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書欣忍著痛意,苦笑出聲,沒有再接話。
興許是對面的男人見遲遲不接話,再度開口道:“小書欣,我跟若雨出來是為了談客戶的,你這次真的要懂事點……”
他的聲音很溫,但說出來的話,卻格外的扎心。
“好了,我要先去忙了,遲一些就回來。”
嘟嘟嘟——
當電話傳來忙音時,沈書欣忽而怔了片刻。
實在是太荒唐了。
只不過是想跟他借點錢,可話都沒有說出口,就被他打上了‘故意在鬧騰’的標簽。
“小姐,前面的隊伍都已經結算完了,只剩下你一個了,你還要不要結算啊?”
垂眸看著手機時,收銀臺那端再度傳來工作人員的催促聲。
“我幫付。”
沈書欣正打算回應時,一道低沉的聲音,從旁響起。
聞聲扭頭,看到了男人極致冷峻的面龐。
沒想到又遇見了他。
傅程宴。
結算完畢后,男人拿著賬單,垂眸睨著:“就你一個人嗎?”
“是的。”沈書欣企圖手把賬單拿過來,“謝謝你,下次我一起還給你。”
傅程宴那只握著賬單的手,卻移到了的臂彎,將拉向了注室:“跟我來。”
沈書欣還沒反應過來,傅程宴就把帶向了注室。
打點滴的時候,男人一直站在一旁,就這麼靜靜地注視著。
從小就怕打針,每次看到針頭時,就瞬間心如麻。
“害怕就別看。”
低沉的聲音再度響起時,猛地抬起了視線。
傅程宴依然沉著俊臉,眸比往日更加幽暗,周的氣也更強一些。
男人的聲音剛落,針頭就扎了的手背。
沈書欣痛得一。
打上點滴之后,終于有種活過來的覺。
“你今天怎麼會在醫院?”
扭頭看向旁的男人,眼底泛起一好奇。
“特助了傷,我過來看一眼。”傅程宴垂眸睨著。
半晌,他輕嗤一聲,帶著一嘲諷:“都痛這樣了,言司禮也不來陪你看醫生?”
“他……”沈書欣遲疑了一瞬,終究還是開口道,“今天有應酬。”
“什麼應酬比朋友的還重要?”傅程宴的角,揚起了一彎涼薄的笑意,“人不在,錢也沒有?”
沈書欣不愿繼續再談論言司禮,繼而轉移了話題:“今天真的很謝謝你,我明天就發工資了,你方便留個銀行卡號給我嗎?”
“手機給我。”
傅程宴把檢查單放下,朝出了手。
沈書欣將手機解鎖后,毫不猶豫的把手機遞給他。
男人直接打開了二維碼,掃了一下的手機。
當他把手機遞回來時,沈書欣看到了微信的最上方,多出了一個陌生的聯系人。
傅程宴嗓音淡淡的:“記得備注。”
“好。”沈書欣抓著手機的手,力道不自的在加重,“我已經好很多了,你不用陪著我,今天謝謝你。”
男人淡然的睨了一眼,轉離開了注室。
沈書欣著男人離去的背影,心沉到了極致。
實在沒想到,在最艱難的時刻,竟是言司禮的死對頭一次次的幫了。
而曾經以為最親近的人,卻覺得是在胡鬧。
打完點滴時,已經接近晚上十一點了。
沈書欣用僅剩的幾十塊錢,打車回了家。
才剛剛走家門,就看到了徘徊在院子泳池邊的溫若雨。
應該喝了不酒,面頰持續攀上緋紅。
沈書欣垂眸,沉默著從的旁邊路過。
卻聽見溫若雨輕輕地笑了一聲:“書欣,你今天回來得這麼晚?”
沈書欣皺了皺眉,不明所以地回頭看著。
后者卻拉著的手,目輕飄飄落到后,伏在耳邊輕聲說:“你說,司禮哥哥會選擇相信誰?”
手腕上冰涼的讓沈書欣不適,腸胃炎讓使不出力氣。
輕飄飄掙開溫若雨的手:“你什麼意思?”
“啊!”
溫若雨卻猛地順著的力道,往后仰了過去。
嘩啦!
掉進了泳池里,水花濺得很高。
沈書欣一愣,接著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。
回頭,發現言司禮焦急地大步邁了過來,猛地躍泳池。
他肩膀狠狠地撞過,沈書欣一個趔趄,幾乎摔倒。
片刻,溫若雨被言司禮救起來,楚楚可憐地依偎在他懷里,紅著眼睛:“書欣!你為什麼推我,我只是想跟你敘敘舊……”
言司禮這才回眸。
像是才注意到后有個人似的,看到沈書欣時,他眼神微涼,一雙桃花眼也不復往日的溫。
“小書欣,怎麼回事?”
沈書欣的眉頭,不由自主的微蹙:“我沒有推。”
言司禮聲音在晚上顯得格外沉靜:“剛才我都看到了,若雨子一向不好,你再怎麼胡鬧,也不該沖若雨發火。”
沈書欣霎時間陷了沉默。
在一起這麼久,他對竟然連一信任也沒有。
“我沒理由推。”沈書欣垂眸,“言司禮,你知道我不是這樣的人。”
言司禮站起,面沉了些許,沒有了往日的。
他的聲音依舊是往日溫潤的語調,聽著卻讓人心頭發涼:“你這次太任了。”
沈書欣怔怔地看著他,張了張口,最后又化一聲苦笑。
罷了。
在言司禮心里,自己怎麼樣都是錯的。
溫若雨在一旁搭搭:“沒關系,司禮哥,書欣不喜歡我也是正常的。你對書欣這麼好,任一點也是正常的。”
若有若無的靠近言司禮,扯了一個可憐的笑:“有任的資本,不像我,什麼都沒了。我也沒那麼差,大不了就是活幾年,沒關系的,司禮哥哥。”
聽見說話,言司禮的眉頭皺了起來。
他掀起眸子,一雙桃花眼略帶嚴肅地盯著沈書欣。
“沈書欣,跟若雨道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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