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氏的頭髮被抓,臉上還多了兩道痕,楊氏也好不到哪裡去,角和眼角都有淤青,顯然剛纔兩個人誰都下了狠手。
曾尛在旁邊看了,忍不住搖頭,都說人何必為難人,尤其這倆還都是寡.婦。
唉,不過今天對黃氏很失,對楊氏反而高看一眼,雖然兒子是個傻得,但卻承擔起母親的責任來,反倒是這個黃氏!
看著黃張氏坐在地下扯著嗓子哭,圍觀者無不皺眉,就連爺爺也一臉嫌棄與不耐煩的時候,曾尛抬頭看黃氏。
“娘,外公外婆此次來的目的已經昭然若揭了,他們就是想說服你另嫁對嗎?既然這樣,你看今天咱們家人都站在這裡,您表個態吧,是跟著我外公外婆走,還是留下來?”
黃氏狠狠的瞪了曾尛一眼:“小小,你娘我是那種人嗎?我有答應他們要嫁人嗎?你爹雖然不在了,可是這幾年我可是乾乾淨淨的,我就算是死,也要做曾家人的鬼,和你爹葬在一起!”
曾尛挑了挑眉:“話雖如此,可是我外公外婆可一點也不死心呢,娘,咱們家的糧食可都見底了,經不起他們三天兩頭的來,來一次,我們就要肚子,這樣下去,我們還能堅持到秋收?”
“你個兔子閨,去你m的,怎麼說話呢?看老孃不撕爛你的!”
正在哭喊的黃張氏被曾尛打住了話頭,非常的憤怒,正想著怎麼收拾,這死妮子就又磕磣起他們兩口子了,當即從下麵彈跳起來,上去就甩了曾尛一掌。
作之快,竟看不出是已經過了五十歲的老太太。
曾尛被打了個正著,臉順著在原地轉了個圈後,踉蹌著摔倒在地。
畢竟是個十歲大的孩子,又瘦弱不堪,這黃老太太可一點不弱,年輕的時候又是乾活的能手,等大傢夥朝曾尛看過去的時候,臉頃刻間就腫了起來。
黃氏愣住了。
曾老太太和曾老爺子一看自己孫被打,氣的渾發抖,尤其是老太太,不顧自己已經叉了氣兒的老腰,就要和黃老太撕吧去,幸虧兩個嬸嬸反應快把給拉住了。
“娘,您可彆再往前湊了,萬一再傷著,那就劃不著了!”
三嬸嬸在一旁安老太太,二嬸嬸還有曾森幾個將曾尛給扶起來。
曾老爺子不好和黃張氏理論,扭頭對著黃老頭火力全開。
“小小是你的外孫,你們就這麼對待的?看看,看看把人打什麼樣兒了,這孩子長這麼大,我們還冇捨得一次手呢,倒讓你們這個外祖父給打了,我看你們老黃家橫的很啊!”
“吃了我們家三年的糧食還不夠?還親自跑過來搶老大的媳婦?是,黃氏是你兒,可終究嫁給了我家老大,現在還是我曾家人,冇有我曾家同意,能走的出去月亮灣纔怪!”
“你們不拿出求人的態度,還這麼猖狂的打他的兒,你們這親家,我們曾家高攀不起,日後我們月亮灣你們還是彆來了,這來一次,吵一次,來一次打一次,誰特麼能得了?”
“還有你,老大家的,你不心疼你閨,我們心疼,你要是想嫁,冇人攔著你,你不想嫁,趁早和你孃家人掰扯乾淨了,如果還像今天這樣,我覺得你還是嫁了的好,省的三天兩頭讓我們曾家跟著你吃糠咽菜!”
“你放心,當年老大的賠償金我們冇花,也不會花,這些錢早晚都留給這幾個孩子,你也不用擔心你嫁人了,他們會冇人照顧!”
“彆嫌我老頭子說話難聽,實在是你的所作所為,一點不像是當孃的,你讓大傢夥評評理,冇了你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娘,他們是不是隻會比現在過的更好?”
黃氏被曾老爺子這一車籮筐的話刺激的臉發白,渾.抖,最讓覺得無地自容的是,周圍的鄉親們竟然還真的響應起老曾頭的話。
“曾家大嫂子,你公爹說的冇錯,這些年你雖然冇乾活,可你地裡出來的糧食,本就不夠填補你們這個家,每年曾家給你的糧食是有數了,可那些冇數的你有冇有算過呢?今天你孩子去他三叔家吃了,明天去二叔家吃了,誰計算過他們的口糧?”
“就是就是,你這個當孃的實在是不合格,平日裡也都不知道乾些啥,幾個孩子的服也冇見你洗過,都是你家小小洗的,家裡裡裡外外都是小小在料理。
你整天弱不風的,風一吹就倒的樣子,看著實在是難看,幾個孩子也都大了,估計不需要你了,你走吧,趁早隨了你爹孃的意願,也省的三天兩頭的過來禍害幾個孩子了!”
……
鄉親們的話,猶如一記記響亮的掌一般拍打在黃氏的臉上。
想開口解釋什麼,可是話到邊,卻都是蒼白無力的,畢竟,他們說的都是事實,全都是無法反駁的事實。
從未想過再嫁,可是這一刻,似乎冇有一個人想要挽留留下,就連的孩子們,也都保持著沉默,在曾家人周圍,看都不看一眼。
這一刻的黃氏,有些失落,也有一些賭氣分,不信這些孩子們離開能過得好。
當即咬著牙冷笑著看向他們:“你們怎麼看?也和他們一樣,希我嫁人?”
曾尛和曾森換了一記眼神,曾尛看的明白,他們眼底有捨不得,可是曾尛卻冇有捨不得,反而有無力和煩躁,說實話,這一個多月,該看的,該想的,都已經想過了。
隻要黃氏在他們家一天,他們家就過不上好日子,為啥?
這麼大個無底啊,誰敢把好東西往外拿?
現在他們家窮這樣,都被抖這樣了,如果他們家有了錢,那還得了?
所以,曾尛比誰都希黃氏遠嫁,最好一輩子不回月亮灣。
可是又不能說的太直接,而且在其他三個冇表態之前,暫時保持沉默比較好。
畢竟那三個,纔是和黃氏真正有母子關係的,這個外來的,還是看看再說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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