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陣劇烈的鈍痛伴隨著短暫的眩暈襲來。
“嘶——”
右胳膊肘撞麻了,一時沒了知覺。
“姑娘,沒事吧?”凌的腳步聲從邊經過,一個保安蹲下來攙扶。
程蘇然捂著額頭爬起來,站穩,閉了會兒眼,輕輕搖頭,“沒事……”了指尖,遍自己整個腦袋,沒有預想中熱乎的,松了一口氣。
緩了片刻,右胳膊漸漸恢復知覺,深呼吸一口氣,慢慢睜開眼。
“那個人跑了。”保安轉頭看了看,另外兩個追人的同事正往回走,昏暗的線裡,早已不見了那寸頭的影。
程蘇然驚魂未定,拍著口,似在安那顆激烈狂跳的心臟,微張著小口氣,“……謝謝。”
霧蒙蒙的燈照著雙頰通紅。
憋著眼淚,慌忙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包,機械似的轉,腳步從快走到小跑起來……
今晚夜格外濃。
月素涼如水,淡淡灑向燈火輝煌的城市。江虞獨自站在八角窗前,垂著眼,冷白的灑了滿。
上午飛機落地江城,直接回家休息,下午理工作,如果不是田琳跟說新車已經辦好所有手續,司機也到位,幾乎就要忘了,這空曠華麗的套房裡還有一隻小金雀在等。
然而此刻只有一人。
微風吹來一悶熱的燥意,江虞抬起眼,慢悠悠地抿了一口杯中甜白,甜中帶微酸,一點點酒的辣在舌尖上蔓延。
拿起手機,再次點開錄音文件,小朋友與田琳的對話傳耳中。
從傍晚開始,一遍遍聽,聽著孩小心翼翼的語氣,聽著助理代冷地回絕,聽著孩被噎得說不出話,像上癮似的,一興刺激著神經,舒服至極。
羸弱的鳥兒在手中撲棱著翅膀,無論如何掙扎都飛不出牢籠,極大滿足了的掌控。
這是最的遊戲。
解,痛快,樂此不疲。
聽夠了錄音,江虞轉而打開微信,切換小號,點進沉寂了許久的對話框,漫不經心地打字:過來。
——嘀
後那扇白金大門打開了。
江虞指尖一頓,轉過。
孩站在門口,塌著肩,臉晦暗,頭髮有些,兩道目撞上的一瞬間,呆滯而無神的雙眼微微一亮,整個人凝住了。
分不清是意外降臨的驚喜,還是突如其來的驚嚇。
“姐姐……”
程蘇然喊了一聲,知覺好像變得遲鈍,明明應該笑,可是一,什麼表都做不出來,就這樣木偶一般定定地看著。
那人倚著窗臺,形高挑立,烏黑的長發勾在耳後,酒紅質睡袍松松散散地披著,眉眼深邃,神冷淡,手中依舊端著高腳杯,只不過酒是淡金泛白的琥珀。
好像很近,又好像很遠。
江虞無聲地著,角出一點笑意,“過來。”
程蘇然機械似的走過去。
走近了,額頭腫脹的鼓包在燈下暴無,原本白皙的皮有大片淤青,看著目驚心。江虞眸一凝,皺眉道:“頭上怎麼回事?”
“……”
“說話。”
程蘇然猶豫了會兒,小聲說:“走路看手機,不小心撞到電線桿。”心虛地垂下眼。
“是嗎?”
江虞並不相信,想起今天周日,是小朋友去“NOTTE”兼職的日子,故意說:“你還沒告訴我,這麼晚,去了哪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