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群城衛軍朝著劈殺黑幽靈的戰士圍過來。

「隊長您沒事吧？」

「頭兒，怎麼樣？」

「爽啊，一刀劈殺黑幽靈，哈哈，老大你要出名了！」

這群早已見慣生死的城衛軍戰士嘻嘻哈哈的湊過來，恭喜著他們的隊長。

「要不是那個符篆師朋友幫忙……」這名城衛軍的小隊長說著轉過，卻隻看見了被他劈兩半的黑幽靈。

剛剛還在那興高采烈接黑幽靈的小傢夥，已經不見了。

「那個小傢夥呢？」他問道。

其他人也都一臉茫然，四下張著。

「走了。」

「怎麼走了？」

「哎呀還沒謝他呢！」

「好像年齡不大，說不定還在上學呢吧？協助作戰，可以獲得嘉獎和加分的啊，這都不要了？」

「世外高人，不願意拋頭麵吧。」

一群人七八舌，那位城衛軍的小隊長此刻下頭盔，是個年輕英俊的青年，額頭一道貫穿整個腦門的淡淡疤痕。

看了一眼黑幽靈的，然後沉聲道：「應該是個低調的人，不願意麵，回頭兄弟們看看監控，不該流出去的就刪掉，也不要去打擾人家。」

隨著粒子炮的啟用，這一次肆百花城的次元空間生很快被清理乾淨。

而此時白牧野和姚謙已經離開這裡很遠了，白牧野手裡拎著一整瓶黑幽靈，開心得像個傻子。

還好有口罩為他兜底，才沒被別人看見。

但邊的姚謙卻臉鐵青，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。

「你不要命了嗎？」

「那東西是黑幽靈！實力接近宗師的次元空間生靈！」

「這是現實，殘酷的很！不是虛擬世界！」

「一旦你剛剛死了，是不可能復活的。」

「協助作戰，方並不提倡，因為絕大多數人本沒有那個能力，你明白嗎？」

「不要以為自己是個英雄，如果你死了，連朵浪花都激不起，除了你的親人之外，不會有幾個人懷念你！」

「方有明確規定，死在城裡的次元空間生，尋常人不得接近，違者是要被懲罰的，是要坐牢的。你還敢大刺刺的去取黑幽靈的，虧著人家激你幫忙才沒……」

聽著姚謙絮絮叨叨的教育，白牧野突然有種老頭子在邊的覺。

悉而又親切。

「我沒覺得自己是個英雄，隻是在那一刻，如果明明可以做點什麼但卻沒做，最終導致那個城衛軍戰士和更多人死亡的話，我想我會良心不安，並且難過很久。」

白牧野抬起頭，看著姚謙：「另外，今天謝謝你。」

呼！

姚謙搖搖頭，嘆了口氣，突然失去了批評白牧野的力。

是啊！

如果明明可以做點什麼但卻沒做，然後那個城衛軍戰士死了，真的會難過很久的。

他們雖然是城市的守護神，但他們也是活生生有有的人啊！

隻是這麼多年，大家都早已經習慣他們的默默守護。

雖然心裡激他們，但大多數時候，也在所難免的，會有點覺得那些都是理所應當的，是他們應該做的。

白牧野年熱，說出的話雖然會讓人覺有些稚，但捫心自問，誰聽了他的話之後，心深會一點都沒有？

這是一顆繁華但卻多災多難的邊陲星球，生活在這裡的人們大多想要逃離卻無法逃離。

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。

所以盡量都想讓自己活得更緻一點，更舒服一點。

日子一天天過去，又會有多人還記得自己年熱時候的初心呢？

姚謙心中很慨，拍了拍白牧野的肩膀：「人不熱枉年，雖然我做不到你那麼勇敢，但我很羨慕，也很讚賞！」

白牧野點點頭，能夠收穫除了容貌之外的認同，他還是很愉快的。

不過下一刻，他忍不住皺起眉頭，鬱悶的道：「我的車啊……」

那輛老爺車，原本是老頭子的，他求了很久才給他。

好像買的時候就是一輛二手車，不值幾個錢，所以這麼多年，也沒人給它上保險。

如今出現通意外的幾率太低，也沒幾個人會給一輛老舊的車上保險。

所以，老爺車剛剛等於白死了，想要通過保險公司換一輛新車，是不可能的。

姚謙看了一眼白牧野：「你很缺錢？」

「還好吧。」白牧野說道：「不缺吃穿。」

「我來做你的經紀人吧！」姚謙一臉真誠，看著白牧野道：「符篆師是一個賺錢容易但花錢同樣如流水的職業，如果沒有一個專人替你打理那些雜務，你很難做到徹底專心符篆師事業。」

