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這個不孝子!”元祐帝被氣了一下,又猛烈咳嗽了起來,捂著的手帕上赫然是黑,讓人看了心驚膽。
平郡王可沒什麼孝心,長劍直接刺到他父皇脖子上:“父皇,兒臣勸您還是平心氣和地退位,這樣或許還能多活兩年,否則以您這破子,就算沒有被毒藥毒死,也會活生生被自己給氣死!”
元祐帝的眼睛再次瞪大,一臉不置信地瞪著:“朕的子會這樣,是因為你給朕下了毒?”
平郡王點頭:“是母後從元微公主那裡得來的毒藥,微量慢,無無味,整整下了三年多,這事鶯貴妃也是知的。”
紅綃宮四年,雖然未生下任何皇嗣,無奈皇上寵,在一年前,從常在被晉封為貴妃。
元祐帝如墜冰窖,全發冷。
他英明瞭一輩子,沒想到臨老了妻子、兒子、心的子,還有臣子,一個兩個全都背叛他,真可悲!
難道這是對他不信任八弟的報應?
平郡王沒什麼耐心,手中的劍再近一分:“傳位聖旨兒臣已經幫父皇擬好,父皇隻要在上麵按上玉璽。”
元祐帝臉一陣紅一陣白,看著平郡王的眼神裡全是殺意,他從來沒有這麼痛恨一個人,隻是他也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有多心狠手辣,他若不從,下一刻這劍就會刺穿他的嚨。
他讓顧德安將玉璽拿出來,一臉恥辱地按下去,剛按好,聖旨就被那孽子給扯過去。
平郡王激地滿臉通紅,從這一刻開始,他就是皇上了!
誰知下一刻口一痛,他低頭看去,一把長劍從他後背刺穿他的口!
他臉上的笑容漸漸僵,作遲緩地回頭,看到那把劍正握在南世子手中:“你……”
“平郡王謀反篡位,弒父殺君,大逆不道,論罪當誅!”
說完,他將長劍出來,鮮如泉湧般噴發出來,染紅了臺,平郡王眨了眨眼睛,轟然倒下去,很快就沒了氣息。
元祐帝的臉蒼白如紙,整個人搖搖墜。
就算他再生平郡王的氣,好歹是他的兒子,是他留在這世上唯一完好的脈,若真要傳位出去,自然是要給自己的兒子。
可現在沒了,僅剩的一個兒子也死了。
“噗嗤——”
他噴出了一口,整個人往後倒下去。
“皇上!”顧德安尖一聲,上前扶住他倒下去的子。
就在這個時候,一支利箭破空而來,“嗤”的一聲,直直進南世子的心窩。
南世子捂住口,跟之前的平郡王一樣,出不可置信的表。
抬頭看到一個修長的影走進來,他抬頭看去,全不可抑製地抖起來:“你、你怎麼會在這裡?”
安楓墨看也不看他,冷漠道:“來人,將這群逆賊通通拿下!”
“是!”
話音一落,一群將士和影衛魚貫跑進來,不到三兩下,便將南世子的人全部拿下。
南世子心裡充滿了不甘,隻差一步,隻差一步他就功了,他早不出現晚不出現,偏偏在他殺了平郡王後出現。
好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!
他倒在平郡王旁邊,至死一雙眼睛也沒有閉上,死不瞑目。
謀逆的人全部被帶下去,太和殿裡隻剩下安楓墨、元祐帝,以及總管太監顧德安三個人。
元祐帝經過這麼一,臉更差了,看上去奄奄一息。
他無神的眼眸直直看著安楓墨:“八弟若是想要朕這皇位,直接說就是了,何至於要下這樣的狠手?”
他九個兒子,殘廢的殘廢,死的死,他這一係的脈就這樣斷了,真夠狠的!
眼中隻有帝位的人,看別人總以為別人也和他一樣野心,殊不知這位置他從來沒放在眼裡。
安楓墨居高臨下睨著他,薄微勾道:“若是本王想要這皇位,當初就不會給皇兄任何機會!”
他真沒想篡位?
元祐帝不相信地看著他。
安楓墨無心跟他理論,轉拍手道:“將人帶進來。”
話音落地,一個男孩被侍衛帶了進來,隻見他六七歲的年紀,五俊秀,麵板白得有些過分,雖然看上去有些瘦弱,但臉上並沒有任何懦弱驚慌的神。
元祐帝看到男孩,眼底出一抹疑,站在旁邊的顧德安卻一臉驚喜,十分激道:“老奴見過八皇子,八皇子萬安!”
八皇子?
元祐帝更加疑了,抬眸看向顧德安,後者肯定地朝他點點頭。
他將孩子上下打量了一翻,依然看不安楓墨葫蘆裡賣什麼藥:“這孩子怎麼沒有出事?”
安楓墨角掛著一抹嘲諷的弧度:“平郡王讓人送過去的毒糕點被太監擅自給食用了,這孩子因此躲過一劫。”
八皇子的生母是個份卑微的宮,其他兄弟姐妹時常欺負他,伺候他的宮太監踩高捧低,缺吃穿是經常有的事。
元祐帝雖然有同樣經歷,卻沒有因此而多看顧孩子幾分,反而更加不喜歡這個孩子,這也是剛才元祐帝沒有認出他來的原因。
元祐帝臉上出幾分尷尬的神,朝孩子招招手道:“小八,過來父皇這裡。”
安楓墨沒空看他們表演父慈子的戲碼,淡漠道:“皇兄隻怕不久矣,若皇兄信得過臣弟,那就傳位給小八,讓臣弟當攝政王輔佐他,若皇兄不信任臣弟,那就當臣弟沒有說過!”
