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苓就差給跪下了，如今虞樂瑤懷有五個月的孕，若是讓太子知道樂瑤給端茶倒水，以蕭恆那個錙銖必較的格，雖然不會當面苛責，但說不準背後就要跟大哥和父親告的黑狀，可不敢惹一個心思又深肚量還小的大魔王。

“太醫說我的胎很穩，你別這麼擔心，好像我是瓷娃娃。”虞樂瑤著肚子，笑得溫婉。

月苓搖搖頭，還是專心吃糕點吧。

“昨日崔貴妃送來的雪花，你嘗嘗。”

“崔貴妃？不是平日都和皇后娘娘關係不好嗎？為何還主給你送東西？”月苓看了一眼，沒。

虞樂瑤輕聲道：“想給太子納側妃，過來試探我的意思。”

月苓眉頭皺，努力思索上一世的記憶。

印象中太子邊似乎沒有別的人……但是否計劃過納妃一事不甚清楚。

當時聲名狼藉、家道敗落，怕連累往日的好友，所以一個個都斷了往來，只是和陸修涼婚後聽說太子和太子妃一直很好，便放了心，也沒有再過多的打聽。

現在想來，當初寧王日漸強大，太子必定把全部的力都放在了寧王的上，就算起過納妃的心思，後來肯定也沒有付諸實踐。

思及此，月苓心下稍安。

可轉念一想，越發察覺有不對勁的地方，臉猛地沉了下去，“你現在正懷著孕，跑來與你說這些做什麼？這不是故意給你找不痛快嗎！”

樂瑤無所謂地笑了笑，聲安：“莫要生氣，我都沒有放在心上。”眼中的緒一如既往地平靜，溫聲道：“什麼心思我也懂，只是我相信阿恆，他會對我始終如一。”

月苓猶豫地看著，謹慎道：“可是……他終有一日會登上那無上尊貴的位子，到時候……”

虞樂瑤打斷，“無人能知曉將來之事如何，我不會提前做那些假設，我只知道現下我們很好，這便夠了。他真心待我，我便真心待他。若有朝一日他棄了我，那我也會坦然接，不會再給他傷害我的機會。”

月苓低嘆口氣，知道樂瑤的格，看似溫淡雅、不爭不搶，實則骨子裡很堅強。突然有點可憐太子，若是有朝一日太子讓樂瑤傷了心，那便是再也回不到從前了。

虞樂瑤看上去一點都不擔心，看月苓愁眉苦臉的樣子，眉眼愈發和：“別苦著臉了，阿恆了解我，所以即便是有什麼事，他也會告訴我的，我們之間不存在誤會。”

月苓嫌棄地看著好友在面前秀恩，瞧瞧人家這青梅竹馬，真是令人羨慕極了。

再看看的竹馬，一個姚之騫，他就是個披著羊皮的豺狼。一個霍明辰，雖然和陸修涼同歲，但總是像個長不大的孩，稚又遲鈍。

“對了，都沒問你，你如今也不小了，之前傅夫人進宮來找母后，還聽們提起你的婚事，似是想在今年就把你定下的？”

“嗯，是有這個打算。”

“不知是哪家的公子？”

月苓沒說話，只呆呆看著面前的糕點。

樂瑤沒注意，自顧自說著：“我和阿恆都不太喜歡姚之騫，我總覺得，姚家那個環境不適合你。況且，姚家近來好像和阿恆有些矛盾，我私心也不太希你嫁過去。”

月苓自從回絕了姚家的求親之後，就一直迴避，不想見到姚之騫。

不止有對他的怨恨，還有深深的恐懼。

甚至不願意聽到這個名字。

承認，自己還是太懦弱了。擔心沒辦法扭轉乾坤，沒辦法拯救傅府於水火，擔心一切重蹈覆轍。

……

蕭恆和陸修涼一同從仁政殿走出，剛一踏出宮殿，蕭恆便沒了方才那一份沉穩淡定，他兩眼放，稀奇道：“孤不知你何時不聲不響在心裡頭放了個人啊？”

蕭恆上下打量著，仍是不敢相信，“你可別告訴孤剛剛那是推托之詞。”他低了聲音，“雖然你深父皇寵信，但若是讓朝中別有用心之人發現你說謊，參你一本，孤也保不了你！”

怎麼看，這人都不像是個會的人。

“我從不說謊。”

那倒也是，他從來不屑於虛與委蛇。

蕭恆撇了撇，想到這人平時要不就不說話，說話就總是毫無顧忌，時常得罪人，也就是沒人敢惹他罷了。

“到底是哪家姑娘讓你這般吞吞吐吐，莫不是份太過低微？你現在是朝中武將份最尊貴的人，父皇信任你，兵權都沒收回，一般人家還真是配不上你。”

也幸虧皇帝仁厚，用人不疑，能夠容忍陸修涼兵權在手。

二人一路朝著太子的東宮而去。

“還是說！”蕭恆驚恐地看著他，左右看看確認無人近前，低聲音：“還是說你看上了有夫之婦？”

陸修涼沒說話，只涼涼地看著他。

“不是就好，不是就好……莫非是煙花柳巷的子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也不是？那……”蕭恆打量的眼神漸漸變了意味，“不會你那小媳婦年紀尚小吧？我怎得沒看出來你這般畜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