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南不敢多說,不敢多問。
誰也沒想到事會演變現在這樣,曾經生死不問的人,如今苦覓蹤跡。
怪誰呢?
靳月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,總覺得有風從耳畔掠過,彷彿居高,彷彿一躍而下。手想去抓點什麼,可抓住的隻有空氣。
,什麼都抓不住,也沒人能拽一把!
「夫人?夫人!」霜枝伏在床邊疾呼。
一聲驚呼,靳月驚坐起,渾冷汗淋漓。
「夫人?」霜枝端了一杯水,「您是不是做噩夢了?好似很痛苦的樣子。」
靳月手揪著心口位置,麵慌,「我、我不知道!」
腦子裡忽然就空了下來,半點都記不得夢裡的場景,隻是那種從骨子裡出的絕,讓人格外難。
「喝口水,定定神!」霜枝忙道,「定是徐嬤嬤嚇著您了!」
靳月抿一口水,沁涼瀰漫心頭,漸漸放鬆下來。
「徐嬤嬤真是的,這不是故意為難人嗎?」霜枝為靳月套上鞋,「夫人,咱們還是去找公子吧!」
「找他作甚,整個一病人,就知道……」一抬頭,門口有暗影浮,靳月忙正了,「哎呦,我這人憐香惜玉的,捨不得讓他那麼勞累!」
霜枝仲怔,直到見著君山攙著傅九卿從外頭進來,霜枝才明白夫人的意思。
一陣低低的輕咳聲過後,榻上多了一位病人!
人側臥榻,虛弱的開口,「過來!」
這話,是沖靳月說的。
君山和霜枝似習以為常,極為默契的退出了房間,順帶著合上房門。
靳月彎腰準備搬凳子,誰知傅九卿卻拍了拍榻的邊緣。
「徐嬤嬤讓你背家規?」他的聲音不似尋常冷冽,倒是多了幾分和。蒼白的臉上浮起些許緋,如同三月裡的桃花落在白玉之上,一抬眼一閉眼,扇形的睫輕輕扇著,著異樣的妖冶。
靳月定了定心神,知道傅九卿的病勢反覆,便也沒想虛耗他的神,乖順的點了頭。
「記不好?」他薄微啟。
「你怕我背不出來?」微微湊近他。
這人的睫可真長,村裡的老人說,睫越長,脾氣越倔。
說得好像很有道理!
傅九卿冷淡的開口,「怕你丟人!」
「那你定會失,我這人沒別的本事,卻有一項……天賦異稟。」學著他平日裡的姿態,就這麼涼涼的瞥他一眼,慢慢的將視線從他上挪開。
君山在外行禮,「公子,葯熬好了,現在端進來嗎?」
傅九卿的麵上浮現出明顯的不悅之,可他還沒開口,便聽得靳月搶先道,「端進來!」
君山沒有多想,趕端著葯進來,眼角的餘悄悄一瞥,竟瞧見公子臉黑沉,便趕放下藥碗退出房間。
公子,最討厭吃藥!
「好了,先吃藥!」靳月端起葯碗遞過去,「來!」
傅九卿黑著臉,別開了頭。
靳月彷彿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,這冷麵疙瘩……怕吃藥?!
心頭大喜,靳月先是小小的吃驚了一下,俄而故作鎮定的勺了一匙湯藥,湊到邊輕輕吹涼,「我餵你吃藥好不好?」
傅九卿閉了閉眼,顯得極為不耐煩。
靳月二話不說就將湯匙往他裡送,驚得傅九卿赫然綳直子,眸冷戾,「你……」
他一開口,看準機會,當即往他裡送了第二匙湯藥。苦的滋味快速在齒間蔓延,傅九卿的眉頭瞬時擰到了一。
耳畔卻是某人略帶得意的竊笑,「喝完葯,我就背家規給你聽,乖!」
傅九卿:「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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