說完,不等元祐帝反應他便轉離去,擺在空中劃出一個絕的弧度。
當不當攝政王,他其實無所謂,隻不過他不想看到他父皇千辛萬苦守護的江山落到他人手中。
走出正殿,東邊出魚肚白,遠的城墻在朦朧的晨中出沉重的青。
一個侍衛走過來:“啟稟王爺,鶯貴妃說要見您。”
安楓墨眉頭蹙了下,便讓侍衛帶路。
看到紅綃時,正歪靠在一紅柱子上,口破了個,刺目的鮮從那裡不斷地流出來,因為失過多的原因,的臉顯得很是蒼白。
看到他,費力出一笑容:“王爺,請原諒我不能給你行禮。”
他眉頭又蹙了一分:“這是誰乾的?怎麼沒讓人去請太醫?”
的聲音聽上去越發虛弱了:“是平郡王的人,不用請太醫了,我就想跟王爺說聲謝,還有,王妃……在道裡。”
安楓墨冰冷的眼眸瞬間亮了:“什麼時候的事?”
“大約一個時辰前。”
他轉立即朝玲瓏閣飛奔而去。
紅綃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扯了扯角,皇後和平郡王已死,大仇得報,沒什麼憾了。
看著橙紅的天空,想起那個曾經為不顧的男人,角揚起一個絕的笑容。
風吹過,的頭慢慢歪了下去,等段嬤嬤找到時,的子早已經涼了。
安楓墨用了一半的時間飛奔到玲瓏閣,順著道找尋過去,一路上一個人影都沒有,也沒有任何打鬥過的痕跡,這讓他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。
可當他看到蜷曲在出口的人兒時,眼瞳驟然,躺在地上,一不的,好像死了一般。
他飛奔過去,小心翼翼將抱起來,手指抖著放到的鼻息間,還有氣,還活著!
高高提起心終於落地了。
他將頭埋在的脖子裡,久久沒有。
辛瑟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,覺到脖子傳來一陣冰涼的意,然後被冷醒了。
剛醒過來,腦子還有些混沌,一些反應不過來自己在哪裡,抬頭朝四周圍看去,卻發現自己被一個男人抱在懷裡,的,那力氣大得箍疼了。
覺到懷裡的人兒了,安楓墨抬起頭來,眼睛發紅,驚喜道:“瑟兒,你醒了?”
辛瑟瑟怔住了,目呆呆看著眼前的人。
修長的眼眸,俊的鼻梁,完讓人想親吻的薄……
這是的男人啊,日夜想唸的人兒。
勾笑了起來,樣子看上去呆呆的:“王爺,我又夢見你了,真好。”
安楓墨看呆呆的樣子,心裡一片,低頭攫住的瓣,用力一咬道:“傻瓜,不是做夢,是本王回來了!”
傳來一陣疼痛,辛瑟瑟臉上的笑容僵住了:“會痛,難道這不是夢?王爺,你再咬我一口!”
“遵命,我的王妃。”
他薄一勾,再次吻了上去。
輾轉纏綿,他用力吻住,恨不得將這三年多缺失的吻一次給補回來。
辛瑟瑟被吻得幾乎缺氧而死,傳來陣陣火辣的痛,這才讓有了真實。
眼睛一酸,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,摟住他的脖子,不一會兒就將他的領給打:“嗚嗚……王爺,你終於回來了……”
他拍的背,輕聲哄著:“是,本王回來了。”
“那你以後還走不走了?”
“不走了,以後本王無論去哪裡,都將你和孩子帶在邊。”生離死別的滋味試過一次就夠了。
道外頭是一個巨峰,他抱著走出去時,旭日紅如蛋黃,將天際和群山都染紅了,壯麗山河,讓人生出渺小之。
安楓墨低低喊了一聲。
“嗯”了聲。
“餘生的日出,本王都陪你看。”
“好。”
那婚前就放話不會把她當妻子看待的夫君,八成犯傻了,不然纔剛摔了交杯酒要她滾出去,怎麼一見她的手腕就變了,還是他真如傳言「生意做到哪,小手摸到哪」那般有戀手癖?要不爲何一眨眼就對她又是愛憐呵護又是纏綿求歡的……寵她之餘,還連所有她在乎的人也都一併照顧了,他說唯有這樣,她纔不會分心去擔心別人,能好好被他獨佔,他說不許她哭,除非是他的愛能寵她到令她流出幸福的眼淚,他說了好多好多,讓她甜上了心頭,也被他填滿心頭,然而也因爲他說了好多,讓她忘了問他爲何對她這麼好,纔會由上門「認親」的公主那兒得知,其實他寵的人不是她,他愛的是前世妻子,而自己手腕上的胎記讓他誤認了……而同時擁有胎記和記憶的公主,似乎纔是他尋尋覓覓的人,她想,他曾給了她那麼多幸福,這次,爲了讓他也得到幸福,即使已懷了孕,即使再痛苦,她都要將他還給他真正愛的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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