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高攀
最近衙門政通人和,顧大人心極好。
太太謝氏派人來請,說是預備了一桌酒菜,請顧大人去上房喝酒。
顧全躬站在邊上,問道:「老爺要去上房嗎?」
「嗯!」
顧大人放下公文,「謝二老爺在忙些什麼?」
顧全說道:「這些天謝二老爺每天出門,忙著際應酬。謝公子偶爾出門,大部分時間都在房裡看書。」
「是嗎?這些年,謝家的生意越做越大。」
顧大人隨口說了句,顧全沒敢接話。
顧大人又問道:「蘇政呢?」
「蘇爺足不出戶,每天忙著抄寫書籍。」
顧大人微微點頭,「可惜了。」
可惜蘇家敗落。
如果蘇家沒有敗落,以蘇政的學識和才華,定能順利出仕。
如今,一切都說不準。
顧大人說道:「夫人特意置辦了酒席,不能辜負。隨我去後院。」
「是!」
顧大人來到後院。
天氣炎熱,丫鬟們都換上了輕的夏裝。
個個年輕鮮,置其中,實在是賞心悅目。
顧大人一臉好心地來到上房。
謝氏早就候著了。
今日特意裝扮過。
化著緻的妝容,佩戴著顧大人送的那套翡翠首飾,穿著顯的襦,似雪,看著年輕了**歲,卻又著婦人的風韻。
顧大人見之,心頭一喜。
謝氏曲意逢迎,刻意討好,顧大人很用。
那一瞬間,顧大人突然想起過世的蘇氏。
蘇氏出名門,端莊華貴。
可是,夫妻私下裡相時,蘇氏未免太過端莊,毫無趣可言。
蘇氏更不可能像謝氏這般,細心裝扮,刻意逢迎。
顧大人看著謝氏,笑了笑。人,還是溫點好。
「老爺來了!」
謝氏迎上前,不聲地往顧大人上一靠。
顧大人聞到一陣香風,正是他最喜歡茉莉花香。
顧大人心更好,「夫人辛苦了。」
謝氏抿一笑,揮揮手,丫鬟們自覺退了下去。
「妾不辛苦。為夫君置辦酒菜,妾心頭歡喜。」
屋裡圓桌,已經擺滿了一桌酒菜,全都是顧大人吃的。
謝氏拉著顧大人在主位上坐下,拿起酒壺斟酒,「夫君,妾先敬你一杯。」
顧大人端起酒杯,一口喝下。然後拉著謝氏坐在自己的懷裡。「夫人今日這裝扮,真!」
謝氏一笑,「妾已經老了,哪有年輕姨娘們鮮好看。」
這是吃醋了!
顧大人不怒,反而笑了起來,笑容中有得意之,「夫人不必自謙。姨娘有姨娘的好,夫人有夫人的。為夫都喜歡。」
謝氏眼神閃了閃,哼,就知道男人都是貪花好,喜新厭舊的主。
謝氏轉眼笑了起來,故作弱地依偎在顧大人的懷裡。
「夫君喝酒!」
顧大人心好,加上謝氏有意勸酒,便多喝了幾杯。
之後,自是一番夫妻趣,此話不提。
事後,謝氏清洗乾淨,穿著一素淨的衫,坐在妝臺前梳妝。
顧大人敞著衫子,靠在床頭,閉目養神。
謝氏過銅鏡,看著床頭的顧大人,估著時機。
「二哥前兩天提起謝憲的婚事,想請我幫著相看一番。」
顧大人從鼻腔裡發出一聲「嗯!」
謝氏語氣溫地說道:「謝憲那孩子,我看著好的,斯斯文文,懂事知禮。只是二哥是白,擔心那孩子在婚事上會委屈。」
顧大人睜開眼睛,隨口問道:「二舅哥是想找一門宦人家結親?」
謝氏說道:「想倒是想,只怕沒那資格。宦人家,稍有點底蘊,都是挑三揀四,估計看不上謝憲。」
顧大人說道:「那就去京城說一門婚事。有大舅哥的面子,謝憲委屈不了。」
「借夫君吉言。」
頓了頓,謝氏又說道:「說到婚事,大丫頭,二丫頭都不小了。
尤其是二丫頭,子骨自小就弱,整日病懨懨的,不知道什麼樣的人家才合適。
真怕將來嫁了人,到了婆家委屈,氣壞了子骨。
我這心裡頭,一直琢磨著這事。尋了好些人家,都不合適。」
說完,謝氏嘆了一聲,一臉發愁的樣子。
顧大人說道:「你有心了。二丫頭的婚事,還是回京城後再說吧。」
謝氏微蹙眉頭,擔憂道:「夫君何時能回京城?若是三五年,都不能回京城,難不二丫頭的婚事要一直拖著嗎?
姑娘大了留不得,留來留去留仇。而且二姑娘子不好,萬一想不開,鬱結於心,加重了病,該如何是好。
蘇姐姐泉下有知,只怕會怪罪我沒有照顧好二丫頭。」
說完,謝氏垂眉輕嘆,神黯然。
顧大人皺起眉頭,表嚴肅,「夫人有什麼想法,不妨直說。」
謝氏起,來到床邊坐下。向前微傾,領口敞開,正好出衫下白的。
似非,加之燈下看人越看越,顧大人果然。
他主握著謝氏的手。
謝氏的手很,很,保養得像小姑娘的手。顧大人很喜歡。
謝氏輕聲說道:「二丫頭的婚事,我左思右想,還是該給說一門悉的人家。
最好是親上加親,不怕二丫頭嫁過去委屈。
而且,兩家悉,常來常往。二丫頭想吃點什麼,或是想找誰說話,也能常回娘家看看。親家也不會說閒話。」
顧大人琢磨了一下,「夫人這番話,有些道理。夫人莫非有了合適的人選?難不你看中了蘇政?」
謝氏抿一笑,「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夫君。不過不是蘇政。
當然蘇政是極好的,只是以蘇家現在的條件,二丫頭嫁過去,子骨那麼弱,哪裡得住。
我不忍心看苦,不得已,只好放棄蘇政。」
「夫人考慮周到。不是蘇政,那是誰?」
謝氏問道:「夫君覺著謝憲怎麼樣?」
謝氏心頭有些張,踹踹不安地看著顧大人。
顧大人面無表地問道:「夫人認為謝憲合適?」
「謝憲懂事知禮,又是自家親戚。若是二丫頭嫁給謝憲,謝家上下都會寵著,定不會讓到半點委屈。想來想去,妾以為謝憲最配二丫頭。」謝氏小心翼翼地說道。
顧大人挑眉,「二丫頭子骨弱,只怕不好生養。二舅哥會同意嗎?」
謝氏鬆了一口氣,「二哥那裡,應該沒問題。而且謝憲能娶到二丫頭,已是高攀,又怎會嫌棄二丫頭子骨不好。不知夫君意下如何?」
顧大人想了想,說道:「這門婚事,我再考慮考慮。謝憲這孩子,之前不怎麼瞭解。趁著人在府中,先看看吧。」
謝氏心頭一喜,只要謝憲好好表現,這門婚事一定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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