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翻盤

“爺，俺真的不是故意的，俺就是看著果兒可憐，俺真的冇壞心啊。”

盧氏搖晃著陳老爺子的，雖然裡正和族老都在，但這畢竟是陳家的事。隻要陳老爺子肯幫，彆人都好說。

“你，唉……家門不幸，家門不幸啊。”

陳老爺子氣的手直抖，滿腹的話想說卻說不出來，隻能不斷的拍大。

陳果兒冷眼看著這一切，纔不相信盧氏不知道沙蔘跟藜蘆是十八反，雖然也不知道，畢竟前世學的是西醫而不是中醫。但是看陳老爺子的樣子，他顯然是知道這些的。

盧氏眼見著所有人都用懷疑的眼神看，一旁的陳杏兒早就嚇得臉發白，盧氏仰天哭嚎。

“誌忠，俺對不起你，如果你在家俺就不會這不白之冤了啊。”

陳果兒微微皺眉，敏銳的覺到陳老爺子的手一抖，陳誌忠是陳老爺子的大兒子。但是記憶中從來都冇有見過這位大伯，他的事在陳家是忌，任何人都不能提起。

“娘。”陳杏兒也撲過來，抱住盧氏，轉頭看向陳老爺子，“爺，俺娘是冤枉的，您就算看在俺爹的份上，也該相信俺娘。”

陳老爺子出痛苦的神，枯樹枝一樣的手的抓著膝蓋，卻依舊冇有說什麼。

盧氏眼見著陳老爺子不為所，咬牙推開陳杏兒，“俺知道冇人相信俺，為了證明俺的清白，俺就死在這。”盧氏猛的撲向一旁的柱子，頭一下子撞在上麵，黏膩的鮮順著額頭流下來。

“娘。”

兩聲慘同時響起，陳杏兒和門口衝進來的人一起，撲過去抱住盧氏的嚎啕大哭。

“爺，難道您還不相信俺娘嗎？”

跟陳杏兒一起痛哭的正是盧氏的兒子，陳家的長房長孫，陳穎怡。

突然發生的一幕驚呆了所有人，這下就算之前不相信盧氏的人們，見以死明誌也都相信了。

陳果兒看著人們同的眼神忍不住扶額，這分明就是盧氏的苦計，可偏偏人們就吃這一套。眼見著形勢急轉直下，陳果兒心下一沉，這下再次把到了不利的境地。

“爺，裡正，幾位族老。都是這個妖妖言眾，故意抱著死狗來祠堂祖宗神靈，妄圖讓祖宗降罪於整個村子，其心可誅。這種妖就應該浸豬籠，永世不得超生。”

陳穎怡突然站起來直指陳果兒，為秀才，他的話比普通人更有煽。一句話將眾人的注意力轉移到小黃上，尤其他的話中了村民們心最恐懼的地方，頃刻間一呼百應。

“把妖浸豬籠。”

“淹死。”

村民們揮舞著拳頭吶喊著，恨不得衝進來將陳果兒撕碎。甚至連陳誌義，李氏，陳蓮兒和七郎都到了株連，有村民往他們上丟爛菜葉，場麵混到了極點。

“都靜一靜，俺為裡正，一定會給大傢夥一個代。”

裡正站出來走到門口，雙手往下一，外麵的呼聲才漸漸停歇。裡正轉過，神複雜的看著陳果兒。就算冤枉，但激起了民憤，他也保不了。

陳果兒冷眼看著這一切，很想大聲說本不知道死不能進祠堂，是無辜的。如果有罪，那盧氏企圖害死更該死。但陳果兒知道這些人本不會聽的，為今之計隻能想辦法轉移眾人的注意力。

“就算我不該抱小黃來祠堂，但是我為什麼會來這裡？”陳果兒猛的轉，直指陳杏兒，“要不是陷害嫡親妹妹，搶奪我的因緣。還跟趙家公子私通，未婚先孕，敗壞門風，我又怎麼會來這？”

“還有你，如果不是你，小黃又怎麼會死？”陳果兒目灼灼的看著盧氏，又轉向裡正，“們犯了原罪，要抓也該先抓們。”

陳杏兒猛的抬起頭，哭聲戛然而止。跪爬著來到陳老爺子跟前，用力抱住陳老爺子的，聲淚俱下。

“爺，您救救俺，俺不要被浸豬籠。”

盧氏也顧不得頭上還流著，也爬過來挨著陳杏兒跪在陳老爺子麵前。

“爺，您就看在誌忠的份上救救杏兒吧。隻要杏兒嫁進趙家，他們就答應幫穎怡疏通門路，陳家宗耀祖就靠穎怡了，而且趙家還答應幫忙誌……”

盧氏看到陳老爺子突然立起來的眼睛，打了個寒，到邊的話嚥了回去，眼睛轉了轉立即改口。

“趙家是宦門第，趙家公子答應隻要杏兒嫁過去，他就跟山縣的縣令打個招呼，俺們村就可以減免賦稅。現在兵荒馬的，這幾年年景又不好，就屬俺莊稼人最苦了，您老也要為整個村子想想啊。”

陳果兒的心沉到了穀底，盧氏母子果然厲害。陳穎怡利用了人們敬畏鬼神的心理，而盧氏更是抬出讓他們無法拒絕的餌。

這個年代賦稅嚴重，各種苛捐雜稅的百姓們民不聊生，減免賦稅無疑是裡正和村民們無法拒絕的。

果然，裡正看著盧氏的眼睛閃閃發，好像看到了無數的財寶。

“陳家老大媳婦，你說的是真的？隻要陳杏兒嫁過去就能減免咱們村的賦稅？”

盧氏重重點頭，指天發誓說如果做不到就天打雷劈。再加上陳杏兒和陳穎怡的保證，裡正跟幾個族老商議了一下，立即作出決定。

“俺宣佈，陳家第三代幺陳果兒祖先，險些釀大禍。現在俺代表謝家窩鋪村宣佈，明天午時，在村南頭把這個妖浸豬籠，以告謝家曆代列祖列宗在天之靈。”

門外立即響起了一片歡呼聲，隻有圍在祠堂門口的一小部分人聽了個七七八八，至於外麵的本不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。

此刻聽到前麵有人說能減免賦稅，再也無暇顧及陳果兒是否冤枉，畢竟跟能吃飽肚子比起來，其他的都不重要。

人群中發出一聲尖，李氏聽到裡正的話昏倒在地，陳誌義和陳蓮兒和七郎七手八腳的將李氏抬起來帶離開祠堂。

現場本冇有人注意到他們，人們隻關注著明天的浸豬籠，據說上一次有人浸豬籠已經是百十年前的事了。絕大多數人都是抱著看熱鬨的心態，唯有數人替陳果兒可惜。

剛纔祠堂裡的一切有的人看在眼中，不說不代表心裡冇有一桿稱，但是在切利益麵前，人們也隻能求自保。

陳果兒暗暗的歎了口氣，輕輕著小黃早已僵的軀。是它替送了命，可也因為小黃陷到更大的危機中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