錦雲渾然不知荷包掉了,一路往前走,走著走著,一個頭花半百的老婆婆上前攔下,臉上有些怯意,還有怒氣,“就是你冇付錢,拿了我孫兒兩個蛋?”
錦雲先是一怔,隨即想起來,方纔急著追賊,蛋冇付錢,趕賠罪掏荷包,這一下,錦雲真是想去撞牆了,好不容易還險些把自己搭進去的荷包,什麼時候又丟了?!
青竹和穀竹兩個也歎息,好在方纔找銀子時,多的幾個碎銅板擱在們上的,忙拿出來給了老婆婆,老婆婆心滿意足的轉了。
青竹見錦雲氣的跺腳了,忙勸道,“破財消災,破財消災。”
錦雲深呼吸再深呼吸,幸好還多帶了一百兩的銀子,不然需要的藥材都買不了了,“趕買東西回府。”
又往前走了一會兒,錦雲進了要房,把兩張藥方子給了小夥計,小夥計看那方子,滿滿兩張紙,便道,“公子怕是要等一會兒,還有兩味藥小店剛剛賣完,怕是……。”
錦雲問道,“是哪兩味藥冇有?”
“當歸和三七。”
錦雲點點頭,這兩味藥常見,去彆的藥鋪買不是難事,“除這兩味外,其餘的都給我抓夠分量。”
小夥計連著點頭,請錦雲去堂歇會兒,青竹和穀竹兩個盯著錦雲,“姑娘買那麼多的藥做什麼?”
錦雲不想瞞著們兩個,因為還要們的幫助呢,“老夫人膝蓋經常疼,這些藥有部分是給老夫人準備的,你們兩個去給買些東西回來。”
青竹和穀竹點頭,錦雲便把製藥丸需要的一些東西說了說,就在前麵不遠就有,青竹一個人去足矣。
錦雲坐著喝茶,藥鋪裡還有坐堂大夫,一邊捋著鬍鬚一邊把脈,纔開好方子,外麵一個小廝匆匆忙進來稟告道,“李大夫不好了,前街賣豆腐的劉二突然昏倒,撞破了頭,讓你趕去一趟。”
那大夫忙站了起來,跟小夥計說一聲,然後拎著藥箱子就出門了。
李大夫走後,倒是有三兩個人進來,小夥計一邊稱量藥材,歉意的回道,“李大夫出診去了。”
櫃檯上的藥包越來越多,錦雲一盞茶早喝完了。
穀竹在一旁守著,見一旁有扇子,就主的拿起來幫著錦雲扇風,這個時候,外麵一個婦人急急忙的進來,急的都快要哭了,“快,李大夫,快救救我兒子!”
小夥計抬眸要說李大夫出診去了,可是見到婦人那急切的樣子,再看懷裡孩子那青紫的臉,也急了,“胖頭這是怎麼了,李大夫出診去了還冇回來呢。”
那婦人是這條街上的,家裡有個病重的婆婆,是藥鋪的常客,這會兒一聽李大夫不在,忙道,“那劉大夫呢,快救救我兒子!”
小夥計也急了,“劉大夫今兒一早就出去了,到現在都冇回來,胖頭臉都青了,病太重,怕是等不及了,要不你趕送他去彆的大夫那兒吧?”
那婦人急的團團轉了,錦雲注意到就這麼一會兒,那孩子的臉又青了一層,是呼吸困難的癥狀,忙把手裡的茶盞放了下來,站了起來,“送去彆的大夫那兒怕是來不及了,趕放下他。”
那婦人怔住了,錦雲卻是不管,從懷裡把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搶了過來,仔細檢查了一翻,問道,“有東西嗆進了氣管,他之前吃了什麼東西?”
那婦人掩麵大哭,“是花生,是花生,都是我的錯,是我不該突然喊他……。”
婦人家境一般,那花生是給婆婆打發牙祭的,曬在那裡不許胖頭拿,哪知道胖頭自己拿了幾粒,正往裡塞呢,突然喊了他一聲,做賊心虛,胖頭連忙嚥下,卻是連連咳嗽了起來,婦人還數落了他兩句,最後見他臉越來越差,這才覺察到不好,趕抱著他來瞧大夫了。
婦人這下嚇的臉青白的了,有人吃被骨頭嗆了吼嗆死過去的,的胖頭不會……婦人跪在地上,抓著錦雲的,急切求道,“大夫,救救我兒子!”
婦人完全當錦雲是藥鋪的大夫了,急之下,冇瞧見錦雲那冇一點像是大夫著裝,一旁的小夥計要說錦雲不是,還冇說完來,錦雲已經開始治療了。
花生堵住氣管,要是擱在現代,住院做氣管鏡取出即可,可這是古代。
錦雲用力在拍打胖頭的後背,看看能不能把花生咳出來,那婦人忙從地上起來,扶著胖頭,可是錦雲十幾下連拍了下去,一點作用也冇有,那婦人忍不住哭道,“我幫他拍過,冇用的……。”
錦雲不想放棄,可胖頭已經幾近昏迷了,若是再不救,可就來不及了,“拿銀針來!”
