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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店里神仙一樣的人要結婚了。
林佳佳本想等江景白走了再料給其他店員,順便商量一下該送什麼新婚禮。
沒想到當天晚上,那位南先生親自過來了。
花店臨近晉江廣場,前有商廈,后有小區,人流量大。
今天又是周末,不提逛街約會的,就連專程來看江老板的人都比平時多了一倍。
天轉暗,店里客人不斷。
南鉞來時,江景白正被幾個年輕人圍著咨詢周月套餐,見他進來,道了聲抱歉便揚笑迎上去:“你怎麼來了?”
南鉞真人更顯冷峻,站在江景白面前,比他高出將近一頭:“我來送你回家。”
他語速平緩,聲線醇厚。
說話好聽歸好聽,可惜沒什麼波,配上那副凌厲過頭的長相,冷漠得有些不近人。
所幸他眼睛足夠深邃好看,就這麼認真專注地看過來,活像一匹難得溫馴片刻的頭狼。
江景白聽頭狼說完,愣了一下。
前幾天都是兩人約好地方一起用餐,南鉞飯后送他回家,還算說得過去。
今天下午他拒絕南鉞邀請時,也簡單解釋了晚上的況。
沒想到對方為了送他,竟然特意跑來一趟,而且估計還是白跑一趟。
江景白面歉意:“店里比較忙,我不開,可能會很晚。”
他的意思是讓南鉞先回家。
南鉞像是早有預料,略一點頭:“沒事,我等你。”
不待江景白勸阻,后面豎耳朵聽靜的店員一齊起哄:“店長去約會吧,店里有我們呢!”
“想追我們鎮店之寶,送回家不行,還得多買我們的花!”
“買完花如果能請店員吃飯,還會收獲一大批神助攻!”
這話一出,店員們紛紛大笑。
江景白本想端出店長架子,讓他們不要胡鬧。
南鉞卻在店環顧一周,看到禮盒現貨被人選購一空后,從錢包取出一疊現金按上柜臺,角提起一點弧度:“下次補花,這次先請你們吃飯。”
“南鉞。”江景白他。
南鉞回頭笑說:“總要請他們吃飯的。”
“哇哦——!!!”
店員們一見店長沒反駁,頓時一陣歡呼。
江景白平時任他們皮慣了,眼下也拘不住。
他生怕猴孩子們再扯些有的沒的,叮囑了林佳佳幾句,趕拉著南鉞往外走。
等兩人離開,喜歡江景白的人憋不住了,找林佳佳試探:“剛剛那個,是江老板的追求者?”
林佳佳同地看著這位還沒開戰就被宣告戰敗的客人:“不,那是江老板的老公。”
——
今晚接到幾個要求嚴格的訂單,店員們能力有限,江景白只能親上陣,忙到現在還沒吃飯。
南鉞帶他去了一家粵菜館,落座后慢慢悠悠地倒著茶水,讓江景白點餐。
粵菜細,每盤菜量不多。
江景白點了一葷一素,把菜單遞給南鉞。
南鉞反推給他:“我沒有忌口,你點就好。”
江景白只好又補了兩道,將菜單還到服務生手中。
“再來一盅椰冰糖燕窩。”南鉞說完看向江景白,“你好像很喜歡淮揚菜里的松仁玉米。這個也是甜口,很適合當飯后甜點。”
江景白小飲一口茶水,笑了。
南鉞從來不為了氣氛格調挑選某些徒有虛名的高級餐廳,說帶他吃飯,勢必讓他吃得輕松又舒心。
從周一到現在,八大菜系已經吃了六種。
每家菜館都充斥著濃濃的人間煙火氣。
旁邊隔間坐著和和的一家三口,歡聲笑語間或飄來,江景白恍惚覺得,自己和南越真的是以家人的份過來用餐。
菜品很快上桌。
南鉞推薦的燕窩澤晶,清甜潤口,江景白果然十分喜歡。
“說起來,我大學的食堂也有師傅常做粵式早茶。”江景白邊吃邊和南鉞閑聊,“雖然腸什麼的味道一般,不過艇仔粥倒是非常好吃。”
南鉞剝了一只白灼蝦,掛到他的醬碟邊:“艇仔粥?”
