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吃裡外
「娘親,顧玖那個死丫頭反了天,竟然敢給你氣。我去找,非將揍一頓不可。」
三姑娘顧玥怒氣衝衝,替生母謝氏抱不平。
謝氏心頭高興,面上卻故作嚴肅,怒斥道:「放肆!說過多回,不管是人前人後,都要稱呼顧玖為二姐姐。就算只是做表面功夫,也要給我做到家。」
顧玥吐吐舌頭,挽著謝氏的手臂,靠在上,「娘親,兒知錯了。兒也是不忿二姐姐竟敢如此囂張,心裡頭替娘親委屈,一時著急才會說錯了話。」
「你啊!」謝氏出一手指頭,在顧玥的額頭上了一下,眼中滿是寵溺。
顧玥只比顧玖小半歲,一出生,謝氏就被扶正。
因此,謝氏對顧玥極為寵。直言是自己的福星,旺家旺母。
顧玥仗著寵,說話行事頗有些肆無忌憚。
「娘親,兒給你請安。」
等到三姐姐同娘親說完話,四姑娘顧珊才上前請安。
謝氏神淡淡的,「珊兒來了,都坐下吧。」
「謝娘親!」
顧珊規規矩矩地坐在椅子上。
顧玥嘀咕,「二姐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,竟然敢鬧這麼大。」
謝氏冷哼一聲,顧玖這個小賤人,先讓得意幾天。
接著,兩個年走進上房。
一個是六爺顧琤,一個是八爺顧珙,都是謝氏親生。
顧珙是個半大年,一進門就嚷嚷道:「娘親,是不是顧玖給你氣?我去將顧玖打一頓。」
謝氏頭痛,顧珙和顧玥簡直是一個脾氣。
板著臉,怒道:「顧珙,你給我安分點,忘了你父親的板子嗎?」
一提起父親的板子,顧珙頓覺部兩瓣痛得厲害。
他急忙收斂脾氣,弱弱道:「兒子只是不滿二姐姐鬧這一場,害得母親沒臉。」
謝氏欣,「知道你是心疼娘,但是你不可來。這件事,我自有分寸。」
顧琤關心道:「娘親,無事吧。」
謝氏看著最優秀的兒子,心中自有一份得意。
說道:「二丫頭鬧這一場,也好!趁機將幾個蛀蟲清理出去。」
顧琤問道:「娘親需要兒子怎麼做?」
謝氏微微一笑,不愧是的兒子,又穩重又聰明。
問道:「課業做完了嗎?」
顧琤點頭,「已經做完了。」
謝氏說道:「你父親這會正在外書房,你和小珙一起,帶著課業去見你父親。記住,除課業之外,旁的事一字別提。不要讓你父親失。」
顧琤點頭應下,「兒子明白,兒子這就去見父親,定不會讓父親失。」
顧珙不明白,「娘親,為什麼不讓我們在父親面前提起旁的事。二姐姐鬧得這麼大,難道不該給點看看。」
謝氏狠狠瞪了眼顧珙,恨鐵不鋼,「胡鬧!你是男兒,到你父親跟前告姐妹的狀,很有出息嗎?
好好跟你哥哥學學,做事多腦子。只要你們兩兄弟的課業沒問題,你們父親一高興,自然能消氣。」
「娘親說的對,八弟,隨我去見父親。屆時,你不可說話。」顧琤很有兄長的派頭。
謝氏連連點頭,眼中閃過滿意之,顧琤不愧是最得意的兒子。
顧珙有些不服氣,卻也識趣的沒有開口,跟在顧琤後面,出了上房。
顧玥說道:「等父親消了氣,娘親一定要狠狠責罰二姐姐。」
謝氏笑了笑,沒有說話。
顧珊放下茶碗,說道:「娘親,是靠兩位哥哥就想讓父親消氣,怕是還不夠。兒以為,今晚最好安排白姨娘伺候父親。」
「四妹妹,你在胡說八道什麼?你讓娘親安排白姨娘伺候父親,你安的是什麼心?」
顧玥極為惱怒,大聲指責顧珊。
顧珊神淡淡的,「三姐姐息怒,我這也是為娘親著想。李婆子是娘親的陪嫁,犯下那樣的大錯,父親震怒,甚至遷怒到娘親上。
這個時候,要的是如何讓父親消氣。白姨娘聰慧靈秀,知知趣,由伺候父親,再好不過。旁的事,暫時不用計較。」
顧玥指著顧珊,「你怎麼知道靠著六哥八弟,不能讓父親消氣。你以為就你聰明嗎?還讓白姨娘伺候父親,你分明就是吃裡外。」
顧珊低頭,遮住眼中的怒火。
深吸一口氣,朝謝氏看去,「娘親,兒絕不是吃裡外。兒是真心替娘親打算。」
謝氏面平靜,「我知道,珊兒有心了。」
謝氏一直都知道,兒顧珊很聰明,甚至聰明得過了頭。但是謝氏不喜歡。
兩個兒都在為打算。
顧玥沒有提出半點有用的建議,但是謝氏卻覺著很心,很欣。兒為著急,生氣,甚至揚言要教訓顧玖,顯得很衝,卻也是真心孝敬。
而顧珊,冷靜理智,即便建議很中肯,卻讓人不到半點。
顧玥擔心地看著謝氏,「娘親,你真要讓白姨娘伺候父親嗎?那個人……」
「什麼那個人,那是你父親的妾,你得一聲姨娘。」謝氏心頭憋火,語氣有些重。
顧玥嘟著,「兒心疼娘親。」
謝氏一把摟住顧玥,「玥兒放心,娘親沒事。今晚就讓白姨娘伺候你父親。珊兒說得對,現在最要的是如何讓你父親消氣,旁的事暫時不用計較。」
顧玥不滿道:「便宜白姨娘。說到底,還是怪二姐姐。往日沒見鬧騰,偏偏今日大鬧一場,還連累了娘親。」
顧珊說道:「估計二姐姐是讓桃紅得沒辦法了,不得已才鬧這一場。」
顧玥盯著顧珊,「你又替二姐姐說話。」
顧珊連忙解釋,「我不是替二姐姐說話。桃紅在芷蘭院所作所為,往日我們都聽過不。若是換做三姐姐在二姐姐的位置上,哪裡能忍三年,怕是三個月不到就得鬧起來。」
顧玥一臉驕傲,「那是!也就二姐姐弱好欺,竟然讓一個丫鬟騎到頭上作威作福。自己沒本事,只知道一味縱容桃紅,最後被桃紅到了絕境,都是活該。」
顧珊卻有不同的見解,「二姐姐行事謹慎,桃紅是娘親安排給的,自然得給桃紅幾分面。
只可惜,桃紅不守本分,得二姐姐忍無可忍。
二姐姐忍了桃紅三年,一朝發難,便置桃紅於死地。
正所謂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事,又能當機立斷,借力除掉桃紅,這樣的二姐姐,若無意外,將來必大事。」
謝氏嗤笑一聲,「一個姑娘家,能什麼大事。過兩年,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,將打發出去。等到了夫家,上有公婆,下有妯娌小姑子,不信還能翻起風浪。」
顧玥連連點頭,「娘親說得對,就該早早地將二姐姐打發出去。免得在跟前礙眼。」
顧珊張,言又止。見娘親和三姐姐高興,便識趣地沒說話。
不過並不贊同娘親的話。二姐姐一出招,就除掉了桃紅,又幹掉了李婆子一干人,豈是那麼好打發的。
嘆了一聲,又好奇二姐姐接下來會怎麼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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