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。
蓓蓓工作室的卷簾門“哐哐哐”的震響,驚醒了二樓臥房里睡著的主人家。
披下床,打開窗戶,往樓下一看:嚯!這才凌晨七點多鐘,蘇昊就和友一道催上門來了。
“老錢,哥們,別躲了,趕出來吧!”蘇昊用腳踹著卷簾門,大喊大,連隔壁雜貨店的盧阿姨都被驚,聞著聲兒跑出來張:“蓓蓓,這兩人是誰呀?大清早的吵死人了!”
盧阿姨往樓上這麼一喊,蘇昊仰起頭,才看到了二樓窗臺上探出頭來的錢蓓。
“老錢,”他笑嘻嘻地沖樓上的人揮手打招呼:“Good.morning!”
“猴子,你瘋了,這才幾點呢?”這麼早就踹上門來了,錢蓓一臉晦氣:“別踹別踹了,踹壞了門你賠錢啊!”前幾日剛被“掃把星”砸壞的金字招牌還沒修補上去呢,要是連門面都砸壞了,還讓不讓做生意了?
“老錢,你趕下來吧!”高梅梅打扮時,今春牌韓版裝,款式,與男友今兒的穿著恰好配裝,“太快出來了,多好的天氣,別宅著,今天出門玩個高興!”
春無限好,那對小神清氣爽的、沖樓上的人連連招手,高梅梅的語氣、作都是照搬男友的,讓人覺這兩個人久了不僅默契十足,還有點兒夫妻相了。
砰!
二樓的窗戶被大力關上,不一會兒,一樓的卷簾門升起,錢蓓黑著臉走出門來,沒好氣地抱怨:“你兩大清早就這麼來神?吵得別人都以為是債主上門催債的。”這不,盧阿姨還湊在邊上八卦:“蓓蓓,他們是誰呀?”
“朋友。”錢蓓敷衍一句,趁那兩人還沒開口提那樁事,趕把人推進門里,哐的一聲,關上了玻璃門,讓找八卦的盧阿姨自覺沒趣,悶悶走開。
“哥們,”一進門,蘇昊就把手搭到了好哥們的肩膀上,滿臉賊笑,“今兒可是約定好的時限,你可別忘了那茬,趕的,老實代——”
“、代什麼?”錢蓓不由得慌張,眼角余不時瞄向通往二樓的樓梯口。
“代你昨天干什麼了?”蘇昊嬉皮笑臉,“你昨兒還穿子了?可稀罕!說,是不是跟人約會去了?”
“對呀,干嘛見了我家蘇昊,就跑了呢?”高梅梅反客為主,坐到沙發上,兩手抱,翹兒睨,大有升堂審問疑犯的架勢:“藏著什麼不能說的?今兒趕招了吧!”
“要不是浴場里剛巧有人落水,救生員、游客全都圍過來,我只顧著湊熱鬧了,哪能那麼容易讓你在我眼皮子底下開溜?”蘇昊一邊參觀哥們的工作室,一邊呵呵的笑:“穿子還躲我,一定有古怪!今兒你可躲不過了,丑媳婦終歸要見公婆的,趕的,讓你男朋友出來和我們見個面吧!”
“敢是我欠著你兩的?”活似債上門的,容不得口氣,“行,約好的事,我說到做到,絕不爽約!”
“痛快!”兩人就等這句話呢,蘇昊立馬猴急地蹦到面前,“人呢?就等他了,他過來吧。”
“不用!”錢蓓暗暗咬牙,突然很大聲地說:“人在床上睡著呢,你們等會兒,我去樓上他下來。”
“哈?”高梅梅從沙發上猛一下躥起:“他就在你家?”
蘇昊瞪圓了眼,震驚:“人在……你床上?!”
噔噔噔,錢蓓走到樓梯口,卻沒敢往樓上走,唯恐那兩人順勢尾隨上樓,先堵著樓梯口,再往樓上吼一嗓子:“客人上門,別磨蹭了,趕給我下樓!”
“哇靠!”瞧哥們這口吻,這架勢,敢是收了個小弟?蘇昊湊過去長了脖子,往樓梯上瞄。
“什麼?讓我先看!”明明是高梅梅自個過來,偏還怨男友擋著了,擰他耳朵是把他拽邊上去。
不大的樓梯口,了三個人,錢蓓有意無意地擋在中間不讓人上樓,提心吊膽的,就怕那個怪咖又給整出什麼幺蛾子。
昨天,“浪漫在線”西餐廳可真是嗨翻天了——
喬家大人給專門拆人姻緣的捉探保功,消息震撼,一眾食客絕倒,忙著趴在地上撿自個的下。
二人總算是抬頭,明正大地出了西餐廳。
走到門外,錢蓓頓時,躲至角落無人,瞪著“肇事者”,興師問罪:“你想死呢?扯彌天大謊,接下來可怎麼收場?”
觀小曲低頭,杵在面前跟個悶葫蘆似的。
“問你話呢!”剛剛又不是在虛擬網絡當玩家,還搞“世界”廣播?玩家還能下線遁,大不了披個馬甲開個小號重新混跡江湖,可現實里發生的事,誰能躲得開?
錢蓓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個樣:“怎麼辦?怎麼辦?你快說呀,這事該怎麼解決?”
“還能咋辦?”都到這地步了,他居然還有心思開玩笑:“涼拌唄!”
“涼拌?我先把你撕兩半!”心頭火起,拳頭一握,嚇得他趕忙口一句:“別、別!我說的話,我負責到底!你的事,包在我上了!”
