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條橡皮艇能坐下十個人,正好和漁遊的載客量相當,左右間距頗大,他一個人本照顧不過來。可是隻在一邊劃漿又無法控制橡皮艇的航向,所以必須再找個人在另一邊保持平衡。
幾個男生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誰都沒出聲。
沒吃過豬總見過豬跑,劃船不過是把漿探進水裡劃而已,本就沒什麼難的,可葉涵的詢問卻讓幾個男生猶豫不決,不知道看似簡單的劃船有什麼特別的講究。
其實葉涵只想找個人配合而已,兒就沒別的意思。
秦教授見狀嘆道:“我來!”
“還是我來吧。”白曉婷直接從葉涵手裡接過船漿。
“你?”葉涵詫異不已,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個妹子。
危急時刻,絕大多數人的反應是慌無措,只知道盲目跟隨其他人的行,能控制恐懼保持理智的只是數,鎮定自若的更是極數,而這個妹子的表現,比大多數男生都要強得多。
白曉婷微微一笑:“我在湖邊長大。”
“喔!”葉涵點頭,“輕一點,別出聲!”
見白曉婷點頭,葉涵比了個開始的手勢,兩隻漿一左一右探水中輕輕劃,儘可能不發出任何聲音,沒想到兩個人還有默契,沒幾下就進了相同的節奏。
橡皮艇在兩人的控制下開始加速,直奔不遠的湖心島。
大概劃出三四十米,後方忽然嘩啦啦一陣響,衆人下意識地回頭看,只見一隻醜陋可怖的巨蟲用細長的節肢住漁遊船尾,捲曲的口一展一合,不斷地在甲板上掃來掃去,將甲板上腥臭的粘掃進裡,接著又是一隻巨蟲躍出水面,加清掃甲板的行列之中。
好幾個人差點當場吐出來。
秦教授敏銳地注意到,這兩隻巨蟲和之前那隻不是一個種類。
葉涵看著湖水漫過甲板,心裡疼得幾乎要吐,一張臉扭曲得不得了。好好地船就這麼完了,今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?
昏迷的男生突然睜大眼睛彈坐起,恰好看到兩隻住漁遊的巨蟲,登時一聲驚。
周海洋心驚膽戰,劈手搶過白曉婷手裡的船漿,一聲爹死娘嫁人的悶吼:“劃啊!”巨蟲就在後,他的緒幾近失控,早就把控制聲音的事忘到了腦後。
吼聲嚇得葉涵打了個機靈,恨不得一腳把這兩個坑爹的豬隊友踹水裡去,可事已至此,他也沒什麼補救的辦法,只能卯足了力氣悶頭劃船,橡皮艇的速度陡然上升。
白曉婷氣得使勁瞪住周海洋,可週海洋半點也沒發現,只知道劃船再劃船,船漿水的頻率高得嚇人,攪出一連串嘩啦啦的水聲。
爲了保持前進方向,葉涵只能加快劃漿的頻率,與周海洋保持一至。高頻率劃的結果就是累得他雙臂痠麻,鬱悶得幾乎快吐。
狗.日的你們吼個球啊吼?還他孃的不如個小娘們兒!
兩隻巨蟲似有所覺,一齊轉過頭來盯住橡皮艇,其中一隻放開半沉的漁遊,悄然潛水下,水下一道好似魚雷航跡的水跡直奔橡皮艇而來。
葉涵的心騰地跳到嗓子眼兒:“快劃——”
白曉婷第一個俯,用手劃水幫助橡皮艇加速,雖然手劃起不了多大作用,可是這個時候,哪怕速度快上那麼一線也是好的。
事關家命,其他人馬上手幫忙,想把豬隊友踹水裡的已經不止葉涵一個,連秦教授都對這兩個學生的慌十分不滿。
幫不上忙不是你的錯,把危險引來就是你的不對了,這不就是妥妥的坑爹豬隊友是什麼?
湖心島越來越近,巨蟲的航跡漸漸近,無論如何,也不可能在巨蟲追上橡皮艇之前趕到湖心島,葉涵不由地心往下沉。
眼見航跡距離橡皮艇只有五六米遠,葉涵不眉弓暴跳,從牙裡出幾個字:“停,都別——”
航跡是巨蟲在水下移時產生的,位置要比巨蟲的實際位置靠後一些,因此別看航跡還沒追上來,巨蟲實際上已經到了橡皮艇下面!
反正也跑不掉了,這個時候搞出靜,相當於給巨蟲指引方向,安安靜靜地等待,說不定會出現奇蹟——這不是什麼高深理論,葉涵小時候被狗追過,跑得越快,狗越會死追著不放,站住不,反而會讓狗失去興趣。
葉涵不知道巨蟲有沒有同樣的習,可形勢已經容不得他多想,只有死馬當活馬醫罷了。
衆人聞言一齊停手,張的視線不斷掃視水面,只有周海洋充耳不聞,依舊埋頭猛劃。
葉涵氣急敗壞,舉起船漿就想給周海洋一記狠的,不想水下突然彈出一嬰兒手臂那樣的東西,“噗”地刺穿了周海洋邊的氣囊,又“咔”地一聲捅在周海洋手裡的船漿上。
幾乎嚇破膽的周海洋毫無防備,嚇得驚聲尖,拔高的聲甚至出現了破音,船漿也了手,飛出五六米遠才掉落水面。
刺穿氣囊的東西閃電般回,只留下噝噝氣的橡皮筏和滿船驚恐的乘客。
葉涵舉起船漿就要往周海洋腦袋上拍,卻不想周海洋的聲戛然而止,驚恐的表突然變了絕。
周海洋只覺得下一陣劇痛,就像屁底下坐了個黑一樣,所有的臟都向著同一個地方收。他忽然發現,所有人的目都集中在自己上,衆人的目中有驚恐有畏懼也有同,然後他便失去了最後的意識,乾癟的臉上只剩下抹不去的驚恐和悔恨。
葉涵嚇了一大跳,其他人同樣驚懼不已。
湖水自周海洋的下涌出,在極短的時間淹過衆人的腳背,葉涵一把推開周海洋的,只見周海洋下的橡膠船底開了個蛋的窟窿,一大拇指細的東西,像潛鏡一樣從破損沉水中,湖水好似泉水般涌艇中。
衆人都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,那個剛醒過來的男生忽然騰跳下橡皮筏,一個猛子扎進水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