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朋友之間,應該相互信任;不應該做出查手機這種侵犯人私的事。
可信任本就出現裂痕了呢?
高宴的話像種子一樣埋在了余歡的心底。
一開始是不贊同的,但經高宴提醒,確實發現了異常——比如,前男友和在一起時,手機幾乎從不響,他也不看手機。
這個習慣從兩人剛開始約會時他就有了。
一開始余歡還以為那是他尊重、在乎,現在看來卻覺得貓膩——哪有人休息的時候便一點不用理工作上的事?
懷疑的種子一旦發芽便再難遏制。
終于,余歡還是沒忍住,在前男友睡后查了他手機。
微信聊天頁面并沒有任何異常;余歡按照高宴所說,進了朋友圈消息列表。
這個列表里,有別人和他互的消息:誰點贊了他,誰回復了他——余歡從里面發現了幾個不對勁的賬號,點進去,聊天消息欄卻都是空白。
電火石之間,想到自己的消息框——卻怎麼都找不到,不管是從聯系列表,還是歷史消息記錄里。
余歡沒有經驗,只好退了出來,又按照高宴說的去查手機導航——
在前男友導航的歷史記錄里,查到除了的地址,還有兩個明顯也是小區地址,同時在他的歷史記錄和收藏夾中。
但只有地址,很難排除這是不是親友。
直到余歡點開他的團,看到他這幾個月的團購記錄和外賣訂單——
“我和其實不止吃過幾次飯,確切來說,我們已經接有兩個月。”在余歡的證據下,前男友改了口。
他重新“解釋”,但余歡已經有了警惕,很快就發現,他重新的坦白里添加的容,就只有查到的那些容——
查到兩個月的訂單;他口中,他和其“相親對象”就只接了兩個月。
查到看電影票,餐廳團購,外賣訂單;他就咬定他跟對方的關系只到那麼一步,沒有接。
他頻繁點贊互的那幾個人是不是正曖昧或往的對象?他微信那些空白的消息框是不是被刪除了聊天記錄?余歡的微信對話欄又是不是被藏起來了?
關于綜上種種,對方全部矢口否認,只說他前兩天微信卸載重裝過,也不知道什麼原因——
他各種賭咒發誓,借口開,并說余歡只要答應結婚,他馬上當著余歡的面打電話,和那邊徹徹底底地斷干凈。
余歡這才一下抓住最大的:“原來你還和有聯系?”
“我……”前男友當即捂住,好一陣后才支支吾吾地解釋,“沒有,本來上次同你坦白后,我就和說了的……我說我有朋友了,我們以后不要再聯系了……可對方不接,老是打電話過來……”
余歡看著面前還在不斷扯謊的男人,一時間啥都不想追究了。
他是不是同時還在和別的人往?一個還是兩個?到底誰先誰后,會不會才是那個小三?
都不重要了。
本來從看到電影票和外賣訂單的那一刻,和他就已經完了。
給他辯解機會,不過是想搞清楚整個事來龍去脈,學點經驗,避免下一次重蹈覆轍。
可他明顯不到黃河心不死,到最后一刻都還在狡辯——他但凡對有幾分真,怎麼可能把當傻子一樣,到最后都只想欺騙?
余歡真的被惡心壞了。
作為律師,也算見過各種各樣的人,但在上面,一向不喜歡帶著惡意揣測他人,尤其是枕邊人。
而天真的結果,就是被狠狠上了一課。
看清男人真面目,余歡果斷分手。
因為太過膈應,這次分手余歡一點沒有覺得傷心,但習慣使然,閑下來的時候,還是空落,伴隨著自我懷疑——
這麼就遇到這種貨,還瞎了眼和對方往了呢?
余歡心頭煩郁,岑思見狀,提議去酒吧。
余歡其實很去酒吧。
這是獵艷和買醉的地方,獵艷,余歡怕不安全;至于買醉——就算大醉一場,醒來依舊不能解決問題。
但心頭空落時,在一個熱鬧的環境,確實好過一個人待家里胡思想。
周五的晚上,余歡于是和岑思一起去了酒吧。
酒量不行。不過幾瓶啤酒下肚,的酒上了臉,腦袋也懵了——
邁著有些虛浮的腳步,避開喧鬧的人群到洗手間干嘔,完后剛把手到水龍頭下沖洗,就聽到后有人開腔:“酒量不好就喝點。”
循聲轉頭,高宴正從走廊另一個方向過來,“在這種地方喝醉是很危險的。”
他好意提醒。
余歡想說自己和朋友一起來了,剛轉,眼前卻出現了重影。
一個不穩險些踩,關鍵時候,一只手忽然橫過來扶住了他。
“謝謝。”余歡道,松開他手時又說了一句,“上次的事也謝謝……就是你教我查手機的事。”
“聽上去不是什麼好結果。”高宴總結。
“嗯。”余歡點了點頭。
不知是酒催生了讓人傾訴的,還是高宴明顯等下文的目給了鼓勵,把查到的結果和對方地狡辯通通都說了。
高宴沉默地聽著,偶爾微微皺眉,但大部分時候表都是寡淡的,仿佛一點沒到意外。
“你為什麼那麼清楚呢?”余歡側頭看著他在燈翳下的臉,忽然忍不住問,“是不是男人都沒幾個好東西,只是有沒有被發現的區別而已?”
這個問題,高宴沒有回答。
余歡等了一陣,在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的冒昧,以為眼前人不打算回答的時候,卻忽然聽他開口:“不是男人沒幾個好東西,是好男人流通率低。”
“?”余歡不解。
“男人都是很現實,差不多到了年紀就會找個人結婚生子,不管有沒有遇到。”高宴繼續解釋,“靠譜的男人早在適婚年紀前,或者更早,在學生時代就找到了他的另一半,沒什麼意外,一次就步婚姻。而你如果想要在婚市場上找一個跟你年紀相仿,近三十還沒有安定下來的男人——”
他說道這兒忽然轉頭看向他:“當然,我不是說絕對沒有靠譜的。但大概率,要麼對方是被人挑揀剩下的,你看不上的;要麼就是——”
“渣男。”咬牙道。
但——
“你呢?”忽然又問。
相識多年,和他其實并沒有太多接,但按照他的邏輯——不管是那剩下的部分靠譜人,還是渣男——都覺得他都不像。
“你呢,你是哪種?”余歡不過去看他。
沒仔細觀察過自己醉酒的樣子,但估計有那麼一點點。
因為,看到他的目漸漸變了——越變越黯,最后下子,低頭吻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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