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塔第二層，塔外調查軍團據點分部，第七隊營地。

“姓名白霧，年齡不知，估計十八九歲，別男。”

約莫三秒后，正在向分隊長匯報的審訊組組長，尷尬的說道：

“沒……沒了。”

“沒了？”

五九皺起眉頭，一旁的劉暮噗嗤笑出了聲。

“五九，你們七隊的審訊業務不行啊，審了半天，就問出個名字和別，哦，不對，別還不用問，合著就問出了個名字？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
審訊組組長低著頭，不敢吭聲，心小聲bb，名字還是對方出于禮貌給的……

劉暮高兩米，態魁梧。

而五九則很瘦小，并非對比出來的瘦小，五九高一米六，去掉鞋子，就是一米五九，他原本有個好聽的名字，古青玉。

但自打劉暮開始他五九，其他分隊長也紛紛稱呼其為五九。

雖然高只有一米五九，卻是整個塔外調查軍團，最能打的王牌。

五九白了一眼劉暮，并不搭理，說道：

“給我一個解釋。”

審訊組組長出了更尷尬的表：

“隊長……實在是所有審訊套路對他都沒有用，反而一直被他牽著走。”

被對方牽著走……審訊不，反被套話？

劉暮出訝，調侃歸調侃，他可不會真質疑審訊組的業務能力。

第七隊乃是塔外調查軍團的銳，從審訊、勤、作戰、諜報，幾個小組里，都是全軍團最優秀的。

“你到底抓了誰？”劉暮很好奇。

五九面沉如水，丹眼看著審訊組組長：

“告訴我細節。”

審訊組組長大概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麼難啃的骨頭，委屈的說道：

“我組里的員，去了四個，四個人都在審訊過程里，問著問著就了被提問的一方。”

“磨泡，威利對他沒用，反倒是他經常一針見的指出他們審訊手法的弊端。并且告訴他們，正確的審訊該怎麼做之類的……”

“說出來您可能不信，審訊到了后面，簡直就像是他們幾個是學生，那小子是老師一樣。”

“設的各種套一律不上當，反而知我組員的格特點，間接的了解了現在的境……”

聽著這些，五九反而臉不那麼難看了。

“他都問了些什麼？”

“這就是更奇怪的地方，他問的問題，要麼我們回答不上，要麼就簡單到讓人不知道怎麼說。”

“比如高塔一共有幾層？這種問題誰知道，大家只知道目前有六層，但誰也沒有去過第六層，不知道上面會否還有第七層。”

“再就是他又問，伴生之力和天賦序列是什麼，這種小孩子都知道的問題，他卻不清楚，還反復問了幾細節。”

“然后還問了惡墮的事，他問的這些問題，似乎是真的想知道，而并非故意問一些簡單的問題。哦對了，他還問我要了一份天賦序列周期表。”

五九和劉暮對視一眼，劉暮試探著說道：

“雖然不知道你從哪里弄來這麼一號人，不過我十三隊審訊組缺人，要不你把這人給我？”

五九沒好氣的說道：

“招去審訊？那你還真是殺用牛刀。”

“什麼個況？”劉暮越發興趣了些。

五九也不瞞著：

“五個月前，我們就接到報案，底層人口無故失蹤，失蹤的都是些混混，孤兒，屬于那種死了也沒人在意的。之所以接到報案，還是其中一個失蹤的欠了高利貸，要債的報了案。”

劉暮不解：

“塔的事兒，咱們管他作甚，不該是高塔鎮軍團負責麼？”

“那幫貴族兵？他們是什麼德行你不清楚？窮人的事他們本不管。我直覺這些人失蹤不對勁，便一直跟進著這個案子。最后查到了某個賭局。”

劉暮對上層人的荒唐一點不陌生，說道：

“看來是貴族們不甘寂寞，又玩起了游戲？”

“差不多是那一套吧，不過莊家地位不簡單，每周賭局的場所也不清楚，只知道在第四層，你也知道，第四層對我們調查軍團不怎麼友好。”

劉暮點點頭。

高塔鎮軍團，塔外調查軍團，兩個軍團雖然都是第五層統治者階層們立的編制。

但因為出塔調查存活率不高，所以調查軍團，也作難民軍團。

有錢人家的子，基本不考慮調查軍團，都是加了高塔鎮軍團。

這樣的加機制，也決定了鎮軍團部的腐敗，僚主義風極為嚴重。

同時也決定了調查軍團低人一等的現狀。在這麼一個層級分明的高塔里，任何事都有其等級。

“再往后查就很麻煩，莊家勢力不小，賭客們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，很難找到破局點。但這周，我接到了匿名電話。”

“匿名電話？”

“你絕對想不到事的發展。”

“淦，別賣關子，快說。”

五九不急不緩的說道：

“所謂賭局，其實就是一群人看著底層的賤民如何去死，他們的賭局容是將人抓去塔外，看其能存活多久。”

劉暮聽過，他也知道第三四層的貴族們，多數不把下面兩層的人當人看。

“這一次更夸張，他們選擇了將人放逐到藍區域。”

“一群瘋子。”

劉暮握拳頭。

調查軍團每年有不人死在塔外，藍區域反而比較，因為太過危險，本沒有多人去。

“賭客們當然希看到更為刺激的畫面，這次賭局規模也是前所未有的。比起白區域里，底層人的求生掙扎，他們更想看到高畸變程度的惡墮，是如何吞噬人類的。”

五九的表略為怪異：

“但是這一次，他們算錯了，原本該很快死去的求生者，非但沒有死去，而且在惡墮集區域，安然的在極溫區存活了近兩小時。且沒有吸引一只惡墮。”

劉暮怔住。

普通底層混混，在藍區域恐怕連五分鐘都活不下去。

生存兩小時已經是無法想象，沒有吸引任何惡墮，這豈不是證明……

對方藍區域，毫不慌，甚至有點想笑？

“所以有人覺得賭局作假？這是一通舉報電話？”

“不……很憾的是我們沒有抓到莊家。來電的人，并非是質疑賭局。的主要目的，是為了讓我們先莊家一步，救下白霧。

因為除了存活兩小時，白霧還利用惡墮將莊家派去的殺手給反殺了。”

劉暮心說什麼故事自己沒聽過？但這事發展，他還真沒聽過。

原來求生者就是這個白霧……

底層貧民出塔，高危區域存活兩小時，且不吸引任何惡墮，還能在殺手前來時，利用惡墮反殺對方……

“所以你知道了吧？如果他沒有去過塔外，那麼就說明一件事。”五九看著劉暮。

劉暮緩緩點頭，錯愕的說道：

“他是一個天生的塔外調查者，有著極強的緒把控能力！只是我很好奇，舉報者到底是誰？”

“一個人。聽聲音很年輕。”

“尋常人怎麼會知道你的聯系方式？而且既然是貴族參與的賭局，為什麼不找高塔鎮軍？”

“這也是我沒想明白的地方。”

對話陷沉默，約莫半分鐘后，劉暮和五九都想不通，五九說道：

“你不是很會審訊？要不你這個十三隊隊長親自去問問？”

劉暮笑了笑，他當然很有興趣:

“好，讓我去會一會。倒要看看是個什麼神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