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憂心忡忡
陳大夫來到刺史府,為顧玖複診。
「姑娘的病已經大好,只是還有些虛弱,需得用心調養。」
顧玖含笑點頭,「謝謝陳大夫。這次能撿回一條命,多虧了陳大夫妙手回春。」
陳大夫說道:「二姑娘客氣。我給姑娘開一張養方子,堅持每日服用,短則半年,長則一兩年,姑娘就會和別人一樣健健康康。」
「有勞陳大夫。」
陳大夫提筆開方。
片刻之後,藥方開好。
他將藥方給顧玖,「姑娘按方服藥,若有不適,派人告訴我一聲。」
顧玖微微頷首,「多謝陳大夫。青梅,替我送送陳大夫。」
「陳大夫,這邊請。」
顧玖拿著藥方,一眼掃過。
大補元氣,復脈固,的確是一張養方子。
陳大夫治療風寒冒,開方用藥都極為準。但是在養方面,有些欠缺。
手中這張藥方,還是有些瑕疵。
顧玖來到書桌前,提筆,模仿陳大夫的筆跡,重新開了一張養方子。
五味子,人參,龍眼……
一張中正平和的藥方寫好,藥效溫和,既能養,還能豔。
正好青梅送走陳大夫回來。
顧玖將自己開的藥方給,「照著藥方抓藥。」
「是!奴婢這就去抓藥。」
青梅並沒有發現,這張藥方是顧玖自己開的。
顧玖模仿陳大夫的筆跡,足有九像。不仔細對比,本看不出模仿痕跡。
陳大夫開的藥方,顧玖直接點燃,燒了。
「姑娘,李串來了。」
青竹站在門口說道。
顧玖頓時笑了起來,「讓李串進來。」
「是!」
很快,李串來到臥房門口,「小的給姑娘請安。」
顧玖笑著問道:「哥哥派你過來,有什麼事嗎?」
「回稟姑娘,三爺新得了兩本書,請姑娘過去品鑑。」
顧玖心頭微,定是蘇表哥那裡有了確切的消息。
說道:「你回去告訴哥哥,我一會就過去。」
「小的告退。」
「青竹,伺候我換,素淨一點。」
顧玖換了一件草綠的,唯有襬有繡花,看上去清新淡雅。
之後,帶著丫鬟來到顧珽居住的院落。
蘇政已經在屋裡候著。
顧玖見到他,先福了福,「見過蘇表哥。」
「表妹客氣。」
顧玖同他寒暄,「這些天,蘇表哥在府中住得習慣嗎?」
蘇政客客氣氣地,「多謝表妹關心,我一切都很好。
表弟新得了兩本書,得知表妹喜歡讀書,於是特意請表妹過來品鑑。」
顧玖笑道:「虧得哥哥惦記著我,知道派人請我過來品鑑。」
揮揮手,讓丫鬟們都退下。
今日見面,品鑑詩書是假,換消息是真。
顧玖開門見山地問道:「表哥可是打聽到謝家的消息?」
蘇政含笑點頭,「表妹猜得沒錯。」
「蘇表哥,你快說。問了你半天,你非得等妹妹過來才肯說。」
顧珽著急得很。他對謝家此時來晉州的目的,也很好奇。
蘇政低聲音,不疾不徐地說道:「昨日姑父考察眾人功課,別的都很正常,唯獨對謝憲格外看重,問了許多功課外的事。事後,我仔細想了想,姑父看謝憲的目,很有深意。」
顧玖輕聲問道:「父親對謝憲另眼相看的原因,蘇表哥是不是已經有了結論?」
蘇政點點頭,鄭重其事地說道:「姑父似乎是在相看婿。」
「啊?」顧珽一臉意外,「難不父親打算將顧玥許配給謝憲?」
顧玖和蘇政齊齊沉默,兩人都沒作聲。
顧珽意識到不對,「難道我說錯了嗎?不是顧玥,哪會是誰?」
「哥哥別急。」
顧玖看著蘇政,「蘇表哥應該還有別的消息吧。」
蘇政笑了起來,「果然什麼都瞞不過表妹。順子,你進來。」
小廝順子進屋,「給表爺,表姑娘請安。」
蘇政說道:「順子,將你打聽到的消息告訴表姑娘。」
「是!」
順子微微躬,「這些天,小的時常拉著謝公子邊的小廝三貴喝酒耍錢,已經混了。
昨日,公子命我打探謝家父子靜,我便又拉著三貴喝酒耍錢。
三貴被我勸著,就多喝了幾杯。喝醉後,果然吐了一些。」
顧玖問道:「什麼?」
順子小聲說道:「三貴說,這次謝家父子來晉州,一是為了給謝氏送錢,二是為了結親。
還說謝公子娶一個病秧子回去,過兩年病秧子病逝後,白得一份嫁妝。」
「什麼?」
顧珽氣得跳腳,「父親不是為顧玥相看婚事,而是在為妹妹相看。
明知謝氏包藏禍心,父親竟然如此糊塗,還要將妹妹許配給謝憲。不行,我得去找父親問個清楚。」
「表弟先別著急,先聽聽表妹怎麼說。」
蘇政攔著顧珽,怕顧珽壞事。
顧珽回頭看著顧玖,眼中飽含擔心,憤怒,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。
「妹妹,我們一起去見父親。決不能讓父親將你許配給謝憲。」
顧玖笑了起來,哥哥對的關心,讓心頭很暖。
說道:「哥哥稍安勿躁。」
「此事怎能不急。萬一父親真的將你許配給謝憲,該如何是好。」
顧玖微微搖頭,「哥哥認為,父親會聽我們的嗎?」
顧珽愣住。
是啊,父親不可能聽他們的。
正所謂婚姻大事,父母之命妁之言。
他如果真的去鬧,不僅不會改變父親的決定,反而有可能促使父親下定決心,將妹妹許配給謝憲。
可是……
顧珽滿是擔心,「找父親沒用,那我們該怎麼做?難道將謝憲打一頓就有用嗎?」
顧玖笑了起來,「哥哥別著急,我這不是正在想辦法嗎。蘇表哥,你說我父親正在考察謝憲?」
蘇政點頭,「正是。我認為以姑父的事風格,應該不會這麼快定下兩家親事。
不過,要是謝憲表現良好,姑父真的有可能將表妹許配給謝憲。
我聽說,自住進貴府,謝憲極出門,大部分時間都在屋裡讀書。」
顧珽冷哼一聲,「肯定是裝的,就為了博得父親的好。」
顧玖又問道:「不知謝憲學問如何?」
蘇政說道:「平平!」
平平二字,已然說明一切。
顧玖輕聲一笑,「這麼說,謝憲無法通過科舉出仕。」
蘇政點頭,「正是。表妹可是有了主意?」
顧玖點點頭,「是有些想法。謝憲應該不是真的喜歡讀書吧。」
蘇政肯定道,「謝憲此人,不是讀書人。」
顧珽聞言,怒道:「我就知道謝憲躲在房裡讀書,全都是裝出來的。」
顧玖抿一笑,「裝出來的才好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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