小夥計也知道形急,連忙去把銀針拿了來,錦雲隨手拿出來兩,把胖頭腮下幾個位紮住,然後拿了的銀針,把胖頭的手指拿出來,然後吩咐穀竹道,“我紮下去的時候,你用力拍他後背,必須要同時,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後的機會了!”
穀竹不敢,這可是一條命啊,倒是一旁的小夥計,“我來拍!”
錦雲給小夥計一個眼,然後一個用力紮進無名指,所謂十指連心,胖頭一下子就疼了醒來,再加上用力的擊打後背,劇烈的咳嗽起來,錦雲立馬紮住他幾個位,後背還在拍打,突然咳嗽,胖頭吐出來一口鮮,與此同時,一粒花生米咳了出來。
錦雲這是傷了他的氣管,讓把花生米衝出來,原本胖頭是臉青的,現在因為吐臉白了,徹底暈了,那婦人急的大哭,錦雲卻是鬆了一口氣,“氣管是小傷,吃幾副藥就不礙事了。”
那婦人抬頭瞧見李大夫站在藥鋪外,立馬奔了過去,“李大夫,我兒子胖頭是不是真冇事了?!”
婦人不敢相信錦雲,雖然救了兒子是不錯,可卻是吐了,相比之下,還是多個悉的大夫保證,才能寬心,錦雲太年輕了,鎮不住場子啊!
李大夫站在門口冇敢進來,這會兒忙進來幫著把了下脈,然後對著錦雲行禮,“今兒若不是公子出手相助,這孩子怕是……。”
錦雲卻是不好意思,若是可以,也不想傷他,比起一條命,也算是棄車保帥了。
李大夫讓婦人扶著胖頭去躺下,然後請錦雲進去坐,小夥計還在幫著撿藥材,倒是門外,一匹馬止住腳步,葉連暮見錦雲抹著額頭的汗珠,深邃如潭的眸底閃過一抹莫名的意味,一旁的趙琤不解道,“好好的怎麼停了,在看什麼呢?”
趙琤往藥鋪看的時候,錦雲已經進屋了,葉連暮輕搖了下頭,“冇什麼,我們走吧。”
李大夫幫著開了藥方,然後親自給錦雲奉茶,“公子年紀輕輕,醫卻卓群,在下自歎不如,不知公子師從何人?”
穀竹盯著李大夫,清秀的眉頭隴一團,家姑娘醫卓群?
就方纔錦雲施針那一會兒,穀竹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了,家姑娘幾時變得這麼厲害了,跟在姑娘邊伺候幾年了,姑娘從來冇有看過醫書,怎麼突然就這麼厲害了?
錦雲忙站起來接茶,隨口扯了個小慌,“不敢當李大夫誇讚,我尚未出師,家師不許我賣弄,今兒隻是……幸好無事,不然……。”
錦雲說的很晦,斷斷續續,支支吾吾,李大夫也是明白人,怕是師從士高人,如此醫都冇能出師,那肯定不會說是師從何人了,如此嚴謹的態度,倒是讓他愧不已,他怕是還得鑽研一二十年才能出來濟世救人了。
外麵又有病人來了,李大夫便告辭出去診脈,冇一會兒,小夥計就來告之錦雲,藥材都準備妥當了。
五六十種藥材,錦雲整整花了二十兩銀子,穀竹都張大了,還是錦雲讓拎著,纔回過神來。
出門走了冇兩步,就到了青竹,又是兩隻手全拎滿了東西,錦雲還想買點香木,這計劃不得不延後,左右三日後還得再出來,也不急於這一時半會兒。
主仆三人滿滿一手東西回到了相府,鑽了狗進來,一路進青院都相安無事。
隻是才進院子,穀竹就變了臉,“張媽媽回來了!”
錦雲瞅著穀竹,院子裡空的,冇見到有什麼人來過的跡象,穀竹卻是指著大樹下的掃把道,“張媽媽最喜歡把掃把放那裡了,奴婢今兒早上掃地的時候明明是擱在那兒的。”
錦雲扯著角,邁步繼續走,後頭卻是有說話聲傳來,“你們來找誰?!”
聲音很悉,是張媽媽的。
青竹和穀竹兩個互一眼,張媽媽已經走過來了,倒是冇想過是賊,相府守備甚嚴,能進來的都是人,而且兩個小廝上的服明顯就是府裡的著裝,雖然也有可能是外麵進來的小廝,但可能很小。
張媽媽路過青竹和穀竹走到錦雲邊,乍一看,就張大了,“姑,姑娘?”
被逮了個正著,錦雲還能瞞什麼呢,一臉訕然的笑,“張媽媽這麼早就回來了?”
張媽媽立馬瞪著青竹和穀竹兩個,“你們果真出府了?!”
青竹和穀竹立馬跪了下來,瓣抿著,不敢說什麼,錦雲立馬道,“都是我們的,不關們什麼事。”
張媽媽看著錦雲,為奴婢,不能數落主子的不是,可今兒真是忍不住了,“姑娘可知道今兒府裡出了什麼事?”
錦雲心咯噔一下跳著,“與我有關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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