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武和肖賓抬著野豬去村委辦公室前的場, 肖大強去了大隊長家。
大隊長:“你說什麼?野豬?”
肖大強笑道:“可不是,我家老二打的,現在已經抬到大場了,這野豬都能下山, 真是太危險了, 好在我家老二媳婦看到了,了老二, 不然葛嬸子家後山山地的農作都會被野豬糟蹋了。”
肖大強的話大隊長聽明白了, 野豬是肖宇媳婦發現的, 然後肖宇把野豬打死了。大隊長不知道該說野豬命不好,還是肖宇本領好,但總歸是件高興的事。不過:“你兒媳婦去葛老太家後山的山地乾什麼?”彆是去挖農作。不過大隊長想想也不可能的, 所以隻是好奇問。
肖大強把林家弟弟們的事說了一遍。
大隊長道:“那真是好危險,如果不是肖宇他們在,這野豬下山糟蹋了農作不說, 如果傷了人就嚴重了。”
肖大強想起來也後怕:“可不是,還是我家老二媳婦運氣好, 被給發現了。”
大隊長:“行行行,你肖家兒媳婦好, 我明白的, 你們看中了野豬哪裡?”
肖大強哈哈笑了笑:“豬我們已經放了些, 不放不好抬,那野豬大概200多斤,我們家要30斤吧, 剩下的你們分。”每戶能分個一斤左右。大塘生產大隊也有200來戶的人家,不小了,“對了, 骨頭可得給我留一些,我家老二媳婦要。”
大隊長心道,你這當公公的還管兒媳婦要不要骨頭的事?不過這話說出來可出事,所以他冇說。
肖大強當然冇想著骨頭的事了,還不是秦香提醒的。肖家男人一向疼媳婦,家裡也一向都是媳婦當家的,但並不代表他們是傻子,他們隻是不說話而已。
大隊長先去了大場看了一下,還彆說,這野豬還大的。在這.荒年,能看到200多斤的野豬,那是天大的運氣了。大場上,已經有好幾個人在了,大家看到肖家兄弟抬著野豬,就一路上跟著來了。秦香在一邊眉飛舞的說著野豬的事:“這多虧了我兒媳婦和我兒子,如果不是我兒媳婦看見,那些莊稼就要遭殃了,如果不是我兒子本領好,也打不到一頭野豬。”
和秦香不對付的人道:“肖宇就是厲害,不愧是當兵出來的。香啊,肖宇這樣厲害,明天再幫我們去殺幾頭野豬唄。”
林依依挽著秦香,站在秦香旁邊,一聽婦這話就來氣了,憑什麼男人要給他們去殺野豬啊?這多危險啊。
秦香聽了,冷笑一聲:“想吃讓自己男人去,讓我兒子給你殺野豬,你也有臉說。”
婦顯然也不在意秦香的冷臉繼續道:“那不是你們家肖宇厲害嗎?我男人如果有這本事,我肯定他去的,大家說是不是?這又不是我想吃,是大家都想吃了,肖宇這是幫大家,是幫大隊呢。”
旁邊也有人起鬨:“張紅說的有道理啊。”
那個跟秦香不對付的人,張紅。
林依依心想,這是道德綁架啊,哦,應該生產隊綁架。
林依依了一下自己的大,然後雙眼一紅:“你們……你們怎麼這樣過分啊,野豬……野豬也是一條命啊,你們為了吃,竟然要殺野豬,你們太過分了。”
以上是林依依的幻想,如果這樣說的話,覺得彆人會把當神經病,而真正的發言是:“你們……你們怎麼這樣過分啊,你們……你們怎麼能為了自己要吃,就讓我男人去冒險,你們……你們太過分了。”說著,抱住秦香,趴在的肩膀上哭了。
一乾婦們……
秦香拍拍林依依的肩膀:“一一彆害怕,不是誰都那麼不要臉的,不要臉的也就這麼幾個。”
林依依:“嗚嗚嗚……我……我心疼宇哥,們太過分了,好婦怎麼能差遣彆人的男人呢?嗚嗚嗚……”
一乾婦們……
肖宇上前,從秦香上把林依依拉了過來:“回家。”讓的臉埋在自己的膛,因為……他知道冇有哭。彆人或許聽不出來,但是肖宇是聽得出真哭還是假哭的。而且,這個小壞蛋機靈的很,哪裡那麼脆弱?就因為這件事哭?不可能。不過,媳婦心疼自己,他當然不會揭穿,他擔心假裝不下去,所以隻能先把帶回家了。
秦香笑笑道:“哎,我這兒媳婦年紀小喜歡說實話,你們不要介意啊。不過這話也冇有說錯,人呢,隻能差遣自己的男人,差遣彆人的男人是個怎麼回事?”
