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沒想到太皇太后那麼心狠手辣，來李承鄞後本沒有罵他，而是和悅地問他：“沐浴焚香啦？”

沐浴焚香是齋宮之前的準備，李承鄞又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，所以只答：“是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太皇太后說道，“便宜你了，這幾日不用你清心寡慾吃齋，反正列祖列宗也不在乎這個。來人啊，把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送到清雲殿中去，沒我的吩咐，不準開門！”

我都傻了，宮人們拉的拉推的推，一窩蜂把我們倆攘進了清雲殿，“咣啷”一聲關上門。我搖了搖，那門竟然紋不。

李承鄞冷冷瞧了我一眼，我回瞪了他一眼。

他從齒裡出兩個字：“卑鄙！”

我大怒：“關我什麼事！你憑什麼又罵我？”

“若不是你在太皇太后面前告狀，怎麼會把我們關起來？”

我氣得不理他，幸好殿中甚是暖和，我坐在桌邊，無聊地掰手指玩兒，掰手指也比跟李承鄞吵架有趣。

我們被關了半日，瞧著天暗下來，宮人從窗中遞了晚飯茶水進來，不待我說話，“咣”地將窗子又關上了。

一定是太皇太后吩咐過，不許他們和我們說話。我愁眉苦臉，不過飯總是要吃的，無聊了這大半日，我早了。而且有兩樣菜我很喜歡，我給自己盛了碗飯，很高興地吃了一頓。李承鄞本來坐在那裡不，後來可能也了，再說又有他最喜歡吃的湯餅，所以他也飽吃了一頓。

飽暖思……思……無聊……

我在殿裡轉來轉去，終於從盆景裡挖出幾顆石子，開始自己跟自己打雙陸。

也不知道玩了多久，殿裡的火盆沒有人添炭，一個接一個熄掉了。

幸好殿還有火盆，我移到牀上去繼續玩，捂在被子裡舒服的，可惜玩了一會兒，蠟燭又熄了。

外殿還有蠟燭，我哆嗦著去拿蠟燭，結果剛走了兩步就覺得太冷了，乾脆拉起被子，就那樣將被子披在上走出去。看到李承鄞坐在那裡，我頂著被子，自顧自端起燭臺就走，走了兩步又忍不住問他：“你坐這兒不冷麼？”

他連瞧都沒瞧我一眼，只是從牙齒裡出兩個字：“不冷！”

咦！

他的聲音爲什麼在發抖？

我一手抓著前的被子，一手擎著燭臺，照了照他的臉，這一照不打，把我嚇了一大跳。

這麼冷的天，他額頭上竟然有汗，而且臉通紅，似乎正在發燒。

“你又發燒了？”

“沒有！”

瞧他連子都在哆嗦，我重新放下燭臺，了他的額頭，如果他真發燒倒也好了，只要他一病，太皇太后一定會放我們出去的。

我一他，他竟然低哼了一聲，手拉住了我的手，一下子就將我拽到他懷裡去了。他的脣好燙啊，他一邊發抖一邊親我，親得我都不過氣來了。他呼出來的熱氣全噴在我臉上，我覺得好奇怪，但馬上我就不奇怪了，因爲他突然又一把推開我，咬牙說：“湯裡有藥。”

什麼藥？湯裡有藥？

怎麼可能！太皇太后最疼這重孫子，絕不會給東西讓他吃。

而且吃剩的湯還擱在桌子上，我湊近湯碗聞了聞，聞不出來什麼。李承鄞突然從後抱住我，吻著我的耳垂：“小楓……”

我子一就癱在他懷裡，也不知道是因爲他吻我耳朵，還是因爲他我名字。

他還沒過我名字呢，從前總是喂來喂去，還有，他怎麼會知道我什麼名字？

李承鄞把我的臉扳過去，就開始啃我的，他從來沒像今天這樣急切，跟想把我一口吞下去似的，他整個人燙得像鍋沸水，直往外頭冒熱氣。

我突然就明白湯裡有什麼藥了。

啊！

啊！

啊！

太皇太后你太爲老不尊了！

竟然……竟然……竟然……

我吐了……我無語了……我天不應，地不靈……

李承鄞已經把我的服都扯開了，而且一邊啃我的，一邊將我往牀上推。

我們兩個打了一架，沒一會兒我就落了下風，被他拖上了牀。我真急了，明天李承鄞還不得後悔死，他的趙良娣要知道了，還不得鬧騰死，而我呢，還不得可憐死……

我連十八般武藝都使出來了，上的服還是一件件不翼而飛，李承鄞不僅我的服，還他自己的服，我都不知道男人服怎麼，他得飛快，一會兒就坦裎相見了……會不會長針眼？會不會長針眼？我還沒見過李承鄞不穿服呢……

看著我眼睛瞟來瞟去，李承鄞竟然角上揚，出個邪笑：“好看嗎？”

