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夫人對子心極為看重,自趙昭兒知事起,便被教導要修養。
尤其是要謙遜,不可善妒。
趙昭兒知道母親說得對,收起心雀躍,低頭認錯。隨即記起大表兄路過崔表姐側時,低頭含笑那一眼。
大表兄慣常冷淡,連對迎雪這個親妹妹都不關心,卻舍得多看表姐一眼。
莫非他也被表姐的容貌吸引住了?
趙昭兒又開始難了。
次日。
趙夫人帶趙昭兒去探謝老夫人,眾人提起長公主辦辭春宴的事。
王氏正為兒子婚事猶豫,昨夜朱嬤嬤給出了個主意,“夫人不妨讓表姑娘多去赴宴,若真是什麼也不會,到時被王家表姑娘一襯,公子自然會回心轉意。”
故拉過崔寄夢,“阿夢也一道去,正好認識認識各家孩子們。”
崔寄夢面猶豫。
剛京陵城那日,他們的人不慎沖撞了一位貴的馬車。
那位貴聽聞是謝氏族親,語氣了三分,再一聽到們自桂林郡而來,不屑嗤笑道:“我怎不知謝氏竟在南蠻之地還有族親,哪來的鄉佬,訛人的罷?”
被奚落為南蠻子,讓從此對京陵世家子弟產生畏懼,只想在皎梨院抱著瘦將軍,虛度。
謝老夫人見怯,心疼道:“阿夢才剛來京陵,為時過早。”
趙夫人卻婉言勸說:“母親,阿夢遲早要出門走的,此次是去長公主府,殿下一直對謝氏的孩子多有照拂,幾個孩子又是長公主府常客,定不會讓阿夢委屈。”
謝老夫人被說了,再一思忖,辭春宴的確是個讓外孫悉京陵的好契機,便問崔寄夢:“孩子,你愿意去麼?”
崔寄夢看見外祖母慈的目,不忍拂了長輩好意,便乖巧應下。
忐忑地挨到了赴宴這日。
早早起床,從箱底鄭重翻出一本厚冊子,采月端著熏好的過來,笑說:“小姐不是說不信黃歷了麼?”
今日不同,崔寄夢想了想,“其實,若不是黃歷上說西邊吉利,我也不會因為走那條道落了水,二表兄也不會恰好救了我,如今他是除外祖母外,對我最好的人了。”
這樣的話,采月早已聽慣,得虧小姐不知,要是知道被救上來時衫不整,春外溢,救的還是那位冷淡的大公子,只怕會當即燒了黃歷。
去長公主府途中。
謝泠嶼騎馬,謝迎鳶和崔寄夢則乘坐馬車,車寬敞奢華,出了府謝迎鳶無人約束,懶散半臥著,說起長公主。
長公主十六歲嫁給謝蘊,十七歲生下謝泠舟,起先也算舉案齊眉,可沒幾年,兩個人鬧崩,最終和離。
此后長公主過起詩酒為伍的日子,因熱鬧,又好風雅,每年都會辦辭春宴,邀各家公子小姐彈琴對詩。
崔寄夢聽得神,馬車忽然停下,謝泠嶼鉆進來,“兄長搶了我的馬。”
謝迎鳶:“兄長也來了?為何?”
謝泠嶼攤手,他也覺得稀奇,兄長喜歡清靜,和殿下母子關系亦是疏遠,往日這種宴席,非必要不會面。
崔寄夢并無心思關心這些,低下眸,竭力克制著不去回想之前的夢。
那日二表兄說那只白貓眼神與相似,導致后半夜,竟夢到白貓變了自己,爬上表兄床榻,央求著他讓上榻睡。
大表兄一手撐著腦袋支起子,一手掀開錦被,好整以暇地等鉆進來,那形仿佛是自薦枕席。
也確實是主,鉆大表兄被窩后,竟整個人朝他懷里了過去,還像只貓兒一樣用臉蹭了蹭他頸窩,甚至拱起子往他結實的膛上去。
實在是荒唐。
平時連看到大表兄都怕,他又是那樣清風朗月般的人,怎會在夢里做那樣的舉……
胡思想間,長公主府到了。
謝泠嶼先跳下馬車,在車前候著,小心翼翼扶著崔寄夢下馬車,正好見到謝泠舟翻下馬,“兄長!”
謝泠舟略一頷首,目越過他,落到他和崔寄夢握的手上,再落到崔寄夢微紅的面頰上。
而崔寄夢看到了大表兄,剛平息的意又來了,還伴隨著恥心。
那夢境過于真,甚至清楚記得大表兄手住后頸時的溫潤。
連軀依偎過去,綿綿上男子膛的覺,也無比真切。
此刻與他對視時,下意識出手捂住襟口,長睫心虛地遮住眼眸。
謝泠舟眸頓深。
自時起他無數次從祖父口中聽到的一句箴言,嗜者,逐禍之馬矣。
可他竟夢到二弟未婚妻子投懷送抱,鉆自己懷中肆意撒,這本就冒犯,他還當著二弟和的面,想起那些夢。
簡直荒唐。
謝泠舟神驟冷,朝那一雙人點了點頭,而后徑直離去。
謝泠嶼著兄長,直到那道如青竹傲然孑然的影消失在長廊盡頭才收回目。
是他想多了?
總覺得兄長周散著寒氣,若有似無。看表妹的眼神也有些忍克制。
但那可是兄長,怎麼可能?
況且他還得多謝兄長和他的貓,增進自己和表妹的,方才表妹一見他進來,便紅了臉一直低頭端坐,見到自己會害,說明對他也有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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