有人道:“你這兒媳婦這膽子未免也太小了吧?”
“可不是,大家開個玩笑,就嚇的哭了。”
秦香:“子,這樣好,乖巧的很。”
“兒媳婦子也好,省的跟我們這些當婆婆的吵。”
“我看香和這個兒媳婦的關係好著呢。”剛纔兩人挽著,誰家婆婆和兒媳婦挽在一起,就是當孃的和親生兒都有。
林依依被肖宇帶走了,離開大場,肖宇才放開:“你怎麼這麼壞?”肖宇問。
林依依眨了眨眼睛,很是無辜的看著他:“宇哥,你知道我冇有哭啊?”
肖宇:“……我看到你用力的掐了自己的大。”
林依依:“……”不過很快,咪咪笑的看著他,“宇哥,你是不是無時不刻都在關注我?”
肖宇:“……”大場有點無聊,大家在等大隊長來分,他見小媳婦挽著他孃的胳膊,兩人親如母,所以看著。看著微笑的聽著大家說話,看著皺眉、看著不高興,每一個神,都是和他有關。他看著心裡高興,然後看到了自己的大隊。想到這裡,肖宇問,“上是不是留烏青了?”他皮白,輕輕裝一下也會有烏青。之前他們在葛老太家後山山地的時候,他就發現了,手臂上的烏青是他抱著滾到地上的時候,留下的。
林依依聲音一:“是啊,好疼的。”
肖宇:“……回去給你,烏青散了好的快。”
兩人快到肖家的時候,看到齊菠菜和梁氏在路上,看到他們,齊菠菜道:“二叔、二弟妹,那邊況怎麼樣?分豬了嗎?”
肖宇:“還冇。”
林依依擔心道:“大嫂,豬快要分了,我看著有好多人,真怕他們搶走我們的。”
齊菠菜:“呸,他們敢搶,看老孃不打死他們。”說著,跑了起來。冇有什麼事,重要的過。
梁氏也跟著跑了起來,這可是啊,今年還冇吃過呢。
肖宇看著,不搖頭。之前還擔心大嫂會欺負,現在看來,完全不用擔心。
林依依朝著他調皮的眨眨眼。
到了肖家,林依依看到林五弟和肖瑞在玩,旁邊肖看著他們,如果……他們玩的不是泥就好了。看到這個,林依依道:“宇哥,你會編球嗎?”
肖宇:“編球?”
林依依想了想:“也不用,我有辦法。”說著,回到房間,房間的角落裡放著兩袋東西,一袋是糧食,是林家弟弟們放在這裡給保管的糧食,還有一袋是服,是林爹林孃的服,他們雖然去了,但是服還有用。比如破舊的服可以做拖把、布,甚至有人會用舊服當巾等等,有些服可以改小,這個年代是冇有人會扔服的,哪怕是再舊的服,他們也能補補,整其他的花樣。
肖宇跟著進去,看到把幾件破服拿出來,不解的問:“這是要乾什麼?”
林依依道:“你待會兒就知道了,你幫我去早一些枯草,要一點的。”
肖宇挑了挑眉,但還是出去了。
林依依拿出針線和剪刀,把一件破服的袖子剪了下來,然後把其中的一段用針線住。林依依的手工還不錯,這多虧了十字繡,十字繡興起那會兒,可是繡了好幾副的,小的如吊墜、大的掛在家裡的客廳裡,也因此,針線也學的不錯。如果到紉機,那就不行了。
過了五分鐘,肖宇回來了,拿回來半框乾草,搬到房間裡,肖還在外麵問:“小魚兒,你把枯草搬到房間裡乾什麼?”
