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勸說失敗

回家的路上，季疏緲腦子裏事著事，腦袋都大了。

眼下的事，未來的事，都不知從何謀劃。

季疏緲幽幽嘆氣，我承了這個年紀不該承的。

“緲緲嘆什麽氣呢？”阮香秀問。

“在想澤川弟弟，他要幹好多活兒啊。”

們在那裏待了兩個小時，張澤川就沒有一刻閑下來的，屋裏屋外忙活個不停，小小年紀，就有一雙飽經風霜滿是傷痕的手。

聽這麽一說，阮香秀也忍不住嘆氣：“這孩子啊，哪兒都好，就是命苦。”

們回到家時，秦升姥爺和秦蓉夫妻在收拾堂屋和廚房，秦升姥爺自然地接過姥姥手裏的大海碗。

秦家沒有“幫忙”做家務一說，家務就應該是所有家人的。

“姥姥，。”季疏緲撓了撓胳膊，這才看到自己出的細皮上滿是紅疙瘩，看著姥姥出一臉“寶寶委屈”的模樣。

姥姥心肝疼，抱著挨個紅包包上塗清涼油。

天徹底黑了下來，夜風送來蟬鳴和蛤蟆，和偶爾的幾聲犬吠。

姥爺將大門拴上，一家人圍坐四方桌說話。

姥爺習慣地拿出煙鬥，看到邊坐著的季疏緲，又默默放了回去：“說吧，你們這次回來幹什麽來了？”

他們回來前，電話裏只說回來看看。

看看？不年不節，又沒個紅白喜事的，值得越上千裏回來看看？

秦蓉用手肘捅了捅季振華，季振華輕咳一聲，組織了下語言，磕磕地把事經過說了出來。

老兩口越聽表越奇妙，等季振華說完，端起水杯喝水，也沒緩過勁兒來。

秦升姥爺：“什麽……東西？”

姥姥皺眉：“玩笑不是這麽開的。”

秦蓉：“不是玩笑，是真的。”

老兩口看兒婿說得篤定認真，這才信了，看向乖乖巧巧香香的季疏緲，後者朝他們揚起乖巧甜的微笑：“我可厲害了！”

“我們緲緲，別是財神的座下子吧？”阮香秀把小孫攬進懷裏，“讓姥姥也沾些財氣。”

“還有誰知道？”這這這，這不煙不行了，秦升往煙鬥裏裝上煙葉子，坐到了離季疏緲遠些的地方。

季振華：“我們哪敢讓人知道啊，電話裏都不敢跟你們說，就咱們五個人知道。”

姥姥聞言抱著季疏緲教“守口如瓶”，不能對外面的人說，季疏緲都乖乖應下了。

姥爺點了點頭：“小心些是沒錯。”

季振華：“爸，媽，你們跟我們去A市生活吧。”

姥爺頭也不擡地問：“你的意思，還是蓉兒的意思？”

“當然是我們夫妻倆的意思。”季振華急道，“爸，您看我們現在條件都好了，你們就該跟著我們清福了才是。”

秦蓉拍了他一掌，怪他不會說話。

“爸~~”秦蓉坐過去，拉了拉秦升的袖子，“我們需要你呀，你看我和振華都忙，緲緲都沒人照顧，你看瘦得，你和媽過去，幫我們做做飯，接送一下緲緲好不好？”

季疏緲也湊過去撒：“姥爺~~我每天都能吃到姥姥姥爺做的飯，想每天都能看到姥姥姥爺。”

左手邊是閨，右手邊是孫，這……這哪裏得了啊。

這要是別的什麽，秦升早就舉手投降了。

秦升擡眼和阮香秀對視一眼，幾十年夫妻心有靈犀。

“不行。”秦升搖搖頭，“我和你媽還能，還沒到要你們養的時候。再說，我們這養著鴨，還種著地，一年到頭還能存下些錢。”

“姥姥~~”季疏緲轉頭去抱姥姥，眼神祈求：“你跟我們去北京嘛！我想跟姥姥一起生活！”

姥姥緩慢卻堅定地搖了搖頭。

一家三口怎麽也勸不老兩口，最後秦升姥爺發了火，把三人攆去洗漱睡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