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空靈的狀態中退出來,左莫回味良久。難道這就是頓悟?他有些喜歡又有些憾地想著。
果然,之后他施展幾次【草木訣】,沒有一次出現剛才的空靈狀態。但他的指法明顯上了一臺階,流暢許多,尤其是指法和靈力的配合,仿佛突然找到了訣竅,手指只要一,靈力便隨之變化,默契無間。
華麗的指法,恐怖的效果,讓所有原本還有些忐忑的弟子們全都乖乖閉上。
左莫也沒有想到效果竟然如此強烈。
【草木訣】的霸道大大超出了他的預計,他心中不暗自警惕,以后施展【草木訣】的時候一定要小心。
接下來的事便簡單了許多,只重新把靈田犁一遍,便可種上靈草。
弟子和種植靈草的方式讓他大開眼界。只見一位弟子從腰間取下一節竹筒,拔開塞子,里面爬出一只金的蚯蚓。念口訣,金蚯蚓一頭扎進靈田中。
片刻,靈田忽然泥浪翻滾,持續半柱香時間方止,靈田已經翻了個底朝天,奇妙的是,竟然沒有一點泥土濺出靈田。
左莫不大興趣:“這是什麼東西?倒是方便啊!”
李英聞弦歌而雅意,會意道:“我們都它翻泥蚓,不是什麼高級貨,不過用來翻田,效果不錯。待會送師弟幾只,用來種植靈谷,也是個幫手。”
左莫大喜:“多謝師姐!”
新翻的靈田中,弟子們立即灑上靈草種子。靈草的種植沒有靈谷那麼講究,只要灑得夠。
灑完之后,左莫便見一名弟子準備施展【小云雨訣】,便自告勇道:“可是需要施雨,我來吧。”
投桃報李,總不好白拿別人的東西。
李英大喜:“聽說師弟的【小云雨訣】達到第三層,今日恰好能一睹為快!”
【小云雨訣】是左莫最悉的法訣,幾乎不需要任何準備,稍掐法訣,云霧匯集,出現在靈田上空。
淅淅浰浰的銀沒靈田,空氣中洋溢著生機,眾人只覺神一振。
第四層【小云雨訣】和第三層還是有種相當大的區別,剛剛施完雨,靈田上空浮現一道彩虹。
就在眾人贊嘆時,忽然有名弟子指著靈田尖:“天啊!你們看,芽了!”
果然,靈田中不知什麼時候,出現一片細淺綠小苗。
左莫取出剛才那顆草木珠,再次施展【草木訣】,它立即化作無數綠線,沒靈田之中。
靈田中淺綠的苗頓時綠深了幾分,長勢喜人。
“師弟果然名不虛傳啊!”李英真心贊道,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師弟,似乎有著層出不窮的手段,總能給帶來許多意外的驚喜。而且發現,左莫無論哪項手段,都和打聽得到的有不偏差。
他要瞞什麼?李英第二次不自主地想到這個問題。
【草木訣】配合【小云雨訣】,效果出奇的好,效率大增。李英倒不在乎左莫究竟用什麼辦法,只希能夠迅速產出靈草。
為了加快速度,左莫連續幾天,除了每天去冷霧谷施一次雨外,其他時間全都在東峰。他也第一次到用晶石來恢復靈力的奢侈待遇。
人的就像個容,想要容納更多的靈力便需要不斷增大容量。如何增大容量呢,最簡單的方法便是改造。不斷地轉靈力,靈力不斷地強化經脈,使之能夠容納更多的靈力。
晶石的靈力純粹濃郁,遠超過空中游離的靈力,吸收起來更加容易,對經脈的改造效果也更加明顯。
這幾天,左莫沒日沒夜重復著【草木訣】和【小云雨訣】,四百多畝靈田的工作量,由他一個人完。
弟子們也終于看到他工作時的瘋狂和投。
施展法訣,手持晶石打坐,再起來施展法訣,到靈力耗盡,再打坐……
連們在一旁觀看都覺得疲乏,可左莫卻一遍遍重復,渾然不覺枯燥。
左莫當然不覺得枯燥!
這麼奢侈的待遇,他連做夢都沒想過。如此大好機會,不好好利用,傻啊?
他毫不吝嗇靈力,每次都把靈力耗得干干凈凈!然后拿著晶石,一陣狂吸。
這幾天,他的收獲是巨大的,哪怕沒有那十顆晶石,他也絕對會答應。從來沒有如此汲取過靈力的經脈,就像干涸土地,一下子降下許多雨水。短短的幾天時間里,他的靈力增加了大約十分之一,經脈也大大強化。
除此之外,一遍遍反復使用【草木訣】,練度直線上升,有突破第二層的跡象。
看著綠油油的靈田,所有的靈田全都重新種上靈草,這也意味著,工作完了,他心中充滿了不舍。
“什麼時候,還能遇到這樣的好事啊!”
