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兩人共識田玉一聽魚苗竟然在教自己的弟弟寫字，側目看了過去，眉宇間有著讚賞，這鄉下的子，鮮有進村塾讀書的機會，這姑娘竟然識字，真是難得！

魏清風表麵依然淡淡的笑著，心底卻也是詫異不已，魚苗竟然認字，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。

田玉仔細又打量了一番魚苗，見態度和善，有耐心，先前待人接也極有分寸，沒有毫的怠慢之。

至於這莊子的主人魏清風，也表現得謙和有禮，看來他們二人和趙大、寶袖不是同一類人。

田玉想到這裡，心中也慢慢有了計較，躬給魏清風行禮。

「爺，您想問田玉什麼事？不妨直言。」

魏清風眉梢未，角勾著一抹笑容，先是對田玉拱了拱手，又仔細瞧了一圈雖然破舊卻打掃的乾乾淨淨的屋舍，他一眼就看到了床邊枕頭底下出的一本舊書，雖然已經拿枕頭做了遮掩，卻書角還是了出來。

田玉雖然低著頭，卻依然察覺到了魏清風的目所及，他循著魏清風的目看去，心知不妙，枕頭底下的書本竟然沒藏好，了出來。

田玉頓時到無奈，一臉認命的笑嘆。

「魏爺果真就像趙管事所說的那樣，是個敏銳的人。」

魏清風角的弧度加深，眸子帶著一玩味，卻並未點破田玉與其他佃農給人的覺不同之，他開口，問的卻是另外一件事。

「田玉……咳，佃長是因何而死？這件事，你可清楚？」

田玉麵上閃過一意外，但當他聽清楚魏清風問他的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，黑瘦的臉上當場閃過一抹怒意。

「哐」的一聲，田玉的手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，震得桌子上的碗也隨著左右搖擺，碗裡的水隨之灑了出來。

田玉眸子瞪向魏清風，口因氣怒而重重地上下起伏。

「大爺，這件事你還好意思問！你怎麼不去問問你邊的好管事？你若監管有力，何以至惡奴行兇？害得林佃長被他活生生地打死！」

魚小寶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，扔掉了手裡的樹枝，向著魚苗的懷裡鑽。

「小寶，不用怕，那是大人在談事，來，姐姐教你畫小鴨子。」

魚苗溫言安著著弟弟，悄悄的轉移他的注意力。

「真的嗎？」

魚小寶摟了魚苗的脖子，趴在魚苗耳邊小聲問著。

「是啊，來，看看姐姐立刻就畫了。」

魚苗說完，一手摟著弟弟，一手撿起來地上的樹枝，蹲在地上畫著。

魚小寶很快就被姐姐畫的鴨子吸引了注意力，慢慢離了魚苗的懷抱，拿著樹枝，一點點的學著。

魚苗照顧弟弟魚小寶的同時，側耳認真聽著魏清風和田玉的談話。

魏清風神如常，並未田玉發怒的影響，低聲咳嗽了一下，淡淡說道。

「果然如此……咳，敢問田先生，來莊子裡多久了？」

田玉剛剛對著魏清風發了一場火，但魏清風卻沒有任何怪罪他的意思，反倒讓他自己覺幾分難堪。

他緩了口氣，聽魏清風直接他「先生」，便知再裝模作樣，也沒什麼意思了，他拱手對魏清風賠禮道歉。

「田某一時激，出言惡言，還請魏爺見諒。如今，已經是田某在這個莊子的第三個年頭了。」

「這三年……咳，咱們這個地方一直鬧旱災，趙大曾經跟本爺請示，要減免莊子裡佃農們的租子。」

田玉聽完魏清風的話，麵上浮現一嘲諷，冷笑著回道。

「減租子？您這是從哪裡聽來的笑話？這幾年，為了租子，大夥兒已經被趙**的砸鍋賣鐵、賣兒賣，人都被活活地死了！」

田玉說到激，忍不住又對魏清風多了怨言。

「魏爺，您縱容惡奴行兇多年，的莊子裡的佃戶生不如死，多年來不聞不問，坐視不管，為何今日忽然起了興緻，來過問我們這些小民的死活？」

魏清風聞言，半晌的沉默。

突然低頭，眸底閃過一涼意，他握著碗的手見青筋暴起，喝了一口清水，這才重新抬頭麵對田玉。

沒有了平日裡的風輕雲淡，魏清風的臉上多了幾分見的認真，開誠布公的對田玉說道。

「也不怕田先生笑話，我也是最近才慢慢的醒悟過來，終於知道過去的自己有多糊塗，但惡賊難除，還田先生幫我，重新收回莊子。」

魚苗教著弟弟畫畫的手微微一頓，疑的抬頭向魏清風去。

這魏清風好歹也算是將軍的兒子，份也算尊貴，就算被送到鄉下養病，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，怎麼理個下人，還多番顧及？

魚苗心中裝滿了問號。

田玉同樣目疑，沒想到這位魏爺竟開口要他幫他，隨即，他好像想到了什麼，黝黑的臉上，劃過了一抹瞭然的神。

田玉練的端起水碗，故做斯文地對著碗緣吹了氣，這才尷尬的發現，碗裡的水是涼的，並非什麼茶水，大概是許久不和「上層人」打道了。

魚苗瞧著田玉喝水的樣子，差點笑出聲來，抿了，才沒笑出來，憋笑憋得相當辛苦，隻見黑瘦的中年男子淺抿了口涼水後，才又重新開口道。

「魏爺，田某可以幫您，但事後，還請爺多幫襯一下莊子裡的佃民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