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傾心提著包包去買早餐,病房的門才合上。
一直未發言的舅舅方銘就忍不住開口了,問:「東西呢?」
方然不答反問:「大哥,我們親兄妹一場,你見死不救就算了,還真的要這麼趕盡殺絕?」
「小姑子,你這話就不對了!什麼見死不救,趕盡殺絕?你當初看病的那些錢,我們家也出了幾萬呢。還有傾心那丫頭,才抱回來的時候,五歲大了,卻跟個小豆丁一樣,病懨懨的……當時我們家,可砸了不錢!」舅媽張燕燕皮笑不笑道,「再說,要不是我們方家幫你瞞著陸建斌,當初離婚的時候,就憑這傾心這個私生的名頭,隻怕你還要凈出戶呢!」
「閉!」方銘不鹹不淡的嗬斥一句。
方然冷笑:「大哥,我是你妹妹!你就不用借著你老婆那張……咳咳……來討報酬了!這麼多年了,你也不嫌累!咳咳……」
方銘臉上閃過一抹被說破目的的尷尬,但是想到家裡俏的兒,還有日後家族企業蒸蒸日嘗的,道:「小然,你把定親信給我吧。世家第一夫人位置,傾心丫頭一個被退過婚的人,本不適合。」
「傾心不適合……咳咳!」方然心起伏,努力下怒氣,「你以為你兒就適合?」
張燕燕不樂意了:「怎麼了?我們婉兒哪裡不適合了?模樣好,知書達理,S大文學係的尖子生,整個C市誰不贊一句名媛?一對比,傾心就是個野丫頭,學什麼不好,去學設計,還學別人雕刻寶石……哼!上不得檯麵的私生……」
方然怒:「張燕燕,你閉!你們看不上傾心,傾心也不稀罕你們——」
張燕燕被打斷,這才意識到把自己心裡話說話出來了,不免有些訕訕。
方銘不悅,瞪了一眼自家老婆,思忖著該怎麼說才能讓妹妹同意自己的做法。
孰料,一個枕頭突地飛了過來,砸在頭上,「砰」聲悶響。
「方然,你鬧什麼?」方銘喝道,「傾心本來就是個私生,日後你死了,可就全靠著我們方家才能……」
「滾!」方然尖道,將床頭的杯子也砸出去,一張臉白的嚇人,目兇狠。隻是下一刻,突地就捂著心口,翻著白眼,「砰」一聲倒在了床上。
「然然?然然?」方銘大驚,正想要上前。
張燕燕趕忙拉住自己的老公,臉幾變,說:「老公,小姑子冥頑不靈,我們可不能任由小姑子鬧騰。畢竟,日後我們整個方家可就靠著兒未來第一世家夫人的背景崛起呢!」
方銘問:「你的意思?」
張燕燕輕笑,也不多說。三兩步走到病床前,就把方然一直視若珍寶帶在前的玉佩一把給扯掉。
「聽說第一世家主的份信是一枚薔薇玉佩,想必給未來老婆的也應該是玉佩。老公,你看這個是不是?」張燕燕攤開手心,一個橢圓形的花苞狀玉佩,玉佩質地一看就是極品。
方銘眼睛一亮,笑道:「應該就是它,當初正是傾心來了我們方家後,這東西纔出現在然然上……」
「……還……還……還我——」床上的方然著手,麵猙獰,一副瀕臨死亡的恐怖模樣。
張燕燕回頭一看,嚇了一跳:「老公,我們先走吧。」
方銘點頭,竟是頭也不回的就要離開。
病房門一開,二人就對上了正提著早餐的陸傾心,臉大變,然而麵麵相覷一眼,又同時保持沉默。
「舅舅舅媽,你們走了?」陸傾心愣了下,問。
隻是話還沒說完,就見著舅舅扯著舅媽走的飛快,一眨眼就消失在轉角了。
「有什麼急事嗎?走這麼快……」陸傾心自言自語道,一回頭就見著自己母親趴伏在床上,麵青白,口眼歪斜,喃喃不知在說著什麼。
「砰」一聲,打包的粥掉落在地。
「媽,媽,你怎麼了——」
*
數個小時候。
「醫生,醫生我媽媽怎麼了?」陸傾心抓著醫生,急問。
醫生說:「你母親本就心臟病晚期,現如今又了刺激,引發XXX中風,所以……」
「刺激?中、中風?」陸傾心一,想到先前腳步匆匆的舅舅舅媽,知曉定然是他們說了什麼……心頭又恨又悔,隻是很快又想到什麼,趕忙哽咽問道,「那,那我媽媽……,還會好嗎?會不會,會不會連、連三個月都……都沒有了?」
「這個……」醫生頓了頓,委婉道,「如果你接下來能好好照顧你母親,可能會出現奇蹟。」
「奇蹟?」陸傾心眼睛一亮,看著再次被推出來的母親,捂著好一會,才出笑來,「媽媽,我們一同創造奇蹟,好不好?」
這是這一次,再也得不到母親的回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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