他心中長嘆。
五天時間里,消耗了五顆二品晶石,也難怪左莫意猶未盡。
不過好在,十顆二品晶石足以彌補他心中的不舍。
李英心中的石頭也終于落地。雖然花費不菲,好在終于把棘手的問題解悶了,而且還結了一位厲害的師弟,相當滿意。
一張一馳,文武之道。
回到小院的左莫,腰包鼓了,心很是悠閑。
但每天的功課,他依然從未落下。雖然打坐的效率遠遠無法和使用晶石相提并論,但左莫依然堅持。晶石的靈力雖然純容易汲取,但是卻有些霸道。平時打坐汲取靈力雖然很慢,但是十分溫和。
從長久來看,過份依賴晶石很容易留下患。基深厚的門派,大多都有法子化解患。但對左莫來說,這實在很遙遠。
當然,最重要的是,左莫可沒有那麼多晶石去揮霍。
除此之外,他現在主攻【庚金訣】和【草木訣】。【庚金訣】已經有第二層的水平,【草木訣】突破第二層也時日不遠。若是這兩種都能突破第三層,再加上已經第四層的【小云雨訣】,他足以為一名靈植夫。
哈,到時候,晶石滾滾而來……
一連幾天,他心都大好。
每天悠然跑去冷霧谷進行每天一次的施雨。藥田里的靈藥長勢良好,第四層的【小云雨訣】效果顯著,靈藥比之前看更加充滿生機。每當他開始施雨時,藥田里的靈藥整齊地隨之搖擺,狀似歡愉。左莫的心也往往隨著這些靈藥的“舞蹈”變得開朗,對這件塞給他的工作,排斥緒也消除不。
冷霧谷的藥田是三品靈田,靈氣充沛。這些靈藥靈也遠超過普通的植株。
前段時間的霉運一掃而空,他的生活重現明。
和往常一樣,臨走前檢視了一遍,確定沒有出現任何問題,他才從冷霧谷退了出來。
剛從冷霧谷退出來,沒走久,忽然聽到前面傳來人聲。
“老黑頭也真夠慘的,靈谷居然染上這種怪病,今年估計顆粒無收了。明年只怕連靈谷都種不上,一家老小,日子就難過了。”
“哎,這都是命!我是擔心,這怪病會不會散播,要是我們的也染上了,那就慘了!”
“可不是!老天保佑啊!我還指今年的收,去換一部劍訣呢!”
“我也是!”
……
怪病?左莫心中一。
種植靈谷,最怕的就是那些不明怪病。一旦出現了,基本是救不活的,一年就本無歸。這兩年,左莫就曾親眼見過幾位師兄因為運氣倒霉,連門派靈田的租費都不起,而被逐出門派。
前段時間給老黑頭施雨的時候,他的靈谷長勢很不錯啊,怎麼突然就染上怪病了呢?左莫有些奇怪。
若說門派中過得最不容易的,大概就要數老黑頭了。他拖家帶口的,兒子據說修煉天賦不錯,拜在一個小劍門里。每年必需給門派納的貢奉不是一筆小數目,加上修煉所需要的各種材料、晶石,花銷頗大。
老黑頭煉氣五層的修為,租了整整兩百畝靈田。他所有的時間,全都花在種植靈谷上,這十年間修為未曾增加半點。可即使如此,他每年賺取的晶石也不過堪堪夠用。
今年老黑頭尤其拼命,據說他兒子已經到煉氣七層的關口,為了讓兒子早日突破七層大關,需要不晶石。
給門派,讓門派長輩多多提攜,這是不文的規矩。
除此之外,老黑頭還寄希另一個方法。
沒有靈脈的地方,空氣中靈力十分稀薄,若是想依靠這些靈力轉換自己的靈力,極其緩慢。
家底厚實的修者大多采取兩種方式。一種便是長期服用靈谷,靈谷所蘊含的靈力雖然不高,但是質溫和,易于吸收。而另一種方式便是直接從晶石中吸收靈力,這也是最迅速的方法。而且,使用靈石,對關卡的突破尤其有效。
老黑頭便是想用這種方式,來讓兒子突破七層大關。
左莫決定去看看,而且若真的會擴散,那自己的五十畝靈田也勢必會到波及。
山腳下的靈田圍了許多人,左莫一眼便從人群中找到老黑頭,那張黝黑的臉如今蒼白得沒有一,眼神空絕。
而前不久左莫才施過雨的靈田則讓他嚇了一跳。
青翠滴的靈谷如今幾乎全都枯萎,葉片和主干都著一黑氣,任誰看到這般景,都會肯定這些靈谷死定了。靈田邊緣的匯集了許多師兄,他們三五群,低聲議論著,聲音中無不充滿擔憂。
“郭師兄來了!郭師兄來了!”
人群中有人歡呼,老黑頭絕的瞳孔突然升起一神采,猛地從地上抓起來。
郭盧師兄是本門【庚金訣】修為最深者,在數年前便突破第二層,最近有消息稱,他快突破第三層。一直以來,若是靈谷出現什麼疑難雜癥,大家首推郭盧師兄,而他也不負重,數度救活了在眾人已經必死的靈谷。
郭盧師兄赤腳短,苦的臉上滿是皺紋,形似老農,當他看到片枯萎的靈田,不臉微變,旋即恢復正常。
這個變化極其細微,卻恰被左莫捕捉到。早在看到枯萎的靈田,他心中就有不好的預,當看到郭盧師兄神變化,心中不祥的預更重。【庚金訣】大有進益,他明白的東西多了許多。
若是普通的蟲害之類,枯萎的葉片是絕對不會泛黑。這黑死灰,讓左莫有些心驚跳的覺。
老黑頭幾乎是沖到郭盧師兄面前,撕心裂肺地喊:“師兄!救我!”
看著老黑頭絕的神,郭盧臉上驟然浮起一抹酡紅,鄭重道:“必窮我所能!”
他走靈田。
所有人的目,全都匯集在他上,沒有一議論聲,大家都目不轉睛地盯著一步步邁向靈田的郭師兄。
郭盧師兄神肅然,走到一株枯萎的靈谷前,蹲了下來。仔細檢查起靈谷各,還扯下枯萎泛黑的葉片,放到鼻前嗅了嗅。他檢查得極其仔細,幾乎走遍了整片靈田,花了大半個時辰。
他臉上疑的表越來越重,似乎遇到什麼不可思議的問題。
他搖搖頭,臉上表依舊疑,手搭上一株枯萎的靈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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