“……還有說的人選?”狐疑地看他,他咬牙蹬上花壇,振臂激昂,猶如壯士出征英勇就義,一副不功便仁的悲壯神態,哀嚎:“沒有人了,鬼也沒有了!所以我決定,犧牲自我,全隊友!”
“什、什麼意思?”看得一愣一愣的:這人又發什麼神經?“能說點人話嗎?”老叼臺詞,他是戲不?
“咱們既然是結盟的隊友,我就一定會你到底!”觀小曲豁出去了,兩眼一閉,死就死吧:“你的臨時男友,遠在天邊,近在眼前!”
錢蓓呆了一呆,而后:“噗——!”沒能忍住,直接噴了:“哎喲姥姥,快來收了這只妖!”
他惱怒:“你、你笑什麼?看不出來我是認真的嗎?不許笑!”為了保功,這一回,他只能破釜沉舟,把自個都賣了!還、還笑他?
“好,我不笑、不笑……撲哧!”止不住噴笑,就沒把他的話當真。
誰料,次日他就主送上門來了。
天還沒亮,他鬼鬼祟祟到樓下,演一出羅歐與朱麗葉,居然順著水管子爬到窗臺上來,鉆窗而,悄悄到床頭邊,惻惻地喊:“錢……小……姐……”
“啊——!什麼鬼?!”
臥房里乒哩乓啷、砰咚砰咚一陣巨響,當錢蓓打開燈,驚魂未定地息著,定睛細看時,鉆窗室的“小賊”,已經被手里掄起的椅子砸翻在地板上,正抖著出一只手,:“是、是我呀!”
“你?!你半夜跑來,到我床頭,找死哪?”扮過流氓,又扮采花賊,他可真能耐了!錢蓓扶額,只覺頭疼得很。
“什麼半夜,都凌晨四點了!”觀小曲哎喲哎喲地扶著腰站起,“你忘了今天就是約定的期限,男友送上門,你還揍人家啊?”
“男友?”他是來真的?!錢蓓吃驚,上下打量他,不由得眼角搐起來,“你干嘛打扮這副怪模樣?”
戴著一頂蘑菇頭的假發,架著學生眼鏡,穿著背帶,手里再抱個頑皮豹就更蠢萌了,他這是要返校當高中生哪?簡直丑斃了!
“冒牌的男友嘛,幫你度過今天的難關后,我再卸下喬裝的假發、眼鏡道,走到街上,就算不巧撞上你的人,他們也認不出我來了呀!”
觀小曲抬手理理假發,扶一扶眼鏡,對自己心喬裝打扮的模樣,相當滿意。
“不想被人認出來?”錢蓓“哼”一聲,也不品頭論足,直接把床頭柜上的手機丟給他:“看到手機屏保沒有?睜大眼睛看仔細,我的理想型男友,他甩你十條街!”
手機屏保是蘇昊大學時的一張照片,笑得燦爛,瀟灑帥氣,觀小曲一看,眉卻打了結:“POSE擺的不標準,下抬太高,這個人不就長得普普通通麼?翹下嘚瑟顯擺個什麼勁?”
錢蓓什麼話都不說,直接把一面小鏡子遞給他。
照到鏡子里自個喬裝打扮的那副丑斃了的模樣,再對照手機屏保里瀟灑帥氣的小伙,觀小曲眼角搐了,恰在此時,補了一槍:“今天找上門來的,就是他。你要真是我男友,我在人前都抬不起頭來,還是算了吧!別玩了!”
“你、你……士可殺不可辱!”得,又叼臺詞了,觀小曲噔噔噔沖向洗手間。錢蓓瞠乎其后:“哎,你不會是隨帶著換裝道吧?”
難怪他要背個背包來,敢是想應付了今天這一關,就立馬換下喬裝打扮的土鱉行頭。
“行,你自個折騰吧。”打個呵欠,犯困的蒙頭倒在床上,繼續夢周公,心里也沒太在意,反正是破罐子破摔,再急都急不來,大不了……船到橋頭自然直唄!
不管了,繼續睡。
這一睡,直到被蘇昊踹響卷簾門,才迷迷糊糊醒來,推窗一看,人都堵到門口來了,就顧著生氣,黑著臉下去開門,竟忘了找一找結盟隊友是不是還在這屋。
完了完了,剛才那對小一個催一個的,害的急之下,沖著樓上就喊“男友”下來會客,可連自個都拿不準:那家伙到底還在不在樓上?
從凌晨四點到早上七點多,三個多小時,他總不會不聲不響還悶在樓上吧?洗手間沒人啊,在客房嗎?
“客人在等著呢,你快下樓來呀!”
錢蓓又喊了幾聲,樓上靜悄悄的,無人應答。
這下,可后悔莫及了,心想:好歹那土鱉樣的打扮,也能幫應付應付,自個干嘛那麼兇,該不會把人給氣跑了吧?
他要是臨陣逃,就未戰先輸了!
錢蓓心里吊著水桶,七上八下。
蘇昊和友在樓梯口,翹首以盼,很是好奇:愿意找上老錢來當友的人,到底長啥樣兒?
這時,二樓客房房門口,人影一晃,觀小曲姍姍下樓,噔噔噔的走在樓梯上。
他終于恢復正常人的打扮,一襲全黑Look魅力棚,開領的鎖骨,比明星更亮眼的致五,劉海往上一梳,飽滿的天庭,大眼睛放電,有棱有角的線,飽滿的,稍一打扮,驚艷亮相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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