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我笑,是因為拍照的時候，我在看你。

總說顧清淮是個混蛋，其實這位哥面無表的時候很冷。

軍人生涯早就把那個乾淨俊秀的年淬煉劍,眼一挑冷峻肅殺,警服筆的時候完詮釋系天花板，反恐突擊隊那群尖刀中的尖刀見到他都心裏發怵。

可一旦他笑，眉眼間那種介於年和男人之間的風流氣藏不住，瞳孔清澈像玻璃球，臉龐白皙英俊。

這樣瞧著，哪像個員警叔叔,本就是個紅齒白、蠱人心不負責任的禍害。

鐘意完全頂不住,談的時候就知道這個人很會，像個場老手。

沒想到現在，那讓臉紅心跳的本事一點沒變，清冷漂亮的年長大，就變攻擊十足的危險男人

氣息遠離，顧清淮站直，並沒有期待給出什麼反應，帶笑的眼睛特別亮。

下山路上,顧清淮走在側,領口擋住下頜，眉眼更加出挑,那些小姑娘經過他邊時目流連,鐘意突然憤恨自己不夠有錢。

如果有錢，就把這個漂亮混蛋金屋藏，不能讓他這樣出去禍害人心。

元旦假期最後一天，他們驅車回到長寧。

剛進門,顧清淮手機響起，喻行的語音大大咧咧：“隊長！看微信！”

他點開，喻行給他砸過來一堆聊天截圖，介面花裏胡哨，來自之前的友APP。

之前，他把【暴力蘿莉】的帳號給喻行，喻行一直跟那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聯繫，並且還給自己立了人設——父母重男輕、外出務工，一個人勤工儉學的窮苦。

如今已經進“網”階段。

顧清淮修長手指螢幕，一目十行看下去。

對面問：【可以給老公發張照片看看嗎？】

喻行回：【先發你的。】

照片很快過來，健房的對鏡自拍，脖頸往下，沒有臉，不知道從哪找的網圖，也不知道拿著騙了多小姑娘，P得完全不科學。

對面催促：【老公的腹都給你看了，現在我可以看看你了嗎？.jpg】

喻行發過去一張技偵同事事先P好的孩照片，看起來也就十幾歲，穿著學生制服外套，短不過膝蓋，懷裏抱著書包，因為低著頭看不清眉眼，倒是鼻尖小巧嫣紅，人胚子一個。

對面的態度瞬間熱烈起來：【好想抱你。】

喻行回了一個臉紅的表包，沒再說話，倒是對面越發，一直不停地發什麼“等見面我要親你”、“老婆你真的好好”……

顧清淮面不善恨不得扔了手機，對面的喻行直接發來一條語音，咆哮道：【隊長，我要神損失費啊啊啊！】

冷不丁的一聲吼，鐘意被嚇一跳，腦袋發懵：“阿行發生什麼事了嗎？”

顧清淮把聊天記錄給看。

鐘意一點一點看下去，很生氣也很無力，難以想像如

果不是喻行而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，這樣被人騙下去，會產生多嚴重的後果。

顧清淮：“刑偵支隊回饋證據不全，立案偵查需要一段時間。”

“小敏已經把我拉黑，我去之前住的地方，鄰居說搬走了，”鐘意心事重重，眉心微蹙，“我問過顧月，顧月說照常在學校上下課，但是拒絕跟我見面……”

顧清淮：“喻行在聯繫們班主任。”

他總是有讓人心安的本事，這種時候，尤其值得信服，好像只要有他在，所有難題都可以迎刃而解，真的是讓人安全棚的特警叔叔。

鐘意認真問道：“那這位警，有沒有我能幫忙的地方？”

顧清淮看著蹙起的眉心：“有。”

鐘意眼睛一亮：“什麼？”

顧清淮笑：“陪我去跑步。”

陪他去跑步，是幫忙，還是獎勵，鐘意更傾向於後者，只可惜從小質就不太好，運神經更不發達，皮是那種弱不風的白皙。

從深秋跑到隆冬，顧清淮循序漸進，從三公里到四公里再到五公里，但鐘意的潛能好像也就到這。

剛開始的一公里，可以欣賞顧警，第二公里，可以想一想怎麼追他，可到最後一公里，顧清淮為了照顧、已經直接用走的了。

而手撐著膝蓋，上氣不接下氣：“我們不、不跑步了好不好？”

仰起臉，因為運額角和鼻尖都是細細的汗，平日沒有的臉頰出健康的淡。

瞳孔是淺琥珀，貓眼一般，此時此刻帶著乞求看他，像貓貓耍賴只為了幾貓條，輕易能讓人心。

顧清淮：“跑步跑膩了？”

他就不像自己，臉不紅氣不，穿著簡簡單單的帽衫和黑運，清俊得像是附近哪個學校走出來的校草，附近籃球場上的男孩子加起來，不及他萬分之一的讓人心。

他笑，溫又壞：“再跑一公里，獎勵你貓條。”

鐘意小脾氣上來，氣呼呼就要追上去打他，就這樣笑著鬧著不知不覺又跑了一公里。

“這下、這下真的不行了，顧清淮，”鐘意和他商量，“要不我們換換？”

附近籃球場很是熱鬧，路燈下男孩孩玩在一起。

顧清淮問：“籃球？”

鐘意搖頭：“我四肢不協調。”

