劍剎那綻放出萬道劍芒,隨著雷塵心神開始暴漲起來,一道銀白劍氣飛騰而出,沖向十萬里長空,擊碎這靈魂虛空!
“轟!!”
雷塵覺自己仍然是聚氣境界,但隨手揮斬出的這一劍,居然威能恐怖如此,能夠直接斬開星河!
一劍之下,世界破碎,皆化作塵灰。恐怖的星力余波接踵而來,轟在他上,連帶著手中長劍破開,七竅中噴出鮮,向后如斷線風箏般倒飛而出。
在那一劍之下,空間破碎,時間仿佛也湮滅在了回之中。星河化為無數塵,雷塵的腦海也仿佛遭到了某種重創,“轟”的一聲盡數碎裂,無法承的疼痛隨之而來,將他意識全部碎。
終陷黑暗。
沙流逝,水珠滴落。
一片黑暗中,忽然出現了一道。白點在眼中漸漸放大,意識似乎在回流,先是覺——四周如墜冰窟般的寒冷,然后是嗅覺,可以聞到一點點若若現的香氣,無法形容那是什麼。接著是聽覺,可以聽見潺潺水聲,味覺,并無什麼異樣。
最后是視覺。
睜開雙眼,他看到了眼前的世界。自己在一方小水池之中,水呈紅之,卻無任何腥臭味道。抬起頭著穹頂,上方是無數森然白骨,仿佛鑲嵌在這一樣,不知死去多歲月了。
恍若一場夢一般,他剛剛想要彈起,就覺得全上下傳來劇痛,深骨髓!他痛的聲嘶一聲,才恍然驚覺,那并不是夢。
百脈盡數被修復,就連之前搖搖墜的心脈都是恢復如初了。他心底驚訝之時,忽然猛然察覺到自己的修為,似乎更進一步,早已遠遠過之前的聚氣八層境界。
“居然是……到凝元境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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