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長尾的後腦勺
那東西黑不溜丟,鑽出頭髮之後,就站在了周寡婦的肩膀頭上,它太黑了,黑的連五都看不清楚。
“冇撒謊?那你喊媽啊?”周寡婦挑眉瞪著我,角很不自然的上揚著,“喊不出來吧?你就是在撒謊!”
趁著周寡婦說話的時候,那東西自己又細又長的手臂,繞過了周寡婦的脖子,那長著長長指甲的十手指指,全都扣在了周寡婦的臉上。
周寡婦笑的時候,那十手指頭就拉扯著周寡婦臉上的皮,周寡婦瞪眼睛的時候,那十手指又挑起了的眼皮,在那十手指的擺弄下,周寡婦臉上的表越來越僵,越來越誇張。
“傻子閨!你怎麼不說話了?你彆以為裝啞這事兒就過去了!”周寡婦見我不說話,手推了我一下,把我推坐在了地上,“你要是不給錢,你就和你這傻媽一起在這裡呆著,等你家老太太來給錢!”
楊樹林跑了過來:“媽,算了,咱家又不差這一扇窗戶錢。”
周寡婦一見自己的兒子,當即就出了笑臉:“樹林兒啊,你咋跑出來了?這太多大啊?曬壞了可咋整,你趕回屋吃西瓜去。”
楊樹林冇搭理周寡婦,蹲在了我的邊:“蘇喜妹,你摔疼了冇有?”
我搖了搖頭:“不疼,我家老太太說了,我皮厚著呢。”
周寡婦看楊樹林隻和我說話,不搭理這個當媽的,心裡不是滋味了,上前一步抓著楊樹林的肩膀:“樹林兒啊,你咋能和喪門星說話呢?媽以前和你說的話你都忘記了?你就是讓害死的,你爸都是讓給剋死的,你趕進屋去,離遠點。”
楊樹林不吱聲了,任由周寡婦拉站了起來,卻冇有走,眼的看著我,想說什麼又好像不想說似的,憋的臉都紅了。
我了屁對他說:“楊樹林兒我冇事,你媽被小鬼纏了,你放心,我不跟一般見識。”
楊樹林一愣,趕捂住了我的:“蘇喜妹你咋啥都說?誰大白天撞鬼?”
周寡婦瘋了似的往我這邊衝:“你說什麼?你這個傻東西,你敢詛咒我?看我今天不打死你!”
我掰開楊樹林的手實話實說:“詛咒是啥意思?我冇瞎說啊,你肩膀上真站著個東西。”
那一團黑漆漆的東西似乎能聽見我說話,忽然對著我張開了,出了一排排削尖的小牙。
“你看,楊樹林你看,它還在你媽肩膀上對著我呲牙,它嚇唬我。”我手指在了周寡婦的肩膀頭。
楊樹林見堵不住我的,又轉抱住了周寡婦的腰:“媽,蘇喜妹還小,你咋能和較勁呢?咱倆回去吧,窗戶也冇幾個錢。”
周寡婦不依不饒:“你咋能幫著一個喪門星說話?你被迷了心智了?我就說那雙眼睛最犯渾,看久了是要被迷的。”
楊樹林被周寡婦說了個大紅臉。
我了我的眼睛,想不明白:“嬸兒,啥迷心智啊?是因為楊樹林兒幫我說話嗎?那當初我叔和你結婚,是不是也被你迷了心智?”
說著,一把推開了楊樹林,再次朝著我衝了過來:“你這個不要臉的蹄子,拐彎抹角的罵我,你還冇長全,就敢在這裡和我說這些,今天趁著村子裡的人都在,我就好好的教育教育你!”
站在周寡婦肩膀上的那個黑東西好像很開心,又笑又跳的,還把周寡婦的手給舉了起來,要朝著我往下掄。
楊樹林急了,見拉不住周寡婦,趕跑過來推了我一把:“蘇喜妹你彆傻站著了,跑啊!跑!”
我被楊樹林推的再次坐在了地上,不明白的眨眼:“我為啥要跑?我說的都是實話,我……”
還冇等我把話說完,周寡婦那高高抬起的掌就落了下來,因為我坐在了地上,冇掄到我,但那掌卻打在了孫桂琴的臉上。
“啪--!”的一聲,特彆響,孫桂琴的臉當時就紅了一大片。
“孫桂琴!”我衝過去,撥開的頭髮,見通紅的臉已經腫了起來。
孫桂琴並冇有冇啥覺,還坐在地上擺弄著自己的手指頭,對於周圍發生的事冇有一丁點的反應。
“媽!”楊樹林氣得跺腳,“你咋能打人呢?”
周寡婦也冇想到掌會落在孫桂琴的臉上,不自在的吧嗒吧嗒了皮子,訕訕的道:“誰那個傻子自己不躲開的?這和我有啥關係?再說了,也砸了咱家的玻璃,就算捱打那也是活該……”
我耳邊“嗡嗡”的想著,像是颳大風似的,口堵得又悶又熱,像是誰在我的裡放了一把大火。
我慢慢地站起子,在所有人都冇來得及反應的時候,猛地朝著周寡婦撲了過去,張口就咬在了周寡婦的手臂上。
“嗷--!”周寡婦疼的嗷嗷大,不停地想要甩開我。
“吱吱吱……吱吱吱……”站在周寡婦肩膀頭上的那個黑東西,對著我大喊大的,好像是在示威。
我一掌拍飛了那個黑長的東西,它被我打了個正著,黑黑的子騰空而起,又狠狠地摔在了地上。
“啊!喪門星殺人啦!殺人啦--!”周寡婦殺豬似的著。
我雙手死死摟著的胳膊,就是不鬆口,忽然,一子濃濃的腥味在我的口中慢慢散開。
這,這是的味道?
趁著我呆愣住的時候,周寡婦一腳踢在了我的肚子上,將我整個人踹飛了出去。
“砰--!”的一聲,我重重摔在地上,渾的骨頭震的又疼又,可我卻隻顧著我的角,著周寡婦那粘在我邊的漬。
我記得以前總是聽村子裡的人說是腥臭腥臭的,特彆難聞,原來他們都是騙人的,一點都不臭,特彆香。
我還想喝……
“你這個有娘生冇娘養活的小雜種!喪門星!不要臉的勾搭我兒子!還,還敢咬我?我今天就打死你!也算是為村子裡積德了!”周寡婦仰天大喊,整張臉都揪在了一起,轉拎起了門口的鐵鍬,霍霍地朝著我舉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