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弟,方纔真是嚇煞人了,你知不知道,方纔你拉出刀來,若是那些監生們趁機鬨鬧,你我就別想有命活了。”
課講完了,監生們一鬨而散,柳乘風和老霍從誠心堂中出來,老霍臉蒼白,猶自後怕不已地對柳乘風埋怨。
柳乘風回想到方纔的場景,不了鼻子,道:“不管怎麼說,他們也是妄議朝政對不對?”
“不對。”老霍很認真地道:“他們這是抨擊時局,可是他們抨擊他們的,又沒有談及到宮闈中去,莫說是去罵兵部尚書,就算罵的是閣,又和我們有什麼干係?我們是天子親軍,管這麼多做什麼?說得難聽一些,便是那被罵的兵部尚書馬文升也不會跳出來,多半被人罵了,還要陪個笑臉,表現一下尚書的氣度,你又何必皇帝不急急死太監?”
柳乘風被老霍的一大番道理說得啞口無言。
老霍看了看天,道:“到正午了,咱們尋個地方吃飯,下午得趕早來,今日下午吏部侍郎王鰲王大人要進國子監講學,若是去得遲了,說不準又要丟人現眼了。”
柳乘風現在還屬於學習階段,發現自己跟著這老霍還真學到不東西,他臉皮厚,哪裡不懂就開口問,而這老霍也知無不言,似乎和柳乘風頗爲投機。
柳乘風心裡想:這或許就是患難兄弟吧,這老霍如此利索的人,一個人孤單地呆在國子監裡,也只有自己來了纔有個人陪著說說話,也真夠可憐的。
老霍領著柳乘風出了國子監,來到靠近國子監的一條街坊,老霍尋了個茶座,似乎和這裡的夥計很是相,大喝一聲:“來三盤糕點,一壺茶。”
說罷二人各自坐下,看來今日中午只能在這兒將就吃了,柳乘風發現這茶肆座椅油膩膩的,桌面上還有油膩星子,心裡不惡寒,卻也裝作無事的樣子,等夥計端來茶,柳乘風親自給老霍斟上,又開口問:“方纔說吏部侍郎王什麼大人要來講學,這姓王的又是什麼名堂?”
說到吏部侍郎王鰲,老霍先是左右瞅了瞅,才低聲音道:“按理說,一個侍郎對國子監算不得什麼,這國子監裡抨擊閣大臣也是家常便飯,咱們弘治朝的幾位閣臣,從李閣老到劉閣老,哪個沒被他們罵過?唯獨這位王鰲王大人,卻是無人不服,你知道爲什麼嗎?”
老霍對這京師上下人的典故可謂信手來,柳乘風對這老傢伙算是佩服到五投地了,忍不住道:“爲什麼?”
老霍眉飛舞地道:“這位王鰲王大人自小就是神,學問極好,琴棋書畫樣樣通,據說他只有十六歲時寫出來的文章,就在國子監裡傳誦,一時紙貴,人人都以抄錄他的文章爲榮。”
柳乘風不深吸了一口氣,這人不要說在這個時代,便是在後世,只怕也是相當牛叉,想像一下,若是一個初中生寫的作文居然能讓清華北大的學子四抄閱,這已經不是神那麼簡單,快要妖怪了。
老霍繼續道:“此後到了化十年,這位王大人又在鄉試中取得第一名。翌年,直接會試又取得第一名“會元”,殿試則是獲得一甲第三名,一時盛名天下。”
老霍說了這麼多,柳乘風算是對王鰲有了印象,總而言之,王鰲是個牛人,而且還是很牛很牛的牛人。
老霍隨即含笑道:“此後王鰲一飛沖天,年紀不過四旬,已累到了吏部侍郎,更何況他還兼著東宮侍講學士,這就是太子的恩師了,當今陛下唯有張皇后一個妻子,並無嬪妃,而張皇后共育有二子,子早夭,從子之後,這大明朝的皇子只有太子殿下一人而已,太子殿下遲早是要登基的,作爲太子恩師,王鰲閣拜相也只是遲早的事。所以說,這位王鰲王大人不但在國子監裡無人敢惹,便是在朝廷裡,幾個閣老見了他也都是客客氣氣,不敢簡慢的。”
柳乘風和老霍草草吃了午飯,結賬的時候柳乘風才發現自己居然囊中,方纔換了飛魚服,竟是忘了把妻子塞在衫裡的錢帶出來,不由尷尬地朝老霍看一眼,老霍倒是不介意,呵呵笑道:“今日我請客。”
柳乘風道:“明日我請還你。”
老霍點了頭,二人結伴出去,又回到國子監,那國子監倒是顯得冷清,也不知監生們都去了哪裡,到了儀門這邊的時候,老霍要去小解,柳乘風在這兒等他。柳乘風應了,抱著錦春刀在儀門下等候,過了一會兒,一頂簡陋的轎子迎面而來,轎子穩穩當當地落下,卻是彎腰鑽出一個人來,這個人四旬上下,神奕奕,皮白皙,穿著一件洗得漿白的儒衫,只是他的鼻上卻恰好長著一個小瘤,這小瘤子其實並不大,只是因爲生在鼻尖上,恰好破壞了整張臉的,讓人見了,不由地生出稽之,就像是即將登臺的小丑似的。
柳乘風忍不住好奇地瞥眼過去,只看到這老儒生的稽樣子,便忍不住撲哧一笑,心裡想:“這人也是倒黴,一個尋常的痘子,哪裡不生,偏偏生在鼻尖上。”
這老儒生從轎中出來,聽到柳乘風發出笑聲,板著的臉就更加難看了,一雙眼眸狠狠地盯了柳乘風一眼,低聲對轎伕道:“哪裡來的校尉?無所事事地站在這裡做什麼?立即打發走。”
那轎伕聽了,便趾高氣昂地走過來,呵斥一聲:“快快讓開,不要擋了我家老爺的道。”
其實柳乘風並不是刻意嘲笑這老儒生,只是一時忍不住罷了,眼看那老儒生生氣了,心裡也帶有幾分歉疚。可是偏偏一個轎伕過來呼來喝去,惹得柳乘風滿肚子的火氣,今兒一早上本就盡了別人的白眼,這時候連個轎伕都敢對校尉呼來喝去,這還了得?
