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突發地震的關係,原定持續四天的大賽也隻能因為不可抗力中途停止,常梨當時是第一組比賽的,已經結束,隻需要等結果就行。
在酒店休息後翌日通恢復便打算回國。
和許寧青回北京,而爺爺則要回上海,陳潛讓還打算坐車去隔壁城市玩兒幾天再回去。
機場。
“那爺爺先走了啊,這國慶還有幾天假呢,梨梨真的不陪我們去住兩天嗎?”拉著的手說,很捨不得。
常梨得心應手的撒:“我還得回去做作業呢,我們班主任最近老是說我,好討厭。”
常笑道:“那你聽話一點,別總是跟老師作對,知道吧。”
“知道啦。”
話落,手裡著的號便響起來,是方纔買的一杯芝士鮮果茶做好了。
接近登機時間,兩個老人就等著寶貝孫把鮮果茶拿好後最後道個別就要走了。
常老爺子看了看旁邊站著的年輕男人,大概是昨天過來的急,也沒帶換洗服,他上襯有些皺,卻也不顯得邋遢,反倒是一種風霽月的散漫。
對於許家這位爺常老爺子也頗有耳聞,也在不花邊新聞裡見到過他的影,所以最初印象也算不得好,當初對常梨要去他那住的事也有過微詞。
他倒是沒想到這次地震能看到這許家爺也火急火燎的趕過來。
這會兒男人筆站立在一邊,低頭發訊息,不像大多數人那樣對他過於熱絡,始終保持著禮貌卻疏離的距離。
“寧青啊。”常老爺子對他招了招手。
許寧青放下手機走近:“常董。”
“這些天梨梨還多麻煩你了,等我和把公司接完了就回來跟一塊兒住。”常老爺子嘆口氣,“主要最近社會上出事的孩子多啊,上回酒店的事我們也實在不放心讓一個人住,不過最後州遇的事你理的好。”
常在一旁附和:“現在這小丫頭長大了,也有了自己主意,以前一放假就會去看我們的,現在都不願意了。”
這不願意的原因許寧青倒是知道。
他抬了抬眼,側頭朝後的果茶店看了眼,小姑娘正踮著腳站在櫃臺前,手裡拿著一杯果茶,正彎腰看冷藏櫃裡的麪包。
“梨梨可能有點怕生。”許寧青緩聲說,“個也固執,所以纔不願意回家。”
常老爺子一頓。
-
常梨食指勾著麪包袋子一晃一晃的跑回來時,爺爺和已經進安檢了。
和許寧青去一旁找了位置坐。
地震結束後的機場格外熱鬧喧嘩,各國的人都有,正拿著手機報平安。
常梨開啟袋子拿出一個麪包,上麵撒了一層淡的糖霜,麪包看上去蓬鬆綿,中間是濃鬱的芋泥牛鬆。
小姑娘輕輕“哇”了一聲,剝開袋子咬下去,瞬間各種味道織著麪包香充斥在間。
常梨小口小口嚼著,嚥下,側頭看旁邊的男人,拎著袋子往前推了推:“你要吃一個嗎?”
許寧青垂眸,淡聲:“你自己吃吧。”
常梨把兩個麪包都吃完後才洗了手進安檢口。
坐上飛機,許寧青向空姐要了條毯子,剛打算要睡就聽到旁邊小姑娘抱著手機倒吸了口氣,眼睛睜的大大的。
“乾嘛,手機裡掉錢啦。”許寧青靠著一側看說。
“還真是,掉錢了。”常梨愣愣的扭頭看他,“我爺爺給我轉了好多錢。”
常梨認真數了數後麵一連串的零,老爺子非常時髦,還寫了轉賬祝福語:祝梨梨學業進步,爺爺你。
接著是非常暴發戶的一條:錢不夠花了跟爺爺說,爺爺有的是錢。
許寧青輕挑眉:“現在不拿獎也沒事了。”
當時常梨去買麪包,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足夠讓常老爺子知道常梨為什麼不回家,又是誰告訴了關於常傢俬生子在常宅旁住下的訊息。
常老爺子這樣打江山守江山一輩子的人,白懿那些心思不需要細想就能明白。
常梨:“那不行,得拿獎,不然會被笑話的。”
“誰笑你啊。”
“就我們班那個,黎歡,特別討厭。”小姑娘皺了皺鼻子,“上次你去我學校那個在那怪氣說我的那個。”
許寧青目落在小孩赤的大上,手臂一抬,把毯子蓋在上,聲音懶洋洋的:“乾嘛笑你?”
“也畫油畫嘛,老和我參加一樣的比賽,不過名次總是比我低,所以一直討厭我的。”常梨算了算自己這些天花的錢,湊了個整轉到許寧青給的那張卡上,又說,“討厭我,我就也討厭。”
把卡從小錢包裡拿出來,還給許寧青。
許寧青接過,琢磨了下小孩那種彎彎繞繞的小心思,角不鹹不淡的彎著:“你這麼厲害啊。”
常梨應的自然:“對啊。”
這回許寧青直接笑出聲,抬手了把小孩的頭發。
-
回國第一件事就是把餅餅帶回家,許寧青從機場取了車帶去寵店。
“我們餅餅要回家咯。”店員把大臉加菲貓從貓舍裡抱出來放進貓包,遞給常梨,“昨天剛洗過澡修了。”
常梨重新變回了小富婆,又往寵店會員卡裡頭充了幾千進去。
小姑娘左手拎著貓包往上提了提:“我怎麼覺得它重了點兒呢。”
“重了一點點而已。”店員注意到手上的紗布:“您右手怎麼還傷了啊?”