肖宇:“……”
林依依看到這半框枯草,忍不住笑出聲:“宇哥,你太可了。”
肖宇:“……不許笑,不是你要的嗎?”總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事,但是他又不知道要多枯草,乾脆多找一些了。
林依依抿著搖頭,可是,臉上的笑容、眼底的笑意,怎麼都藏不住。拿起一些枯草,這些枯草都是比較細的,就是孩子的皮再也不會傷到。把枯草放在手裡開始,順便落落灰,等枯草一團之後,塞進破服袖子裡,掂了掂重量,覺還很輕,於是又了一些枯草放進去,覺差不多之後,把袖子的另一端也上,然後拿著這個出去了。“小弟,小瑞,我來教你們玩遊戲。”
3歲的肖瑞說話比2歲的林五弟利索,他有些靦腆的看著林依依:“二嬸,這是什麼呀?”
林依依道:“這是玩,你和小五舅舅一起玩,是這樣玩的,你扔給他、他扔給你……”林依依帶著兩個小孩子,教他們怎麼玩。在冇有玩的年代,有這樣一個哪怕是枯草做的球球,他們也驚喜、也喜歡的不得了。
肖宇終於明白之前說的球是什麼意思了,用藤條編編起來的球,然後用布包住,的確比這個好玩。肖宇看著耐心又溫的小姑娘,現在是他的媳婦,以後會是他孩子的娘。以後,也會這樣溫的來教育他們的孩子。看著林依依,肖宇的眼神越來越溫了。
肖笑嗬嗬的:“還是一一聰明,這個玩好,讓小瑞和小五一起玩。”兩孩子差不多年紀,剛好可以玩在一起。
林依依笑了笑。見孩子們在玩了,又有肖看著,回了房間。今天買來的東西還冇整理過,裹和汗衫也要去洗一洗。拿出布袋,把裡麵的東西拿出來,除了汗衫和裹之外,還有皂、大白兔糖。把糖放進屜裡,把要洗的服和皂放到臉盆裡。然後又那剩下的錢拿出來。
之前有46塊,6塊錢給了林大軍,買紙張、墨水、鋼筆用了15快,還剩下25塊,剪頭髮的錢冇有付,因為用頭髮抵消了。稿費八塊錢,買了半斤糖,還剩下7塊錢,加上25塊,還有32塊。接著還有一卷肖宇給的錢,數了數,有八十塊。
肖宇看著在數錢,隨手把門關上了,然後打開自己的櫃子,他房間裡原本就有一個櫃子,放著他的東西,後來林依依的嫁妝櫃抬進來了,放在他櫃子的旁邊,剛好兩個櫃子各自用。不過林依依還冇看過他的櫃子,現在見他打開,好奇的看著。
林依依:“哇,服疊的真整齊。”這中整齊的、有棱有角的疊法,也隻有軍人才能疊的出來。現代的學生基本都有軍訓,軍訓的時候教會教怎麼疊被子,但是林依依就是疊不出這中的,太好看了,一眼看見,就給人一中……非常整潔、非常舒服的覺,就像一見鐘似的。
肖宇倒是冇說話,他從裡麵拿出一隻解放包,然後從裡麵拿出一本存摺:“給,咱們家的錢。”這個家,不是肖家,而是他們的小家。
林依依也冇有客氣,接過一看,裡麵竟然有2500塊,覺得自己抱大了:“好多啊。”60年代能存下兩千五百塊,這是什麼神仙男人啊?尤其是這個男人才22歲,是大學畢業的啊。
肖宇道:“我18歲之前是冇存款的,18歲大學畢業,進部隊,和選拔的新兵不同,我一進去就是特中部隊,也執行特殊任務。在部隊的時候,工資都是給我孃的,我爹和我娘養大我們也不容易。”或者說,在這樣的農村裡,這樣的環境裡,肖大強和秦香本是冇辦法賺錢的。就拿肖家的三間青磚房來說,雖然說用了肖宇寄回來的錢和他們存的錢起的,但是他們能存多?大頭都是肖宇寄回來的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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