柳乘風便道:“我站在這裡,與你們何干?你們若是要過去,繞路就是。”
那轎伕火了,可是看到柳乘風抱著錦春刀,卻也不敢輕舉妄,轉小跑回到老儒生那邊,低聲與這老儒生耳語幾句,老儒生冷哼一聲,斥了一句沒用的東西,隨即冷著臉親自過來涉,道:“你是哪個衛所的?這裡是國學重地,豈容你胡鬧?”
柳乘風不笑了起來,道:“這是國學重地,你來得,我爲何來不得?你能坐轎子進去,難道我不能倚在這裡歇一歇?”
老儒生想必不大善於言辭,和在街口裡擺字攤而牙尖利的柳乘風比起來哪裡是對手?這老儒生辯不過,便氣得雙肩微微抖,鼻尖上的瘤一下子充了,霎時鮮紅起來,再配上他那兇的樣子,就更顯稽了幾分。
“我……我是聖人門下,的是聖人的教誨,這國子監我當然來得!”老儒生怒氣衝衝地道。
柳乘風心裡更覺得不悅,跟聖人沾了邊就了不起嗎?
柳乘風含笑道:“我從前也是聖人門下,也過聖人的教誨,只是近來發覺天大地下皇帝老子纔是最大,如今已經不跟聖人他老人家吃飯了,改做了天子親軍,跟著當今皇上下頭跑,怎麼?天子親軍都不能在這兒閒站,聖人門下的就可以在這裡頤指氣使嗎?我倒要問問你,到底是聖人大,還是皇上大?”
柳乘風拋出一個難題,一雙眼睛不懷好意地盯著這老儒生。
這老儒生一下子呆住了,想不到到柳乘風這麼一個傢伙,一時膛目結舌得說不出話來,若說是聖人大,那就是不尊天子,若說是天子大,就是承認柳乘風說的有道理,他想了想,靈機一,索顧左右而言他,冷笑道:“就你也曾讀過聖人書?”
柳乘風平素是個很好說話的人,偏偏骨子裡還是有幾分書呆子氣,別人說是好聲好氣和他說話,他從來不肯與人爭辯,可要是有人對他惡言惡語,他這呆勁兒涌上頭來就絕不肯退讓半步了。眼看老儒生一臉輕視的樣子,柳乘風同樣鄙視地看了老儒生一眼,道:“聖人的書,偶爾讀過一些,不過嘛,讀書也算不得什麼了不得的事,若是拿讀了幾本書來四賣弄,這就有些可笑了。”
這句話分明是喻老儒生仗著自己讀過書,四頤指氣使。老儒生氣得臉漲紅,手指著柳乘風道:“好,好,好,哼,你既說讀過書,老夫倒是要賜教一下。”
天才神醫冷清歡一穿越,就給大名鼎鼎的戰神麒王爺戴了綠帽子,肚子裡還揣了一顆來曆不明的球,從此每天都在瀕臨死亡的邊緣小心試探。麒王爺自從娶了這個不安分的女人進府,肝火直衝腦門,時刻都有掐死她挫骨揚灰的衝動。後來肝火變心火,心火變腎火,腎火變成揭竿而起,將她盛進碗裡的勇氣。冇見過這種世麵的冷清歡被嚇得爬牆逃了,揚言休夫改嫁。麒王爺悔得腸子轉筋,因為他橫豎看不順眼的那顆球,竟然是自家老爺子早就盼得眼紅的金孫。衝冠一怒,十萬鐵騎,踏平臨疆,搶婚成功的麒王爺笑得像個傻子。
仵作女兒花蕎,身世成謎,為何屢屢付出人命代價? 養父穿越而來,因知歷史,如何逃過重重追捕回歸? 生父尊貴無比,一朝暴斃,緣何長兄堂兄皆有嫌疑? 從共同斷案到謀逆造反,因身份反目; 從親如朋友到互撕敵人,為立場成仇。 富貴既如草芥, 何不快意江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