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天賊盜命
王家的事了結之後,柳河愁說要出一趟遠門,要等到下元節之前纔回來。
我明白他的意思,這老狐貍是要出去避避風頭去了。
經過這麼多長時間的相,我早就看出來柳河愁這個人很不簡單,絕不僅僅是個業有專攻的撈人。
隻是這老貨很低調,從不顯山水,還是個戲。
打我第一次上門就他各種愚弄,就拿黃河娘娘來說吧,他明明知道的存在,還要哄我演戲。
還有刀疤臉那次,柳河愁裝的跟三孫子一樣,連祖宗牌位都抱出來了。
真是踏馬人生如戲全靠演技,他不去角逐奧斯卡都可惜了。
隨著三天前九龍窟龍的那聲哀鳴,柳河愁再想藏拙也終究遮掩不住了。他上懷揣的太多,一百多年前的道士、黃河大王的戰死、九龍背後的東西……還有我的世。
柳河愁的很多我懷疑就是惠濟觀的陳觀主都未必全知道,所以在龍哀鳴之後陳觀主就派人來傳話,邀請他去山裡盤桓幾天,他就是在得到這個訊息後才決定出去避避風頭。
「我走了之後,你也別在我這呆著了,先回家去吧,到下元節我再回來找你。」柳河愁對我說道。
對於這個提議我倒是沒有意見,我做撈人本來就是為了賺錢娶媳婦,現在娶媳婦的事已經沒指了,我也沒有必要再天天和死打道。
我好長時間沒回家了,連我小侄子的滿月酒都沒回去,怕給家人帶來晦氣。自從慧香鬧鬼的傳聞傳出去之後,大家都知道是我撈的的,對我避之猶恐不及。
柳河愁走的時候把他家裡的現金都給了我,我大致估算了一下,有好幾十萬,這讓我很,然而他接下來的一句話直接令我淚流滿麵。
「反正你也時日無多,這些錢你帶回家去孝敬下老人吧。」
「柳叔,我還沒有結婚你就這樣詛咒我有點不合適吧?」我很無語的說道。
「你不說結婚我還差點忘了,你和黃河娘孃的婚事的還沒辦。其實這事現在你自己也能辦,下壩村黃河古祭臺上的神像還在,你拿著鮫人淚下聘,言語相投的話當天晚上就能帶回家房。」
「我真的可以把帶回家麼?」我問道。
「廢話,嫁隨嫁狗隨狗,難道你還打算要一輩子住在黃河裡不?」
「不是啊,我的意思是有別,我怕會犯忌。」
「怕個卵子,你那鬼媳婦服用了鮫人淚之後永固和常人無疑,人吃飯鬼聞香的道理你也懂,還有就是要穿紙的,鎮子上有家紙紮店,手工價格公道,你到時候多定做幾,帶回去燒給穿就行了。」
「柳叔,還有什麼要注意的麼?」
「應該沒了,老子打了一輩子,哪裡懂得這麼多,你倆到時候自己看著辦。」
許久不回家,回家後我娘做了滿滿一桌子好吃的。有我最喜歡吃的醪糟,地三鮮,蒸桂魚,炒田螺,乾炸河蝦,我爹還開了瓶十年陳釀。
以前我因為弔兒郎當胡混令家人憂慮,現在我這次回來給爹孃那麼多錢,他們是打心眼裡為我高興,同時也很吃驚我怎麼賺那麼多。我告訴他們柳河愁孤家寡人留錢無用,這裡麵也有他贊助我家用的。
我哥嫂也很開心,農村兄弟之間多半不合,可我和我哥不是這樣。我們哥倆的一直很好,我在廣州混的吃不上飯的時候都是找他給我寄生活費。
嫂子是個心底善良的人,把家裡上下打理的很好,嫁到我們家之後從來沒有和我娘紅過臉。小侄子白白胖胖的,一雙大眼睛特別招人歡喜。
瞅著這圓滿的一家人,我心裡慨萬千。和柳河愁那裡的神鬼奇談相比,這纔是真實的生活啊。
現在我距離圓滿還差一步,就差把黃河娘娘娶回家了,以的貌爹孃一定會覺得揚眉吐氣。
不過這事我心裡沒譜,也不敢和爹孃提。
