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1章 我們和好吧

判決書下來后，喬楚去探他。

面對面坐著，中間隔著一道不能傳音的玻璃。喬楚看著謝安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幾年的面容，心里有些堵。拿起話筒，千言萬語，卻只能哽咽著喊了一聲，謝大哥。

謝安雖然面容頹廢，但是眼睛卻很沉靜明朗，他笑了一下，說道：“別擔心，我在里面會過得好。”

“謝大哥。”喬楚難地問：“你為什麼要這樣做？”

“阿雅死得冤，我總得為做些什麼，否則一輩子都不會快活。”

“那你的父親怎麼辦？”喬楚有些憤怒，“他一大把年紀了，邊沒個伴，你為一個軍人，卻去做這種事，難道就不覺得愧對他老人家嗎？”

謝安沉默。

“還有那個孩子。”喬楚抓話筒，手幾乎在發抖，“他還不到三歲，就這樣死了，你就不會覺得良心不安嗎？”

謝安仍然不說話。

“這幾天我差不多天天做惡夢，夢見那孩子來找我哭訴。”喬楚苦著聲音說：“是我太多管閑事。林向雅死后，就應該讓你在牢里關里，等心平靜一點再想辦法救你出來的。這樣，就不會害了一條小生命，也不用害了你一生……”

“沒有一生。”謝安終于說：“只是判了二十八年。”

“二十八年還不夠嗎？”喬楚咬著牙說：“等你出來，這個世界就會完全變樣了。二十八年之后，你就算出獄也會一輩子都烙上犯罪的標簽。你怎麼這麼傻……”

“阿雅死的時候，我的一生就沒有希了。”謝安閉著眼睛說：“我唯一對不起的人，只有父親。希你……”

“我不會答應你的。”喬楚激地說：“他是你的父親，我不會替你去照顧他。我和你非親非故，憑什麼要替你去做那些事。”

“對不起。”謝安閉上眼睛，苦地說：“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了。”

眼見探監時間就要到，喬楚終于下心頭的邪火，深深地吸一口氣，“你放心吧，總歸我現在沒什麼要的事，會把你的父親接來江城。有我在一天，不會讓他孤零零一個人度過晚年。”

謝安的嚨火燒一樣痛，低低地說：“謝謝你。”

“謝大哥，你做了這些事，有沒有后悔過？”

謝安的心臟幾不可見地一下。那個無辜的小生命，幾乎無時無刻都在譴責他的良知。

可是……

咬了咬牙，他說：“我不后悔！”

“你……”喬楚突然無話可說，更說不出什麼寬的話，最后只說了一句：“好自為之。”

走出探監房的時候，外面的太大得離譜，照得人暈眩。喬楚舉起手擋住太，發現司屹川站在道路對面的大樹下。

白黑，即使不看樣貌，已經是風華絕代氣質迷人。

斑駁的照在他上，讓人看不清他的表。

喬楚呆呆地看著他。

司屹川走過來，很自然地牽起的手，溫地說：“我送你回去吧。”

喬楚看著二人握的手，一時也想不出拒絕的理由。任由他牽著手，走過紅綠燈，在林蔭小道上，慢慢地朝前走。

不一會，喬楚的上開始冒汗，問：“你的車停在哪里？”

司屹川回頭看一眼，俊的眼睛笑得像狐貍，“我的車在半路上壞了，已經送去修車廠。”

喬楚：“……”

“別擔心，太這麼大我也舍不得讓你一直走路，我已經讓肖原開車來接。”司屹川說：“在前面不遠有家不錯的餐廳，我們先去吃飯，之后再回家也不遲。”

喬楚已經徹底無語。

今天的司屹川，溫的，耐心的，狡黠的……種種改變，竟讓他變得更加的耀眼，更加讓移不開目。

面對面坐吃，喬楚很安靜地吃飯。

燈和，照得喬楚好的面容有些朦朧，微垂的眼瞼讓人著迷。

司屹川突然手握住喬楚的手，啞聲說：“喬楚，我們和好吧。”

喬楚一愣，手僵住。

司屹川見喬楚反應不算激烈，再接再厲地說：“我知道我做過很多錯事。我不該懷疑你會去傷害小貝。更不該為了救兒而出賣相，去娶一個自己無比厭惡的人。在你最艱難痛苦的時候，我還不在你的邊，你惱我怨我，是應該的。”

喬楚的手了，可是司屹川抓得，本掙不開。

“喬楚，你原諒我好不好？”司屹川的聲音越來越溫，帶著一低啞的磁，“我做了那麼多壞事，你給我一個機會，讓我好好補償你，好不好？”

宋菲菲曾經評價，司的聲音好聽到能讓人耳朵懷孕。現在他這樣低聲音，又那麼溫，是個正常的人都會不了，肯定會馬上棄械投降，立馬就原諒他。

可是司屹川越是優秀，越是溫，喬楚反而越發不安。被司屹川溫暖的大掌握住，卻像被火燙到一般，不停地抖。

“是人都會犯錯，你不能因為我犯了錯，就永遠不原諒，永遠不給我機會改正。所以”司屹川不知道喬楚的心里已經驚恐無比，仍然在說：“所以，只要你回到我的邊，我以后一定會好好地寵你，你。”

喬楚不敢看司屹川的目。

“以后，再也不會讓你半點委屈。”司屹川雙肘撐起靠到喬楚耳邊，低聲說：“孩子的事，我會補償你。以后我們不但會重新有孩子，只要你喜歡，想生多個，我都會滿足你……”

他哄人的聲音這麼好聽，就像天籟一樣。可是喬楚終于坐不住，猛地站起來，雙手順勢離了司屹川的手掌。

“我去一下洗手間。”

逃也似的離開了飯桌。

著喬楚慌張的背影，司屹川的眼睛微微瞇起，越來越沉。

面對他的認錯和哄寵，沒有表現得生氣或者反，但也沒有歡喜，只有慌張害怕。

到底在害怕什麼？

從的舉和眼神看來，分明還是喜歡他的，為什麼堅持要分手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