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點鐘,周迦南和章泊開車一塊兒來到了餐廳。
這家餐廳已經開了幾十年,算是江城的老字號了。
周迦南小時候來江城的時候就經常來這邊吃飯,長大之後,他們這群發小聚會也時常再這邊。
周迦南這次過來才發現,餐廳又擴建了。
想來,生意應該是特別好。
周迦南和章泊沒去包廂,他們兩個人在大廳裡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。
點餐的時候,周迦南很詳細地給章泊介紹起了招牌菜。
說得很認真,章泊看著這樣子,角不自覺地勾起了一抹笑容。
章泊基本上是按照周迦南的推薦點的菜。
他父母雖然都是江城人,但章泊在江城生活的時間屈指可數,對這邊的特菜都不太瞭解。
點完餐以後,周迦南對章泊說“這家店開了幾十年了,我很小的時候,我爸媽就經常帶我來。現在又擴建了,生意應該越來越好了。”
章泊點點頭,說“能開這麼多年,說明味道是真的好。”
“嗯,很多遊客都會過來。”周迦南說,“一般況下,被捧紅的店很難一直維持原有的水準,但是他們家做得很好,這麼多年了,還跟我小時候一個味道。”
周迦南和章泊隨口聊了幾句,然後就去洗手間了。
洗手間在樓上,周迦南走向了樓梯。
周迦南上完廁所出來洗手的時候,正好聽到了外邊有人打電話。
原本對別人打電話沒什麼興趣,但是,約聽到了周治研的名字。
周迦南擰眉,難不在這裡也能遇上他?
那還真是晦氣。
周迦南迴頭往外看了一眼,發現打電話的人是吳涇。
周迦南停了下來,聽了一下吳涇說的容。
吳涇似乎是在跟他和周治研的共同朋友聊周治研的事兒。
“是啊,他今兒把我喊出來,喝了好多,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。”
“周迦南訂婚了,未婚夫也不錯的,這不是好的事兒嗎,當初周迦南也被他傷得厲害的。但是他跟我說,他看不慣周迦南離開他之後還過得這麼好,揚言要把人追回來。”
說到這裡,吳涇嘆了一口氣,聲音裡滿滿的無奈,“你就說,這可能嗎,周迦南本不是吃回頭草的格,你說治研他是不是發神經,怎麼就這麼見不得別人好呢。”
“喜歡?得了吧,你見他喜歡過誰?我也問他了,是不是喜歡,本就不是,他就是的單純覺得周迦南跟他分手之後不該過得這麼好,周迦南要是慘一點兒,或者是現在還喜歡他,他肯定不會這樣。”
“得了,我回頭好好勸勸他,這事兒實在是太缺德了。”
吳涇那邊打電話打得專心,完全沒有注意到周迦南。
打完電話之後,吳涇就朝著包廂的方向去了。
周迦南站在原地,看著吳涇走進了那邊的包廂,冷笑了一聲。
想不出來該用什麼樣的形容詞來形容周治研了。
見不得過得好?
嗬,他真以為世界上每個人都得為了他要死要活。
周迦南沉思片刻,朝著包廂的方向走了過去。
吳涇打完電話回來的時候,周治研還在喝酒。
他今天晚上坐下來之後幾乎沒吃東西,一直在喝。
就算酒量再好,也經不住他這麼喝。
吳涇直接拿走了酒瓶和酒杯,勸他“你喝太多了,喝點兒。”
“吳涇,你也覺得我當年做錯了?”周治研冷不丁問出了這個問題。
這事兒剛剛他們聊天的時候聊到過,所以吳涇當下就明白周治研在說什麼了。
“是,就算你再心疼清,都不該去傷害無辜的人。周迦南並沒有做錯什麼。”
“嗬,我就是看不慣高高在上的樣子。”周治研大概是真的喝多了,醉醺醺的,“從小就是那樣,所以我就很想看看跪別人是什麼樣子的。”
“我以為有多牛,最後還不是被老子給甩掉了,嗬……現在還找未婚夫?以為我會讓好過?”“你喝多了,說兩句吧,我看你腦子都不清楚了。”吳涇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句。
周治研確實是喝得上頭了,他又不想承認自己真的對周迦南了真,於是便繼續往下說“我沒喝多,我就是看不慣過得好,嗬……我一定要把他們兩個人給拆了。”
吳涇“……周治研,咱能別這麼缺德嗎?當初是你先勾搭人家的,也是你先甩了人家的,人家現在過得好,你又不舒服了。你還真當地球圍著你轉啊?”