“玻璃劃開了而已,小問題啦。”
店員往店外看了眼。
早就注意到外麵站著的那個男人了,很瘦很高,眼皮耷拉著倚著車門,側臉線條非常優越。
“外麵那個男人是在等你嗎?”店員湊在常梨耳邊低聲問。
“嗯?對啊。”
“男朋友?”
“啊。”常梨眨眨眼,“不是,是我……”
一頓,忽然想起之前陳潛讓說的話,常梨飛快的抿了下,鎮定自若道,“是我哥哥。”
“親哥哥嗎,好帥呀,跟你長的好像有點兒像。”
常梨笑了笑沒說話,在名冊單上簽下自己名字,一邊心道:好看的人總是相似的,這哪兒是長得像兄妹,這明明就是夫妻相。
拎著貓包上車。
旁邊有重度潔癖的人在,常梨不敢輕易造次。
可惜餅餅顯然沒料到自己竟然還會遭人嫌棄,非常活躍的要把爪子從貓包裡出來。
常梨懟了懟貓墊,把它的爪子重新推回去。
側男人手機響了。
“乾嘛。”許寧青聲音吊兒郎當,有些。
常梨偏頭看他。
“晚上啊,再說吧。”男人桃花眼輕輕彎了下,溢位些風流散漫,忽的,他又輕諷笑了聲,“來不來關我屁事。”
常梨不知道他口中的“ta”是男的的,隻覺得聽著曖昧。
好奇心作祟,手一抖,餅餅姐妹同心,默契踏出罪惡的小爪爪。
貓左右看了眼車的環境,大搖大擺的邁出,踩在常梨上,又抻長了下一步把搭在了許寧青的手腕上。
他袖子捲起,此刻和貓零距離接。
常梨屏息凝神,略微抬起眼。
“……”
許寧青結上下一,剎車減速,將車停在紅燈前,垂眸,視線落在貓爪子上,接著眼皮又一,看向常梨。
他緩緩挑高了眉,窄薄的眼皮出一條細線,側了下頭。
“啊!”
常梨輕呼一聲,非常敏捷的抱著餅餅的爪子把貓重新塞回了貓包。
綠燈亮了,許寧青沒說什麼,繼續開車。
沒幾句他便掛了電話,常梨在一旁支著腦袋打量他。
男人臉上看不出任何緒,神如常。
那剛才說的ta應該不是指的吧,雖然那話聽著像前友似的。
常梨自顧自想著,直倒男人偏過頭,手在麵前打了個響指:“盯著我發呆?”
“……”
常梨唔了聲,了脖子,又抬手抓了下開始有些發燙的耳垂,輕聲問:“你晚上有事呀?”
“嗯。”他淡聲。
常梨撇了撇:“哦。”
-
許寧青把常梨送回去後就走了。
常梨回屋,把餅餅放出來,又把先前拿去清洗的貓窩重新擺好,做完這一係列的事後纔拿出這次的國慶作業。
好好一疊試卷。
常梨是典型的偏課,語文英語還不錯,數學就完全不能看了。
做完三張英語試卷天已經黑了,剛拿起手機外麵門鈴便被按響。
外賣員站在門外,常梨愣了愣,道了謝拿進屋,外賣單上寫的是許先生。
鰻魚飯配溫泉蛋。
常梨驀地又想起那天地震後在醫院,男人站在麵前,個子很高,擋住天花板上的燈,在臉上落下影。
在接到那一通電話後就有些恍惚,盡管沒怎麼表現出來。
但的確對許寧青去日本找的事到錯愕。
非常錯愕。
很小的時候白懿和常石霖的關係就出現了問題。
白懿有時候會對很好,可那都是有條件的,需要回常家老宅跟爺爺告常石霖的狀,賣可憐,那時候不懂,白懿對好就聽的話。
到後來懂了,也就和白懿越發生疏了。
常梨在外界看來是常老爺子的寶貝孫,是常家的掌上明珠,盡寵,但其實非常習慣冷落的覺,就像一袋垃圾,被人丟來丟去。
就連對偶爾一點點的好,都是有條件的。
所以當這個認識才一個多月的小叔叔,因為擔心而直接連夜飛過來時,心底就湧上一種莫名的覺。
有點不知所措。
不知道該作何反應。
吃完晚飯,常梨坐在桌前,畫筆在紙上輕輕流暢掃。
畫了一雙眼睛,窄眼皮,眼窩微深,眼尾拉扯出一道狹長的線條,微翹,看上去風流卻清爽乾凈,雲淡風輕。
輕輕舒出一口氣,彎腰把貓抱在膝蓋上,狠狠了一通貓。
而後,把腦袋低下去,著溫熱的貓肚皮,黑睫。
聲音輕而緩,在空曠的房間回開來。
“他,應該,有點兒喜歡我的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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