“嗯。”江景白有來有往,給他再添一小碗燕窩,“以后如果要去廣東玩,我們可以去嘗嘗正宗的茶點。”
南鉞默默把艇仔粥在心底記了一遍,又往他醬碟邊掛了一只蝦:“好。”
兩人用過晚飯,南鉞依舊驅車送江景白回家。
江景白坐在副駕,系上安全帶了鼻尖,聞到一好聞的混合花香。
薔薇,玫瑰,紫羅蘭,好像還有一點洋桔梗。
他來時也聞到了這種香味,那會兒他以為是自己剛從花店出來,服上的味道沒散。
現在看來,顯然不是。
江景白就著路燈打量南鉞車上的香氛:“這是混合花香的嗎?味道好自然。”
他還是第一次聞到,簡直像坐在鮮花堆里。
南鉞按在方向盤上的手僵了一瞬,含糊“嗯”了一聲。
江景白正專心分辨究竟有哪幾種花香,沒注意到南鉞的底氣不足。
半個小時后,南鉞將車停在單元門附近的停車位,和江景白一起下車。
江景白照常和他道別:“今天麻煩你了。”
“等等。”南鉞住他,余掃過后備箱,言又止,眼底被樓下昏黃的燈映亮。
江景白有那麼一秒鐘的錯覺,以為南鉞在張。
他和他對視,不解地略微歪頭,正要問南鉞怎麼了,對面樓里突然走出一對,把兩人的注意力全吸引了過去。
男方走在前面,一臉不耐煩:“大晚上的還出去,我他媽加班剛回來。”
方狠狠給他后背一掌:“紀念日用來加班,你好意思說!”
男方撇,開了車門:“車里紙巾用完了,去后備箱拿一包新的。”
方正在氣頭上,怒氣沖沖地走到車后面,那架勢像是要把車屁砸了。
手還沒到開關,后備箱蓋自上升。
閃爍的燈和紅艷的玫瑰霎時暴在空氣中,在夜下格外旖旎。
不止方吃驚地捂住,連江景白都沒料到節還能這麼急轉彎。
男方笑嘻嘻地從車里出戒指盒,打開后跪到面前:“老婆,紀念日我記得可清楚了,但是我希從今天起,我們的紀念日,還可以是我的求婚紀念日。嫁給我好嗎?”
方含淚聽他說完,用力點頭,手讓男友為戴上戒指。
兩人抱在原地又哭又笑,激夠了才向南鉞和江景白害地笑笑,開車去吃他們的燭晚餐。
江景白目送那輛車離開,笑道:“我們店里也經常接到這種單子,要把后備箱填滿可不容易。員工每次擺完都哭著喊著說,自己累死累活還要吃狗糧。”
說完他看向南鉞,發現對方神很是不可置信。
甚至還有一點,不易察覺的小委屈。
江景白緩慢眨了眨眼睛,心想南鉞這個年紀的男士,估計不太理解年輕人求婚時的新鮮和浪漫吧。
“南鉞?”江景白喚他。
南鉞回神,和他對視。
江景白:“沒什麼事的話,我先上去了。”
南鉞眉頭皺起,分明有些苦惱。
“怎麼了?”江景白確定這次不是錯覺。
南鉞沉默片刻,不太甘心地從口袋里出一個外表相當巧的,扁扁的小方盒,雙手遞到江景白面前。
江景白心頭一跳,預到什麼。
他接下方盒,慢慢打開。
由紅緞面細心折的玫瑰花朵隨著他的作漸次綻開,將小小的方盒充填得極其華。
而玫瑰花心,一枚亮晶晶的男士鉆戒穩穩立在那里。
江景白先是不知所措,接著臉上一熱,最后整個人陷一種溫暖又熱烈的緒之中。
他總算知道南鉞看完別人求婚為什麼會是那種反應了。
江景白捧著那朵泛著亮的玫瑰,忍不住笑起來。
怎麼辦,他突然覺得這位南先生,有些可。
南鉞輕咳一聲,緩解完張,準備再說別的。
“謝謝。”江景白抬頭看他,眼睛晶亮。
謝謝你在這種沒有基礎的簡單婚姻里,給他一個小小的求婚驚喜。
南鉞被那雙眼睛看著,突然笨得說不出話來。
江景白取下戒指,認真戴上自己的無名指,沖他晃了晃,笑得比嵌在戒指上的鉆面還耀眼。
南鉞怔了下,角不由自主地往上攀。
“那我先上去了。”江景白合起那朵玫瑰,見南鉞點頭,轉走進單元門,“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南鉞應道:“好。”
樓里的聲控燈亮起又滅下,最后五樓左邊的窗戶出白的亮。
南鉞后退,靠上后備箱,這才掏出路上震了好幾次的手機。
[怎麼樣?你的小初有沒有被你得稀里嘩啦?]
[給句話啊兄弟,求婚求得怎麼樣了?我張得快吐了!]
[你不會臨陣逃了吧?你他媽不能對不起我,你那一車玫瑰可是我辛苦從大馬士革空運回來的!]
[南鉞?]
[南老狗?]
[喂!]
南鉞面無表看著好友的一連串消息。
手指在屏幕輕點:[滾。]
作者有話要說: 江景白:南先生這個年紀的男士,估計不太理解年輕人求婚時的新鮮和浪漫吧~
南鉞:我不是!我沒有!QAQ嚶嚶嚶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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