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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西恩好笑地看著酒館前這奇怪的一幕,帶著疑往門口走去,早晨可是酒館最冷清的時候。
酒館門口,一位苗條的姑娘正地往裡面看去,淡金的長發隨著腦袋的左右轉而微微搖晃,當歎息一聲轉過頭時,卻嚇了一跳:“路西恩?”
又是一位認識我而我不認識的?路西恩已經很適應這種狀況了,微笑道:“這麼早到酒館?”
姑娘小麥的皮一下就漲紅起來:“我隻是聽說銅冠酒館來了一位新的遊詩人,心裡好奇,想著幫媽媽做事之前過來看看,好了,時間不多了,我先走了。”
看著這位姑娘急衝衝地離開,路西恩輕輕地喔了一聲,看來那位遊詩人的長相或者歌聲有過人之。
不過,這與路西恩自己無關,所以他輕輕推開半掩著的酒館大門,走了進去。
昏暗的空間,濃烈的酒味,踩得啪啪作響的木質地板,放得雜無章的桌椅,這是路西恩對銅冠酒館的第一眼印象,從外面清爽、明亮的早上走進來,就像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。
路西恩適應了一會兒,才看清楚吧臺在哪裡。
酒館中有好幾位宿醉在這裡的男子,被路西恩踩地板的聲音吵醒,迷迷糊糊咒罵了幾句後,又趴在桌子上繼續睡。
隻有一位長著鷹鉤鼻的三十多歲男子,穿著黑的長外套,安靜地坐在吧臺邊的椅子上,慢慢喝著一杯琥珀的酒,給路西恩一種沉的覺。
對於路西恩的到來,這位沉男子隻是稍稍看了一眼,就繼續品嘗著自己杯中的酒。
路西恩四張了一下,很快看到吧臺後面呼呼大睡的矮人,他坐在高高的獨腳凳上,腦袋靠著吧臺,呼嚕聲響亮,流出的口水將打蝴蝶結的金長胡子弄了不。
見沒有外力作用,這矮人看起來半天都不會醒,路西恩隻好屈起手指,在吧臺上咚咚咚地敲著。
在後面幾位醉漢含含糊糊的罵聲中,這老年矮人搖搖擺擺,慢慢地抬起腦袋,眼睛朦朧地說著:“嗨,路西恩,你總算長大了,終於明白酒對於人生的意義了,來,乾一杯,為了我們新來的客人而乾杯!”
“寇恩叔叔,天亮了。”路西恩斟酌著稱呼。
寇恩了眼睛,看著周圍昏暗的線:“我沒醉,你不要想騙我,這明明是晚上,多麼好的夜晚啊。”
經過一段毫無意義的對話,寇恩總算徹底醒了過來:“路西恩,適合你做的事並不多,暫時也沒有長期的工作,其他的事,一件是上午九點鍾,市場區的古奇小店需要從倉庫般一批貨到城門區,缺人手,三個銅費爾,不過你也知道,這種事都被亞倫黑幫控制著,最後需要一個銅費爾給他們,剩下的隻能買最差的黑麵包了。”
“還有一件事,音樂家協會今天做大清掃,有很多垃圾需要送到城外的貝倫河邊,你租上一輛四推車,下午一點過去,除掉租推車的錢,來回能賺八個銅費爾,很不錯,當然,需要給亞倫黑幫三個銅費爾。
“下午一點多,還有幾件類似的事,但除非你是騎士,否則是無法從城外趕回來了。”
路西恩點了點頭,音樂家協會這件事,算是最好的工作了,同時心裡揣測道:“我上這七個錢幣,應該就是銅費爾。
” “寇恩叔叔,有沒有其他更高報酬的事?”路西恩好奇地問起。
寇恩大笑起來:“哈哈哈,當然有,但都不適合你,那是需要真正的男子漢用生命和力量去拚搏的,路西恩你還是個麥酒都不敢喝的孩子。”
然後他指著酒館中央的空地,變得有點嚴肅:“黑暗山脈就是最大的寶藏,每年有三、五、六、七,算了,我實在數不清,總之是很多很多的傭兵、冒險家們進了黑暗山脈,可最後能夠出來的,隻有很小很小的一部分……”寇恩打了個酒嗝,“當然,他們都發財了。”
“不要小看這些傭兵、冒險家,他們中間可是有不真正的騎士,甚至是大騎士。”一個和而有磁的聲音在路西恩背後響起,每句話的尾聲都很古怪地上揚,呈現出奇特的節奏,給人一種、優雅的覺。
路西恩忙回過頭,就看到酒館開辟為旅店的一邊,走出來一位銀發男子,瘦,紅夾,高領黑外套,明明很正式的服裝,穿在他上,卻似乎很慵懶隨意,五深刻而細,銀的瞳孔,堅的鼻梁,薄薄的,配上一頭銀順的頭髮,妖異而俊,看到他,仿佛有一種看到了夜晚銀月的。
這年輕男子手中拿著與喬爾相似的豎琴,慢慢走了過來。
“他就是新來的遊詩人?”路西恩心中猜測道,然後疑地問:“騎士們都是真正的貴族,為什麼還會去黑暗山脈冒險尋找財富?”
寇恩打著招呼:“嗨,萊茵,不來一杯?”
