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談完話已經到了午膳的時間了。玉熙每日膳食都是三菜一湯,今天不例外,分別是清蒸鱸魚、翡翠蝦仁、脆皮炸豆腐跟酸菜排骨苦筍煲,另還有兩樣小菜。
玉熙現在胃口很好,吃了一碗飯,桌子上的菜也被掃了一半。用完膳后又喝了一杯豆漿,豆漿里加了蜂。可惜沒有條件,要有條件肯定也跟玉辰一樣,每日都喝羊。
休息了一下,玉熙就去睡午覺。等屋子里沒人,玉熙才睜開眼睛著床頂上的花紋想著剛才的事。不知道申媽媽的話是不是老夫人授意的,但想讓尊敬大伯母一般尊敬那是絕對不可能的。不說上輩子老夫人對冷冷淡淡,就說出天花時老夫人將給治病的大夫要走任自生自滅,這事就斬斷了祖孫的份。
玉熙不清楚老夫人為什麼突然對好,但卻很清楚老夫人這麼做絕對是有目的的。只是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頭,現在離不了國公府,只能按照申媽媽所說的,低頭。
自此,玉熙每日都是先去給老夫人請安,然后才去給秋氏請安。不過態度涇渭分明,在上房的時候恭敬有余親切不足,在正院時就會努力想法子逗樂秋氏。
申媽媽擔心過猶不及,想著這事慢慢來,著急了會適得其反。
這日玉熙去給秋氏請安的時候,又看到了憐姨娘。憐姨娘穿了桃紅織錦杭綢對襟夏衫,腰系淡紫尾,頭掐琺瑯魚形流蘇步搖,全上下散發出一人的韻味。
秋氏見玉熙來了,笑著跟憐姨娘說道:“你的心我知道,下去吧!”這些年雖然丈夫寵妾室,但這樣一個明理的婆婆,秋氏覺得自己還是很有福份的。也是存了這份激的心這些年婆媳相得非常融洽。不過后來因為玉熙的事讓對老夫人心存忌憚。
這次老夫人賞下憐姨娘,開始也讓秋氏擔心了半天,倒不是怕憐姨娘爭奪寵什麼的,如今的關注點這在兒子跟府邸里的務上,對丈夫多個人什麼的本就不在意。只擔心婆婆是否對不滿,不過見到憐姨娘雖然得國公爺寵,但卻規規矩矩,不像容姨娘那般侍寵生驕,的顧慮也就打消了。
秋氏不在意,可容姨娘卻是心生惶恐。以前了一點點委屈國公爺都會為出頭,如今都被在怡然院這麼長時間,國公非但沒爭取到讓解除,反而只到怡然院兩回。容姨娘不比秋氏,秋氏是正室夫人,又有兒子,沒有國公爺也一樣過得很好,可容姨娘一生的榮辱全都寄希于國公爺上。一旦失去了國公爺的寵,就得跌泥潭。
容姨娘聽到國公爺去了憐姨娘的院子,臉都扭曲了:“你說什麼?老爺又去了那賤人的屋子里?”
小娟怯怯地說道:“是。”這一個多月,國公爺大半時間都是宿在憐姨娘的院子里。怕等自家主子出了院,外面已經變天了。
容姨娘恨不能一口咬死憐姨娘,只是現在在怡然院見不到國公爺,再多的想法再多的手段也用不上。
天氣炎熱,玉熙悶得很,嘀咕著:“要是下一場雨就好了。”
話剛落,外面一道一道白閃過,好像劍客揮舞出的利劍。沒一會轟隆轟隆的雷聲驚天陣地。接著黃豆大的雨點紛紛落下來了。
墨笑著道:“姑娘的話真靈驗。”
玉熙莞爾一笑:“不過是湊巧而已。”
夏雨來得快,去得也快。一刻鐘不到雨就停了。雨后的天,特別的藍,空氣也特別的清新。
玉熙從屋子里出來,下了雨,涼快許多。
申媽媽這個時候從外面回來,給玉熙帶來了一個好消息:“姑娘,老夫人已經給幾位姑娘請了先生。”
玉熙想起一件事,若是沒記錯這次請的應該是宋先生。宋先生名宋明月,出書香門第的大家,自由聰慧,通琴棋書畫詩詞歌賦,在當年有京城第一才之稱。及笄后嫁于忠勇侯府的二爺呂宋,后宋家出事,傳聞呂家想要讓病故了。最后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,與呂宋和離。
和離后宋明月拿出嫁妝幫宋家度過了最艱難的時,后來自梳了頭發做起了給京中名門閨秀啟蒙的活計。因為當姑娘時名聲響亮,也有不的人富貴人家請。
玉熙問道:“請的是哪位先生?”
