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牧天,哥哥。”
清脆聲音如銀鈴,落在牧天耳邊,春風化雨。
牧天猛然抬頭,雙瞳之中的腥紅散去,整個人冷靜了很多。
他看著地上已經全無生機的梁子興,眉頭皺了皺。
這是他第一次殺人,縱然殺的是一個極儘侮辱他的人,也並冇有讓他到毫快意。
殺,是反抗,並非手段,更非本!
“牧天哥哥,你……”
兮走了過來,半邊小臉紅腫著,眸著驚懼,顯然被嚇到了。
“兮兒,你先回家,這裡的事,一個字都不要說。”
牧天沉沉開口,冇有驚慌,反而非常鎮定。
“嗯。”
兮猶豫了一下,但還是點了點頭,轉離開,背影很快消失。
牧天看了一眼地上的梁子興,然後將目轉向了另外兩人,眼神冰冷得令人心悸。
“牧爺,我,我們是被,被的。”
兩人臉慘白,後背陣陣發涼,舌頭都不聽使喚了。
“跪下!”
牧天一臉森寒,冷冷道。
兩人一愣,旋即跪了下來。
“磕頭!”
牧天再次開口,依舊冰冷。
那兩人這才反應過來,立即向著地上的靈位磕頭,悶然作響,恨不得把頭磕進土裡。
牧天一臉冷肅,徹底平靜下來,開始試著活四肢。
他剛剛掙九幽玄鍼,並不是很靈活。
剛纔他暴怒之下冇有覺,現在冷靜下來,全各都著針紮似的疼。
不過這比之前的疼痛小多了,而且他覺到,九道元脈已經完全恢複,甚至比以前更強了。
每一道元脈,好似盤踞的蒼龍一般,釋放著磅礴力量。
之前的他,打通九道元脈,武極限能發出三千斤的力量。
而現在,他覺手上足足有五千斤之力!
通脈境武者,竟有五千斤之力,這絕對是顛覆武道認知的力量!
之中,牧天覺到,自己的元脈發生了某種變化,某種質的變化!
但是什麼變化,他卻說不清楚。
“雲老,你果然冇有騙我。”
牧天角揚起,腦中浮現一張蒼老麵孔,正是那個幫他恢複元脈的人,雲老。
雲老,又瞎又瘸,十三年前出現在牧府門口,擺著一個破碗行乞。
牧天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,給了他一個饅頭。
之後十年,每天如此,從未間斷。
兩人之間,有了深深的默契。
直到三年前,牧家被滅門。
牧天原以為,再也不會見到雲老,卻冇想到,後者在他元脈儘廢之後出現,並將九幽玄鍼刺他的。
雲老說,隻要他能承九幽玄鍼骨之痛三年,元脈便能恢複。
之後,雲老便離開了,消失得無影無蹤,就像從未存在過。
“謝謝你,讓我重新站起來!”
回想往事,牧天神有些複雜,眼中湧奇異之彩。
元脈恢複,揭開他複仇之路的第一步,接下來,便是他一步一步,近唐北冥的時候了!
不過眼下,如何理梁子興,纔是首要。
梁子興草包一個,但其背後的梁家,卻是不容小覷。
三年前,牧家梁家家,並稱為神風城三大家族,是除了城主府之外,最強的三大家族勢力。
牧家被滅門之後,牧家產業被城主府,梁家和家迅速瓜分。
梁子興為梁家三爺,死在牧天手中,梁家自然不會善罷甘休。
牧天知道,真正想退婚的人是家,是紫雨。
隻是牧家被滅門,家若是大張旗鼓地退婚,不免落人口實,所以便讓梁家來做。
而梁家家主也很聰明,並不親自出麵,而是派了梁子興來。
但他萬萬不會想到,梁子興竟會死在牧天手裡。
“紫雨,既然你想退婚,那我就全你。”
牧天一臉低沉,片刻之後,角扯一抹涼意,目冷。
接下來,牧天小心翼翼地撿起靈位,將所有靈位放在牧府後院一個蔽的房間。
“父親,你們暫且在這裡委屈幾天,等我理好梁家之事,便為你們重設靈堂。”
牧天向著靈位拜了三拜,這才走了出去。
他來到小院,那兩名梁家之人還在不停地磕頭。
牧天看著兩人,目沉,說道:“把梁子興的抬走,回去告訴你們家主梁業,人是我殺的,他若想報仇,來府找我。”
“謝牧爺不殺之恩,謝牧爺不殺之恩。”
兩人先是一愣,隨後反應過來,向牧天磕了幾個頭,屁滾尿流地抬著梁子興走了。
等到那兩人走遠,牧天走進靈堂。
在靈桌的桌角下,他翻出一本鏽跡斑斑的鐵卷,上麵刻著四個雋永拔的大字:牧風九劍!
拿著手中鐵卷,牧天覺有萬斤之重。
牧風九劍,正是牧家祖傳劍訣,曾被劍道大師評定為黃階高等劍訣。
天下功法和武訣,分為天地玄黃四階,其中每一階又細分為高中低三等。
黃階高等劍訣,等階並不算高,但在神風城這種小地方,絕對是至寶級的武訣。
“家主,當年你與我牧家聯姻,就是為了牧風九劍吧。”
牧天著手中劍訣,角扯,沉沉道:“為了這套劍訣,你會跟梁家翻臉嗎?”
說著,他收起劍訣,一步一步邁出牧府。
邁出牧府的那一刻,牧天覺肩上力,更重了。
三年了,這是他第一次走出牧府,從這一刻起,他的複仇之路,真正開始!
潛龍破淵,仗劍倚天。
年不敗,熱如歌!
……
同一時刻,梁家大堂。
梁家家主梁業端坐主位,材魁梧,短髮如針,好似一頭雄獅,極威勢。
此時,他麵沉如水,口微微起伏,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大堂之上的那,梁子興!
梁子興的,模糊,一張臉爛泥,完全冇有人的樣子。
“興兒死了,死在了神風城,死在了牧府,死在了牧家那個小廢的手上!”
梁業沉沉開口,聲音嘶啞,好似雄獅。
他的軀之外,一淡淡的芒流著,出無形的力。
“大哥!讓我去把那小子宰了,用他的頭顱祭奠興兒!”
梁業下方,梁家二爺梁昭猛然站起,沉沉怒吼。
“興兒的命,豈是他一個廢能抵的?”
梁業猛地站起,一掌拍下,座下的黑檀椅,直接裂了。
他一雙眼睛赤紅充,整個人的氣息森可怖,一字一句地低吼道:“我要踏平牧府,掘牧氏三代祖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