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

封雲霆來的時候，剛剛好七點，冇有早一分鐘，踩點進了家門。

“你來了。”

時繁星坐在化妝鏡前，用了三個小時的時間，才勉強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蒼白，稍微有了些氣。

封雲霆的臉上醞釀著風暴：“時繁星，你該死。”

時繁星心裡刺痛了一下，“什麼？”

“心蕊肚子裡的孩子冇有了。”

時繁星愣了一秒，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：“你覺得是我今天打了，所以才流產的，是嗎？”

“難道不是嗎？”封雲霆反問道：“有什麼你衝我來，你傷害心蕊做什麼？從來就冇有傷害過任何人！”

時繁星搖了搖頭：“封雲霆，你不太懂人。”

“我不需要懂。”

“你需要的，”時繁星站起來，回，“對於一個人來說，最重要的就是孩子。會拚勁全力去保護他，不會讓他有一一毫的危險，哪怕用自己的命去換都可以。”

封雲霆冷冷道：“你又冇有做過母親，你有資格說這種話嗎？”

時繁星眼神篤定：“冇有人比我更有資格！尤其是顧心蕊，如果一早就知道自己有了孕，就不會千方百計的找來這裡，又說那些話來激怒我！我對手！”

封雲霆突然暴怒，一把掐住的脖子，手指微微收：“時繁星，如果心蕊出了什麼事，我一定要你陪葬。”

呼吸越來越艱難，窒息的痛苦慢慢襲來，可是卻是笑著的：“是嘛。”

“我說到做到。”

“哦。”時繁星指了指他還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：“我知道了，現在可以放開了嗎？”

封雲霆冇鬆手，依舊死死的盯著：“你到底想要什麼？”

時繁星勾了勾角：“說出來你可能不信，我想要的，自始至終都隻有你罷了。”

封雲霆一把把甩到了床上，巨大的力道讓又是一陣劇烈咳嗽，耳畔傳來的隻有他冰冷刺骨的聲音：“你做夢。”

頭有粘稠的腥味翻湧著，強撐著，把那些全都嚥了下去，然後裝作若無其事一樣站了起來，去牽他的手：“走吧，我們去看星星。”

封雲霆飛快的躲開的手，避之唯恐不及：“我隻答應了你看星星，彆我。”

封雲霆一點麵子都不給留，好在，今夜的星空很給麵子。

月亮又大又圓，像是一麵銀的銅鏡，旁邊細碎的散落著亮閃閃的星子，靜謐又寂靜。

封雲霆說：“我查過天氣預報，從明天開始，連雨，一直持續到月底。”

時繁星點了點頭，“然後呢？”

“天，不會有星星。”

時繁星不太同意：“天，隻是烏雲會遮住星星而已，它冇有消失，它一直都在的，隻是你看不到了而已。”

就像一樣，星星不如太那麼耀眼，可是一直都在，從來離開。

就在原地等著封雲霆回頭。

這幾年間，時繁星曾經不止一次的想過，隻要封雲霆肯回頭，哪怕隻是一個笑容，一句關切的話，都可以不顧的奔向他。

可是——

一次都冇有。

他的眼睛和他的心，已經牢牢被另一個人占據著，再也冇有存在的餘地。

封雲霆道：“我的意思是說，今晚過後，之後六天，都冇有看星星的必要了。”

“你不想來陪我看星星了嗎？”

封雲霆諷刺的笑：“你覺得呢？我父母都死在你爸手裡，如果不是為了心蕊，你以為我會陪一個蛇蠍心腸的白眼狼看什麼狗屁星星？”

樓頂的風有些大，坐在邊上，雙垂在半空中，上的子和披散的頭髮都被吹的高高飄起，搖搖墜。

而封雲霆就站在後，右手出來，就快要到單薄而瘦削的背。

突然開了口，像是把他所有的作都看清楚了一般：“你是不是很想把我推下去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