「嵐兒,撈人不是什麼正經行當,你現在有錢了就趕改行,趕明我就托人給你說親去。你模樣不差,我就不信沒有姑娘相中你。」我娘說道。
「瞧你說的,那柳河愁三番五次上門找嵐兒,他拿到錢就跑,人家柳河愁能同意嗎?」我爹瞪了我一眼說道。
「有啥不同意的,柳河愁又不是外人,嵐兒能家他比誰都高興。」我娘說。
我一聽有點不對,柳河愁不是外人是啥意思,怎麼從來沒聽我娘說過這事呢。就算小時候他想過收我做乾兒子,可後來不也是沒麼。
「娘,柳河愁和咱家有啥關係?」我問道。
我娘聽我這樣一問,自知失言,想說點什麼在瞅了我爹一眼之後又不說了。我一看這況,看來爹孃肯定有事瞞著我啊。
爹孃不說,我就問我哥。於是我就把我哥從飯桌上拉起來,走到外麵給他點上一煙。
「哥,爹孃是不是有事瞞著我?」我問道。
「老弟,這事你別問我,我就比你大一歲,我啥也不知道。」我哥哥支支吾吾的說道。
「拉倒吧,我在外上學打工這些年你一直在家裡,我就不信你一點口風都沒聽過。」我撇撇說道。
「倒是聽說過一點,這事和你的出生有關,咱娘生你的時候難產,你剛生下來的時候差點活不。」我哥說道。
「那怎麼會和柳河愁扯上關係呢?」
「我不知道,你去問咱爹吧。你現在都這麼大了,他們總不能瞞著你一輩子。」
這天晚上,我就死賴在爹孃的房間裡不走。
「我說他爹,嵐兒都這麼大了,有些事就和他說了吧。」我娘熬不住,就勸我爹。
「唉,嵐兒,不是爹孃故意瞞你,你是怕你知道後有什麼想法。這麼多年爹孃可是把你當做親生兒子一般對待……」
「等等,爹,你的意思是難道我不是你們親生的?」我打斷了我爹的話。
「人是親生的,但是你的命卻不是我謝家子孫的命!」
我爹這句話令我直接懵了,這是哪門子說法?
轉而我又想到柳河愁的話,陳秋死後我曾問他我的八字是不是很邪門,他當時說我的八字不邪門,邪門的是我的命格。
接下來,我爹給我講述了我那詭異無比的出生經歷。
我出生於正月首辰,老黃曆上寫的是九龍治水。
其實這天除了預兆九龍治水之外,紫微鬥數上還有個說法老黃曆上沒寫出來,這一天還是天賊日,天賊星當值。
道家有雲,天賊者,月中之盜神也。
娘生我的時候難產,我剛生下來的時候全烏青,沒有呼吸沒有心跳,顯然在孃胎中就已經掉了命,爹孃悲痛絕。
在我們這邊,剛出生的嬰兒要是死了不能土葬,而是送到黃河裡水葬。因為嬰兒怨氣最大,若是變嬰靈最難超度。
這水葬其實就是送到河裡餵魚,說這樣可以化解嬰靈的怨氣,河的傳說就是這麼來的。
那時候我爺爺還在,就用一件破大把我裹上,抱著我去找柳河愁。柳河愁是撈人,那時候農村醫療條件差,早夭的嬰兒多,他也常接些水葬的生意。
我爺爺把我送到柳河愁家,表明來意,誰知柳河愁在看了我一眼之後,臉上出了一種很古怪的表,問了我爺爺一個問題:「這孩子其實可以救活,你願不願意我救他?」
「啥?這孩子都斷氣半天了,還能救活?」我爺爺吃驚的問道。
「他先天無命,出生就是死人,卻因為八字純,生機還在。」柳河愁說道。
我爺爺聽他這麼一說,趕說那你趕救人啊。
這時,柳河愁又說道:「救是能救活,但是救活之後這孩子的命不是你們謝家的,你要想清楚了,我才能施法救人。」
柳河愁說,換做別的日子是肯定救不活我的,而今天是天賊星當值,他有辦法為我盜來一條命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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