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塵帶著洪川進了那間小酒館,便發現今天這酒館生意居然不錯,有好幾桌都坐著客人。老馬坐在櫃臺後面一臉笑容,看起來心不錯。
陸塵走過去對老馬笑著打了個招呼,然後要了一壺酒,與洪川在旁邊一張桌子上坐了。
兩人邊喝邊聊,言談間居然十分相投,頗有幾分相逢恨晚之意,不多時便將一壺酒喝完了。陸塵笑著站起,對洪川道:“你稍坐片刻,我過去再拿一壺。”
洪川剛要推辭,陸塵已經笑著走了,洪川只好又坐了下來。
陸塵一路走到櫃臺邊,拍拍桌子笑道:“再來一壺酒,老板。”
老馬坐在櫃臺後,呵呵笑道:“客稍等,我寫完這一筆賬就給您拿。”
陸塵點頭道:“好啊。”說著便倚靠在櫃臺邊上等著,目先是看了一眼酒館裡那些正喝酒的客人們,然後隨意地了一眼櫃臺裡面,只見老馬低著頭,提筆在一張紙上寫著字,字數不多,就一行。
陸塵面不變,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一樣轉開了頭,然後看到洪川正向這邊,便笑著道:“稍等,馬上就好。”
正說話間,老馬已經站了起來,笑著從旁邊拎過一壺酒,遞給陸塵,道:“客,你的酒。”
“好嘞。”陸塵接過酒壺,笑著走回到洪川旁邊坐下。
※※※
轉眼這一天過去,到了翌日中午,陸塵便帶著洪川從草屋出發,上了茶山。
山風從山上吹下,只見目所及之皆是濃翠,而且風中還自帶著一清香,令人心舒暢,想來便是靈茶特有的氣息。兩人一前一後走在山道上,看著道路兩旁幾乎無所不在的靈茶樹,洪川不歎道:“想不到這裡的靈氣倒也不錯,能養出這許多靈茶來。”
陸塵走在前頭,聽到這話回頭笑道:“這些不過都是最普通的靈茶而已,在你們昆侖派,想必是看不上這些的罷。”
洪川哈哈一笑,道:“敝宗裡因為立派時日遠久,倒確實有不好東西,這茶葉上也小有名氣,日後有緣,我給陸兄帶一點。”
陸塵笑著道:“那也不錯。”
兩人一邊說一邊走,洪川跟在陸塵後,便發現陸塵走路看似隨意,但到了一些分叉路口的時候卻是幾乎從不猶豫,每每立刻就會選了其中一條路徑,看來確實是對這山路十分悉。
如此走了一個多時辰,兩人便登上茶山山頂。
洪川舉目四,果然發現自己此刻置的乃是茶山後東麓的地方,一時間也是有些歎,笑著對陸塵道:“幸好有陸兄帶路,不然我還真是麻煩了。”
陸塵擺擺手,道:“你上次是夜深天黑,看不清路徑罷了,若是白日裡,你也未必就會迷路。唔,鬼哭天坑就在那邊,我們走吧。”
兩人沿著山道繼續往山峰東麓那邊走去,到了這後山地界,便沒有了前山那許多錯縱橫如迷宮般的山道岔路,大部分時候都只有一條路,甚至有的時候還找不到路徑,需要攀爬一段才能過去。
不過兩人都是手矯健的人,這一點山路都難不倒他們,所以這一路走下來,差不多是在半個時辰後,陸塵忽然一頓腳步,然後指著前頭一地方,對洪川道:“就是那裡了。”
洪川神一振,連忙走幾步向前去,便只見前方山勢之間,忽然在平地上出現了一個方圓三十餘丈的大,再往前走一段,來到布滿巖石草木的口,向下看上去,赫然只見這下方竟然極深極大,一看,竟至有百丈之高,四周懸崖巖壁上陡峭無比,一些松藤小樹頑強地長在石間,為這個天坑裡添了幾分生氣。
更遠的對面巖壁上,一水流從巖壁上某流出來,陡然下墜,在半空中形了一細長的瀑布,飛流直下,落天坑石的底部,山風吹來,仿佛還帶著那邊的一點潤氣息。
整個天坑石看起來氣勢頗大,令人心生敬畏,不由得歎造化玄奇和神妙。洪川看起來也是驚歎無比,觀一陣後,忍不住對陸塵道:“此地竟有如此景,當真罕見。”
陸塵笑道:“我當初剛到此地時,覺也和你差不多。”說著往前走了幾步,來到天坑邊上,向下看了看,又對洪川道:“你看那邊的巖壁上,是不是有一些窩巢嵌在石巖間?那裡便是常住這裡的一些飛燕巢,不過到底是不是你說的那種燕子,我就不曉得了。”
洪川連連點頭,道:“如此甚好,如此甚好,我看那邊形,應該是差不離的,現在我只等這些燕子飛出覓食時,再捉拿一些,就算是完他人所托之事了。”
陸塵道:“這些燕子大概都是黃昏時分出來的,我看天還早,我們就在此多等片刻吧。”
洪川答應了一聲,隨即看向陸塵,面誠懇之,道:“陸兄,這一次你實在是幫了我大忙了,在下激不盡。”
陸塵只是笑著,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客氣。
兩人在這山上坐著閑聊,談天論地,不知不覺眼看著日頭西斜,天便有些遲了,似乎黃昏將至,而與此同時,只聽在那天坑下方,忽然間傳來一陣奇異的喧囂聲,似乎有一陣傳了過來。
洪川眼睛一亮,站起來,然後手懷,卻是從出了一件看著十分輕薄但滿是眼孔的布匹來,陸塵瞄了一眼,覺得那東西似乎有點像是漁民打漁的網。
洪川轉頭對陸塵笑道:“當初幸好我多了一個心眼,將這寶綁在,這才沒丟,不然的話,便是我們找到了這裡,這麼多靈活的燕子,咱們也是難捉的。”
“哦?”陸塵倒是來了幾分興趣,聽起來洪川手中的這個怪網倒是有些能耐的樣子,便退到一旁仔細觀起來。
洪川也不避諱他,手托怪網走到天坑巖壁邊緣,雙眼俯視下方,沉默等待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