吳涇忍不住了,開始吐槽周治研。
周治研被吳涇說得沉默了。
吳涇見他這樣,以為他是聽進去了,便繼續“我就當你撒酒瘋了,你現在條件也不差,找個好姑娘是分分鐘的事兒,乾嘛非得糾纏人家有未婚夫的人。”
“我就是喜歡挑戰不可能。”周治研笑,“當初我追的時候不也一堆人覺得不會喜歡我麼,最後照樣對我死心塌地。”
吳涇扶了扶額頭,“你真他媽沒救了。”
周治研在別的方麵真的好的,對朋友也夠意思,怎麼一攤上的事兒,就這麼渣呢?
渣到他都不想跟他做朋友了。
周迦南站在包廂門口,將他們兩個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。
聽完之後,冷笑了一聲,迅速下了樓。
周迦南這趟洗手間去得有些久,下來的時候臉也不太好看。
章泊見這樣關切地詢問“迦南,怎麼了?”
周迦南把玩著手裡的水杯,幾秒鐘後,才說“沒什麼事兒,上了臟東西。”
章泊“嗯?”
周迦南“周治研也在這裡吃飯。”
章泊聽到周迦南提到周治研的名字,表也嚴肅了起來“他找你麻煩了?”
上次麵就不是很愉快,章泊也領教過了周治研有多麼不要臉,什麼話都說得出口。
他不想讓這種人影響到周迦南的心。
周迦南搖了搖頭,“我沒見他,準確來說是見他的朋友了。”
章泊“……”
周迦南喝了一口茶水,若有所思“你說,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犯賤的人。”
章泊能聽出來周迦南話裡的憤怒。
他思忖片刻,隨後勸“別為了不值得的人生氣,這種事給我理就好了。”
“很難不生氣,當然,你應該知道,我生氣並不是因為我在乎他。”周迦南說,“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,他如果犯賤,我也不會對他客氣。”
章泊點點頭,“我明白你的意思,這件事給我吧。”
周迦南思考了一會兒,把剛剛在樓上聽到的對話跟章泊重復了一遍。
章泊聽完周迦南的復述之後,鏡片後的目越來越沉。
他完全能理解周迦南為什麼生氣。這種話,他聽了也生氣。
不過,章泊不是那種沖到用武力解決問題的人。
看來——他得好好查一查周治研的公司了。
“我之前一直覺得我這一輩子不會做什麼後悔的事兒,當初他劈的時候我也沒有後悔過自己當初的決定,總覺得既然是自己選的路不管什麼後果都得認。但是現在我後悔的。”
周迦南說,“有的人,真的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。”
“aex。”周迦南突然很嚴肅地喊了一遍章泊的英文名。
“嗯?”
“我想弄死他。”周迦南這話說得很認真,“當初他劈甩了我,我都沒有想過報復他,因為我覺得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人上不值得。可是現在我真的想弄死他。”
來江城之前,周迦南就想過可能會上週治研。
原本沒打算怎麼樣的,過去的都過去了,跟周治研就當彼此不認識也好的。
但是,周治研本不知死活,一再來招惹。
前幾天他在章泊麵前出言不遜時,周迦南就已經很不爽了。
再加上今天聽到那段對話……
想起周治研剛剛信誓旦旦地對吳涇說,一定要拆散了和章泊。
嗬,怎麼會認識這麼畜生的人。
藍溪陸彥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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