「我可以保證，所有一切事，都會以尊重你的意願為基礎，然後，我來保證你在金錢上的收。」

「而我，隻要百分之五的經紀人費用就夠了。」

「你就那麼相信我能賺錢？」白牧野問道。

「當然，能夠憑藉一幅畫便攪畫壇風雲的年，怎麼可能沒有賺錢能力？」

「我以後不會賣畫了。」

「我知道，未來的大符篆師同學。」姚謙笑笑：「你剛剛協助城衛軍擊殺黑幽靈的那張凈化符，已經可以說明一切了。」

姚謙還有些話沒說。

他剛剛眼睜睜看著白牧野興高采烈的去接黑幽靈。

白牧野要拿黑幽靈的賣錢麼？

應該不是這樣。

這年想賺錢真的太容易了，賣畫就行，賣臉更簡單！

當個什麼都不會的偶像都有無數會為他買單。

那麼，他收集黑幽靈的，十有**是為了製作符篆！

姚謙百花城第一中介師的份不是白給的，見多識廣，知識也算淵博。

他知道黑幽靈是做什麼符篆用的。

輔助類別中的詛咒係符篆！

削弱、遲緩、劇毒等，都可以用黑幽靈來畫，效果不是一般的好。

所以，白牧野擅長的符篆種類，很可能不僅僅隻有醫。

這樣的符篆師，不管在哪，也不管他神力到底有多。哪怕這輩子都沒希踏高階境界，都絕對是無數人都夢寐以求的天才！

跟在這樣人邊，為他的經紀人，不虧。

白牧野看著姚謙：「我有一個問題，為什麼非要找上我？」

「年齡有點大了，不願意跪著賺錢了。」姚謙笑著說道，隻是笑容裡略微帶著那麼一苦。

百花城第一中介師，很了不得麼？

對很多人來說，是的！

他不缺錢，這些年下來，億萬家是有的。

但這麼多年，說跪著賺錢有些誇張，但說他是彎著腰賺錢，卻是一點都沒錯。

說好聽一點，他是中介師，說的難聽一點，他其實就是大人們的服務員！

大人有需求了，便會找到他，提出需求和能夠付出的代價，然後他再去聯絡能夠完這些需求的人。

大人的脾氣通常都是表麵很平和，但私下裡卻未必；而那些有本事完大人需求的人，則無論表麵還是私底下，大多脾氣都不怎麼樣。

給麵子一聲姚哥，不給麵子的時候，你算老幾？

「老子的錢好看不？花起來爽不爽？」

「沒有大爺養活你，你這種寄生蟲就得死，知道吧？知道還不趕喝酒！別給臉不要嗷……」

「小姚啊，你最近的表現可是不怎麼樣啊，我那一個任務，你都拖了多久了？嗬嗬，我不管什麼其他原因，我付錢給你，不是聽你囉裡囉嗦解釋的……」

年輕那會，也曾熱衝過。

但衝之後，卻不得不再次麵對冰冷殘酷的現實——要錢還是要臉？

做中介師，要臉是賺不到錢的。

但很多時候，就算不要臉，也未必能賺到錢。

不但如此，而且還經常會收穫一堆附帶的嘲諷和辱。

如果不是遇到白牧野，他甚至都有點想要洗手不幹，在家陪老婆造娃了。

隻是這些年積累下來的客戶太多了，找他的人也多，很多都是不好推卻的；另外他還很年輕，在這個普通人平均壽命兩百多歲的世界裡，四十多歲，還可以說自己是個孩子呢。

白牧野看著姚謙，點點頭：「我不需要經紀人。」

姚謙的眼神略微有些黯淡，苦笑了下，剛想說什麼，卻聽見白牧野接著說道：「我隻需要一個合夥人。」

姚謙：「？？？」

他瞪著眼睛看了白牧野半天。

白牧野道：「雖然是合夥人，但你的利潤分，卻依然是百分之五。」

這和經紀人有分別嗎？有嗎？

姚謙怔怔看了白牧野半天，憋出一句話：「走，我帶你去見個人！」

「現在？」

「對，現在。」姚謙說著，開啟通訊，當著白牧野的麵，態度恭敬的說道：「孫管事嗎？我小姚啊，對，是我，我現在邊有一個人，可能對孫先生的病有幫助，嗯，是的，符篆師……」

關閉通訊，姚謙看著白牧野道：「他們現在就有時間，走，咱們立馬就去！」

街頭開始漸漸恢復平靜，各種巨大的投影螢幕上播報著剛剛發生的新聞。

「這次突然出現的次元空間口一共有五，跑出來一頭白暴猿，一隻黑幽靈，還有二十多頭龍麟劍齒虎，一共造了十五人死亡，一百多人傷，目前形勢已經得到控製，次元生靈也已經被消滅，廣大市民可以安心出行……」

「城衛軍某小隊隊長接採訪稱，黑幽靈之所以沒能造更大的傷亡，是因為有符篆師出手相助，據說那是一個很年輕的符篆師。視訊沒有拍到那個年輕符篆師的臉，但在這裡，讓我們一起謝那位仗義出手的年輕符篆師……」

兩人乘坐的智慧計程車同步播報著時事新聞。

姚謙看了一眼白牧野：「回頭換一頂帽子。」

白牧野點點頭，深以為然。

智慧計程車很快出城，朝著白牧野家反方向的位置，以三百多的時速行駛了大約半個多小時，來到一個幽靜雅緻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