申媽媽笑著說道:“姑娘,這次請的是宋先生。宋先生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通,姑娘只要學到一星半點就能用一輩子。”
玉熙猶豫地說道:“媽媽,聽說宋先生教學相當嚴苛,我怕到時候不了!”宋先生名氣很大,但是那嚴苛到近乎變態的教學方式也一樣有名。據說沒幾個人能從手下撐過來。當然,能撐過去的最后都能學到很多實用的東西。
申媽媽一頓,說道:“姑娘,吃得苦中苦,方為人上人。只要姑娘能熬過去,將來婚配也容易許多。”
想請宋先生的人很多,不過就算再有權勢,達不到的要求也會撂挑子的。其中外面所知的就有兩條,第一條就是不管如何教孩子東家不得干涉;第二條就是教滿三個月,若沒有一個讓滿意的學生也不會再繼續教。就這兩條不知道難住了多人。不過達到宋先生要求的姑娘后來名聲都很響亮,而且都嫁得很好。這也是為什麼宋先生教學非常嚴苛,但仍然權貴人家歡迎。
玉熙一臉地糾結:“你讓我再想想。”
等申媽媽出去以后,玉熙卸下偽裝,出志在必得的神。不用申媽媽說,也一定要跟著宋先生學習的。就如申媽媽所說,跟著宋先生學習,能用一輩子。
玉熙特意在屋子里滯留了半天,讓申媽媽以為在糾結。一直等到傍晚用膳的時候才出來,然后直接去上房找了老夫人。
玉熙也沒拐彎抹角,直接說明了來意:“祖母,聽說我們府邸要請宋先生,祖母,我也想跟著一起學習。”
韓老夫人皺了一下眉頭,這次請宋先生還真沒將玉熙給算進去。也不是對玉熙有偏見什麼的,而是玉熙太小了:“宋先生教學很嚴格,你年歲小不住。你還小,再過兩年啟蒙也不遲。”
玉熙說道:“祖母,我一定會努力學習不拖三位姐姐的后。”
韓老夫人還是沒答應。
玉熙跪在地上,說道:“祖母,你讓我與姐姐一起跟宋先生學習吧!祖母,玉熙求求你了。”
韓老夫人的心腹羅媽媽笑著說道:“難得四姑娘這麼有上進心,老夫人就全了四姑娘吧!”都跪下來相求了,要是老夫人還不答應就顯得有些過了。
韓老夫人皺著眉頭,最后還是說道:“宋先生要求很嚴格,就算我答應,若是宋先生不同意也是枉然。”
玉熙立即說道:“祖母,我一定會求得宋先生答應的。”
韓老夫人等玉熙離開以后,說道:“這丫頭如今確實跟換了一個人似的。”老夫人以前不喜歡玉熙,一來是因為不喜寧氏,進而也不喜玉熙,另外一方面是玉熙總一臉郁,好似被人待了似的,看了膈應得厲害。不過自病好以后,這丫頭臉上的郁倒是消散了。韓老夫人覺得可能是經歷了生死,所以心也放寬了。
羅媽媽笑著拍了老夫人的馬屁:“這也是老夫人教導的好。自從申媽媽去了薔薇院,姑娘行事越來越有章法了。”以前四姑娘對老夫人很是忌諱,現在日日過來請安,而且會陪著老夫人說兩句話。雖然不能跟三姑娘比,但已經好了許多。
韓老夫人瞇了眼,沒再說什麼了。
秋氏知道玉熙求了韓老夫人要跟玉如們一起學習,說道:“宋先生教學特別嚴厲,若是沒達到的要求就得打手板心,你不怕?”
玉熙表示自己不怕。
秋氏正道:“你可得想好了。一旦跟宋先生學習,再苦再累也不能半途而廢,要不然對你名聲有損。姑娘的名聲不好,以后婚嫁就困難了。”當然,秋氏是嚇唬玉熙就算玉熙不能堅持,可年歲擺在哪里,堅持不了也沒人說什麼的。主要是宋先生的教學方式太變態了,扛不住的人大有所在,不缺玉熙一個。
玉熙一臉堅定地說道:“伯母放心,我不會半途而廢的。”
秋氏了一下玉熙的頭,眼中有些欣。玉熙這段時間不論刮風下雨都過來給請安,還陪著說說話,很是心:“既然你有這個心,伯母會讓宋先生答應收下你的。”說完,秋氏吩咐了柳銀去庫房取了一整套的文房用。
對于先生的到來每個人的反應都不一樣,玉熙跟玉如都很希跟這個名聞京城的人學習,玉辰則是穩坐釣魚臺。因為很清楚,老夫人完全是為了才花費那麼大力氣請的宋先生。至于說會不會被宋先生看上,那不在的考慮范圍之。
四個姑娘,只玉婧則是聽到宋先生會打手板心打起了退堂鼓:“姨娘,那個宋先生會打人,我不想去。”容姨娘在伺候國公爺之前大字不識一個,不過自從跟了國公爺,不僅認字了還能做兩首歪詩。玉婧四歲開始跟容易認字,如今也認了不的字了。
容姨娘平日對玉婧百依百順,可這事卻由不得玉婧:“你必須去,而且要好好學讓宋先生收你為學生,這樣你才能嫁高門,不用跟娘一樣事事矮人一頭。”
玉婧最后還是屈服在于嫁高門四個字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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