“臭流氓！”我指指點點，“有什麼好看的！別以爲我沒見過！沒吃過豬我見過豬跑！”

李承鄞都不跟我吵架了，反倒跟哄我似的，聲細語地在我耳朵邊問：“那……要不要試試豬跑？”

“啊！”

千鈞一髮的時刻，我大義凜然斷喝一聲：“瑟瑟！”

“什麼瑟瑟！”

“你的瑟瑟！”我搖著他的胳膊，“想想趙良娣，你不能對不起！你不能辜負！你最喜歡！”

“你是我的妻，你和我是正當的……不算對不起！”

“你不喜歡我！”

“我喜歡你！”他喃喃地說，“我就喜歡你……”

“你是因爲吃了藥！”

“吃了藥我也喜歡你，小楓，我真的喜歡你。”

我可不了了，男人都是禽，禽啊！一點點補藥就變這樣，把他的趙良娣拋在了腦後，跟小狗似的著我，眼只差沒流口水了。我搖著他：“你是太子，是儲君！忍常人不能忍！堅持一下！冷靜一下！不能一失那個什麼什麼恨！”

“一失足千古恨……”

“對！一失足千古恨！忍耐一下……爲了趙良娣……你要守如玉……”

“我不守！”他跟小狗一樣嗚咽起來，“你好冷、好無、好殘忍！”

我全直冒皮疙瘩：“我哪裡冷？哪裡無？哪裡殘忍？”

“你哪裡不冷？哪裡不無？哪裡不殘忍？”

“我哪裡冷？哪裡無？哪裡殘忍？”

“這裡！這裡！這裡！”

我的媽啊……冷不防他竟然啃……啃……死人了！

箭在弦上，千鈞一髮！

我狠了狠心，咬了咬牙，終於抓起腦後的瓷枕就朝李承鄞砸去，他簡直是意迷，完全沒提防，一下子被我砸在額角。

“咕咚！”

暈了。

真暈了。

李承鄞的額頭鼓起蛋大一個包，我手忙腳，連忙又用瓷枕上去，這還是永娘教我的，上次我撞在門栓上，頭頂冒了一個大包，就教我頂著瓷枕，說這樣包包就可以消掉了。

到了天明，李承鄞額頭上的包也沒消掉，不過他倒悠悠醒轉過來，一醒來就對我怒目相視：“你綁住我幹嗎？”

“爲了不一失足千古恨，委屈一下。”我安似的拍了拍他的臉，“你要翻嗎？我幫你好了。”

想必他這樣僵躺了一夜，肯定不舒服，不過他手腳都被我用掛帳子的金帳鉤綁住了，翻也難。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，想將他搬側睡，搬的時候太費勁了，我自己倒一下子翻了過去，整個人都栽在他上，偏偏頭髮又掛在金帳鉤上，解了半天解不開。

他的眼睛裡似乎要噴出火來：“你不要在我上爬來爬去好不好？”

“對不起對不起。”我手忙腳地扯著自己的頭髮，扯到一半的時候他開始親我，起先是親我肩膀，然後是親我脖子，帶著某種引似的輕齧，讓我起了一種異樣的戰慄。

“把繩子解開。”他在我耳朵邊說，哄似的含著我的耳垂，“我保證不做壞事……你先把我解開……”

“我纔不信你呢！”我毫不客氣，跟李承鄞吵了這麼多年，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是圈套。我索著終於把頭髮解下來，然後爬起來狠狠地白了他一眼：“老實呆著！”

“我想……”

“不準想！”

“我要！”

“不準要！”

他吼起來：“你能不能講點道理！人有三急！你怎麼一點兒也不明白！我要解手！”

我呆了呆，也對，人有三急，上次我在東宮急起來，可急得快哭了。同此理，總不能不讓他解手。

我把綁著他的兩條金帳鉤都解開來，說：“去吧！”

他剛剛解完手回來，宮人也開門進來了，看到滿地扔的服，個個飛紅了臉。看到李承鄞額頭上的傷，們更是目古怪。們捧著水來給我們洗漱，又替我們換過裳，然後大隊人馬退出去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，反扣上了門。

我急了，還繼續關著我們啊……

李承鄞也急了，因爲送來的早飯又是下了藥的湯餅，他對著窗子大：“太祖母……您是想死重孫麼？”

我反正無所謂，大不了不吃。

李承鄞也沒吃，我們兩個著肚皮躺在牀上，因爲牀上最暖和。

太皇太后真狠啊，連個火盆都不給我們換。

李承鄞對趙良娣真好，寧可肚子，也不願意一失足千古恨。

可是躺在那裡也太無聊了，李承鄞最開始跟我玩雙陸，後來他老是贏，我總是輸，他就不跟我玩了，說玩得沒意思。到中午的時候，我得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，李承鄞還拉著我解悶：“唱個歌給我聽！”

“我爲什麼要唱歌給你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