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見一個姑娘家用清亮的聲音他。
“老板,我能跟您討點東西嗎?”
許如歸對這個方才一直藏在景翊後的小姑娘沒有毫怠慢的意思,站直了子端端正正地答道,“姑娘盡管吩咐。”
楚楚從景翊後站到前麵來,一樣一樣地數給許如歸聽,“我要蔥,川椒,鹽,白梅,酒糟,醋,一個蒜臼子,一張席子,還有,勞煩您找塊地幫我挖個二尺深的大坑,再在坑裏燒一大把柴火。”
許如歸臉上還帶著笑,心裏已經打起了問號,這都是什麽七八糟的,“姑娘是要……燒菜?”
楚楚擺擺手,“不是不是,我就蒸。”
就……蒸…………
景翊一臉同地看著許如歸,這人帶著僵笑容的臉已經呈現出了一種眼可見的綠。
蕭瑾瑜輕咳了兩聲,還是雲淡風輕地說著話,“公務急,還請許老板行個方便。”
“是,是……在下,在下這就去準備……”
楚楚對著許如歸出個飽滿的笑容,“謝謝老板!”
“應該的,應該的……”
******
跟蕭瑾瑜一塊兒進如歸樓的說也有十來個人,進到小院兒之後蕭瑾瑜吩咐了幾句就沒影兒了,最後跟他住進這小院兒的就三個,景翊,楚楚,和一個侍衛。
蕭瑾瑜的房間在正中,景翊房間在左鄰,楚楚房間在右鄰,所以蕭瑾瑜在房裏看案卷的時候清楚地聽到左邊鶯聲燕語,右邊叮鈴桄榔。
好容易挨到右邊突然不響了,他房門又被叩響了。
門外傳來的聲音很是一本正經,“楚楚求見王爺。”
蕭瑾瑜揚了揚手,原本塑像一樣筆直站在門邊的侍衛手開了門,子一閃無聲地到了一扇畫屏後麵。
蕭瑾瑜看著兩手空空進門來的楚楚,“驗完了?”
楚楚搖頭,“坑裏的火才燒上,白梅餅子也剛搗好,還得等會兒才行……”
蕭瑾瑜靜靜等著說點兒什麽能讓他聽明白來意的話。
楚楚抿了抿,低著聲兒帶著點兒猶豫地道,“我剛才聽說……如歸樓有自己的錢莊,這裏就能兌換銀票的。”
這句蕭瑾瑜聽明白了,來找他要錢的。
這麽著急?
蕭瑾瑜還是沒問要這些錢是幹什麽用的,不聲地從上拿出那張五百兩的銀票給。
楚楚小心翼翼地把這張貴得嚇人的紙折了兩下揣進懷裏,“謝謝王爺!”
楚楚剛奔出門,蕭瑾瑜對著那扇畫屏沉聲道,“跟上。”
“是。”
蕭瑾瑜在房裏看了足足四個時辰案卷,午飯的時候早過了,景翊房裏傳來的靜從鶯聲燕語到鬼哭狼嚎已經起落了好幾個來回了,許如歸沒來請他用膳,侍衛也沒來向他複命,要不是親眼看著外麵天漸沉,蕭瑾瑜都要懷疑是自己看案卷看得不耐煩覺度日如年了。
最先來敲他門的居然是楚楚。
楚楚把一份單遞到蕭瑾瑜麵前,“已經驗好啦,這裏沒書吏,單是我自己填的,要是不合規矩,我就再報一遍給你聽。”
“無妨……”蕭瑾瑜剛掃了兩眼就皺了眉頭,“你驗出的傷怎麽比初驗多了這麽多?”
就算是初驗有所疏,田七一個幹了大半輩子仵作的人,也不至於落下這麽許多。
“外麵天冷,上有顯不出來的傷,我燒了土坑之後把放裏麵蒸了一會兒,拿出來以後上酒醋,再用熱白梅餅子敷,所有的傷就都能看見了。”
蕭瑾瑜暗自苦笑,那打眼看過去就知道絕對是個養尊優的主兒,田七就是知道這樣的法子,也必然沒有這樣的膽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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