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南喬抬眸,朝僵在原地的顧寒洲看了幾眼,顧寒洲和對視了眼,眼神帶了些許鷙。
即便這樣,他也不愿意說出景知意,和景知意分開。
“霍爺爺。”一片沉寂之中,景南喬忽然上前幾步,手攔在了顧寒洲面前,擋住霍家老爺子的鞭子:“您不必為了我這樣一個外人而懲罰寒洲哥哥,他畢竟是您的親外孫。”
“您的好意我明白,您心疼我被打,我都明白。但是這件事不能強求,寒洲哥哥寧愿冒著被董事會除名的危險也要保護那個人,可見,他是真的很。”
說話間,扭頭看向顧寒洲,朝他微微笑了下,笑里滿是失和無奈。
顧寒洲是真的很景知意呢。
此刻,心里除了報復的快,還有一自己也不明白的緒。
前世是有多傻?顧寒洲對景知意的都已經這麼深了,竟然都毫無察覺。
“強扭的瓜不甜,我全你。從今往后,我不會再纏著你了。”沉默了會兒,又笑了笑,朝顧寒洲輕聲道。
說罷,朝老爺子和霍予白道了句:“對不起,打擾了。”便頭也不回地往外走。
顧寒洲咬了后槽牙,死死盯著離開的背影。
“南喬……”老爺子有些急了,猶豫了下,立馬朝霍予白低聲道:“阿予,你送回去,別讓出事!”
在老爺子看來景南喬是已經被顧寒洲傷到了極致,他怕又像前幾天那樣想不開尋短見!
“嗯。”霍予白神有些復雜,朝顧寒洲掃了眼,隨即朝景南喬離開的方向快步追去。
追到門口,看見景南喬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,正一個人沿著霍家的墻往山下走。
他盯著的背影看了幾眼,讓保鏢驅車緩緩跟在了景南喬后。
沒跟兩分鐘,景南喬忽然停了下來,回頭朝他的車子看了眼,轉走到車窗旁,若無其事朝他道:“舅舅,不用送了。”
霍予白朝著單薄凍得小臉慘白的掃了眼,沒作聲。
是自己一手把事鬧大,無非是想要兩個結果,一是讓顧寒洲浪子回頭,二,退婚。
如果想讓顧寒洲回頭,今天無疑是最好的機會。
到底要什麼呢?
半晌,他才淡淡回了句:“應當的。”
“我已經給冬暖發了消息,馬上就到。”景南喬隨即心平氣和地回道:“舅舅也不用替顧寒洲求,他會是什麼結果,都是他自己的選擇。”
“他若是選擇和景知意分開呢?”霍予白盯著,低聲問。
景南喬平靜地和他對視了會兒,霍予白一直在外境,本不了解顧寒洲,他不可能這麼輕易和景知意分開。
俗話說得好,婊子配狗,天長地久。
而且是故意的,知道表現出委屈,老爺子一定會讓人追出來安,就是想讓顧家人霍家人對更加愧疚,更堅定地站在這一邊。
斟酌了會兒,正要開口,手機忽然震起來,低頭看了眼,是向冬暖打來的。
“冬暖到了。”隨即朝霍予白晃了晃手機。
霍予白沒有再說什麼,看著轉往山下走。直到向冬暖的車出現在霍家大門外,景南喬上了車,他才神復雜地收回視線。
“三爺,您剛才讓我查的,已經查到了。”車前座,陸淮回頭朝霍予白輕聲道。
霍予白轉眸向陸淮,低聲道:“說。”
“景二小姐沒有撒謊,居在鄉下多年的外公確實是一名中醫,而且,屬下還查到一件事。”
“景二小姐的外公于三年前已經去世,據調查,他很有可能就是三年前去世的傅神醫!而傅神醫在世時唯一承認的徒弟,是……”
傅神醫生前唯一承認的徒弟,是楚容。
霍予白眸微微了。
一個是神醫的外孫,一個,是神醫唯一收的徒弟。
這就能夠解釋通了,為什麼景南喬手上會有一只和楚容一模一樣的針灸包。
景南喬,極有可能是楚容的小師妹。
所以,是他想多了。他以為,世上不可能會有那麼相像的兩雙眼睛。
楚容離世的這三年多,他總是懷有一僥幸,總覺得還沒死,像那麼聰明的人,怎麼會因為生孩子而出事?
他甚至在想,是不是通過易容的方式逃離了楚家的控制,而景南喬是走失十幾年之后景家才來認回的兒,或許……
然而,還是他異想天開了。
……
第二天,清早,景家。
景南喬剛起床洗漱,管家隨即敲門進來,輕聲道:“二小姐,太太剛剛回來了。讓您醒了之后去房間一趟。”
“還有,三小姐比完賽也回來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景南喬梳洗的作頓了下,輕聲回道。
終于,景知意回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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