“我只在晚上喝酒。”萊茵笑著在吧臺旁邊坐下,“在東邊不國家,兩三百年沒有發生過戰爭了,對於騎士的需要並不那麼迫切,畢竟冊封一位騎士可是需要賜予莊園、土地的,所以在那裡,平民即使激發了脈力量,也頂多得到騎士份,而無法為真正的貴族,他們有的去了其他國家,為別國的騎士,有的到瓦歐裡特公國這距離異端、異教徒、黑暗生、魔等最近的地方,來建立功勳,來尋找財富。”
“另外,還有不破產的貧困騎士,獲罪逃避的騎士,遵守家訓、巡遊大陸的貴族騎士,以及激發了脈力量,卻由於是黑暗質,不被教會所承認,甚至追殺的黑暗騎士。”
寇恩嘟嘟囔囔了幾句,對萊茵不陪自己喝酒有點不高興:“路西恩,這是新來的遊詩人萊茵,萊茵?卡倫爾迪亞,他四流浪,見多識廣,剛擺了特裡亞貴婦們的熱,從敘拉古王國過來。”
“敘拉古王國?”路西恩微笑對萊茵點頭,黑暗山脈如此危險,就連真正的騎士死在裡面的都不,因此路西恩暫時打消了冒險求取財富的主意,不管什麼時候,對於自實力的清醒認識,都是非常重要的。
寇恩哈哈大笑起來,長長的金胡子劇烈搖晃,滿是皺紋的矮人臉用一種男人都懂的曖昧說著:“對,就是那熱的、奔放的、高於一切的敘拉古王國。”
一個醉鬼在萊茵出現的時候,就醒了過來,跌跌撞撞走到吧臺,打著酒嗝,充滿向往和羨慕地問道:“萊茵,特裡亞的夫人、小姐們,是不是有傳說中的那麼麗,恩,那麼熱?”
萊茵帶著淡淡的笑容,用自己獨有的、優雅的、富有節奏的語調道:“恩,們有晨星般明亮的雙眸,綢般順的長發,玫瑰般豔的雙,牛般的皮,上灑滿了充滿魅味道的香水,有幾位伯爵夫人、子爵家小姐甚至在我耳邊吐出溫熱、潤的香氣,邀請我去們的莊園做客。”
醉鬼期待地問道:“那你去了?是什麼滋味?”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。
路西恩對這樣的場面並不陌生,一堆男人聚在一起,總是不了討論人,一邊興致地聽著,一邊想著該怎麼向寇恩打聽學習文字的事。
萊茵表沒有變化,依舊淡淡笑著回答:“我對們說,我不喜歡被人使用過的的骯髒品,我隻麗的、純潔的、乾淨的生命,不管是男是,他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味的事。”
“噗,萊茵,你真會吹牛,貴婦們、小姐們會接這樣的侮辱?”
“哈哈,要是你真的對宮廷貴婦們這麼說,恐怕已經被投了特裡亞那間著名的監獄,嗝。”
“那些貴族小姐們,其中不可是有騎士實力的,萊茵你要是敢這麼回答,會被直接撕碎片。”
對於寇恩、醉漢的大笑,萊茵並不在意,輕輕聳了聳肩:“所以,我從敘拉古王國逃到了阿爾托。”
寇恩笑得不停捶著吧臺,將所有醉鬼們都吵醒,在罵聲中他高聲喊道:“謝萊茵編的好故事,讓我們能夠開心地迎接新的一天,乾一杯!”
這三四個醉鬼對“乾一杯”非常敏,立刻嘻嘻哈哈、跌跌撞撞走過來,從寇恩手中接過麥酒,高舉起來:
“為了吹牛者萊茵,乾一杯!”
哄鬧完,寇恩看到路西恩還在,驚訝地問道:“路西恩你還有什麼事嗎?”
路西恩組織著語言,小心地道:“寇恩叔叔,我經過這幾天的事,有了一點新的想法,我想學習文字。”
“喲,學習文字?我們的小路西恩難道也被萊茵傳染了,開始吹牛了?”
“文字,歐,那可是遠大的、卓絕的理想!”
“路西恩,別管他們,男子漢沒有夢想,嗝,那還不如死掉!”
寇恩跟著笑了一陣, 然後看著路西恩:“你真的想學習文字?你沒有任何基礎,要想初步學會文字,據說至要兩年,你有這麼多金錢和時間嗎?”
“不管前面布滿多荊棘,但如果不踏出這一步,那就永遠無法前進,寇恩叔叔,我已經想好了。”路西恩認真地回答,而且對於一位經歷過多年學習,懂得學習的方法,最重要的是能流暢地說這個世界語言的年人,學會文字很可能只需要一兩個月。
寇恩看到路西恩這麼認真,於是正經地回答:“如果你年紀小,還可以通過教會的挑選,去修道院學習文字、知識,現在嘛,你要麼為別人的學徒,簽訂十年的合同,要麼自己花錢,到學者家學習,當然,為別人學徒,並不一定能學到文字,比如鐵匠行會的許多鐵匠就不會,而自己花錢,整個阿爾托都是標準的價格,一個月五個銀納爾,有十多位學者願意教授。”
路西恩下意識就排除了為別人學徒的方法,這並不是十年合同的問題,一旦自己決定學習魔法,那合同就本不需要遵守,可為學徒,每天跟著師父學習、吃住,很容易暴自己的,也不方便學習魔法,因此路西恩仿佛自言自語地問道:“五個銀納爾?”
寇恩點了點頭:“恩,五個銀納爾,除非你每天從早忙到晚,隻吃最差的黑麵包,半年多才可以攢夠,而你一個月能夠學到多?真的要去學習文字?”
“是。”路西恩堅定地回答,照這麼算,一百個銅費爾才相當於一個銀納爾。
這還真是艱難的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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