顧清淮又問：“羽球？”

鐘意老實坦白：“我的手跟不上眼睛，接不到球。”

想了想，板著臉一本正經：“好像只要是跑的跳的，我就都不太行，對吧？”

高中的時候學排球，是顧清淮帶著練的；育測試八百米，是顧清淮陪著跑的；還有跳遠，第一次跳直接摔了，是顧清淮帶去的校醫院……

分手那三年，從不敢放任自己去想以前，可是現在，他在自己面前。

冬天覺不到冷，目所及之的大紅燈籠讓人心生歡喜，他

上的洗味道乾淨又治癒。

一切的一切，都好不過眼前人。

鐘意抬頭時，剛好撞年輕警微微彎起的眼睛。

“那我帶你去游泳好不好。”清清冷冷的聲音帶著笑自頭頂落下，那語氣有些無可奈何。

完全沒有想過的答案，鐘意猝不及防被喂了一顆糖，眼眸清亮：“好！”

“這麼開心？”

他低頭和平視，骨節分明手指在毫無防備的況下直接上的臉頰。

明明一即離，可指腹的卻像是留在的臉頰久久不散。

鐘意被他話音裏的笑意弄得臉熱，久久不敢抬頭，心跳的頻率有些恐怖，每個細胞每個因數，都在瘋狂囂——喜歡他。

偏偏，喜歡虛張聲勢掩飾心跳，看他一眼，沒好氣問道：“你我臉幹嘛……”

紅齒白的年輕警，彎著眼睛，輕笑著問：“看看這是誰家小祖宗，怎麼這麼難伺候。”

他那冷質的聲線一旦沾了笑，就帶上寵溺意味，鐘意完全扛不住，把外套上的帽子撈起來扣在腦袋上，擋住紅番茄的臉，悶頭走在前面。

他在笑，笑得那麼好看。

他說話的聲音還那麼好聽。

今天晚上肯定又要失眠，還沒躺在床上，已經滿腦子都是他笑起來彎彎亮亮的眼，像回到暗他的時代。

看著自己影子旁邊的他的影子，角不住笑，在心裏小小聲說：

今年冬天可真好。

-

到家之後，鐘意泡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，然後點開橙。

不會游泳，也沒有過學游泳的想法，可任何事，只要是從顧清淮裏講出來的，就會多一層吸引力。

過現象看本質的話，其實有吸引力的不是“去游泳”，而是顧清淮說的“我帶你”。

明明是很冷很拽的一個人，跟說話的時候，帶上“好不好”三個字，就有種近乎錯覺的溫。

鐘意沒有選泳的經驗，看來看去，最後求助趙雪青。

趙雪青的電話直接打過來：“你和誰去？”

鐘意剛才還沒什麼覺，但現在看著那些布料特別的服，臉慢慢就熱了：“顧清淮。”

“哇哦……”趙雪青拉長尾音，“那你買這件！”

趙雪青直接甩給一個鏈接。

特別、特別的辣妹風，幾乎沒什麼布料的樣子。

鐘意是看著，就話都說不順了，可憐問了句：“有沒有不那麼多的款式？”

趙雪青笑罵鐘意不爭氣。

鐘意材特別好，高三那年們都住校分到一個宿舍，可是給嚇了一跳。

因為鐘意真的很瘦，穿校服的時候人在中晃，本瞧不出來什麼，可回到宿舍，外一，第一反應是：“鐘意，你吃木瓜吃得多嗎？”

鐘意說不喜歡木瓜。

趙雪

青懂了：“先天優勢，是我自取其辱。”

不是小孩子，鐘意不會聽不懂，跟道晚安。

想到自己要穿泳，在顧清淮面前……

臉埋在枕頭裏，好熱好熱。

-

泳從下單到收到需要幾天時間。

而就在這幾天，【暴力蘿莉】和對面的“叔叔”關係突飛猛進。

顯然，那人因為喻行發過去的照片迷心竅，最近聊天越來越頻繁，語言也越來越骨。

某個深夜，反恐突擊隊的各位正在市局加班，那人給喻行發了一張照片，喻行直接氣呼呼投影在大螢幕上：“變態，絕對是個變態！”

鐘意剛抬眸，好奇地看過去，就被顧清淮眼疾手快捂住眼睛，而後聽見他低低罵了句髒話。

喻行：“啊……忘了鐘導還在……抱歉！”

特警支隊的職責在反恐防暴，不破案，事已至此，刑偵支隊介。

直到新的聊天記錄覆蓋那張照片，他擋住眼睛的手才放下來，鐘意看見大螢幕上又有新的消息提示：【你能給我發一張你的照片嗎？】

喻行幽幽說了句：“真想拿剪刀給他一剪刀剪掉。”

回的卻是：【老公，人家還還小呢……】

陳松柏拍拍喻行的腦袋：“看不出來，你還有兩副面孔！”

喻行私底下喜歡看漫，沒吃過豬還沒見過豬跑嗎？現在冷著一張臉說這樣噁心的話，除了臉鐵青有些想吐，其他的倒也還好。

對面：【如果你我，就不會不答應我的請求。】

喻行：【你想要什麼樣子的照片？】

對面很快回了過來，齷齪程度幾乎到了令人不適的地步，說要不穿服的。

喻行咬著牙罵了句“畜生”，用網警那邊發來的合圖片蒙混過關。

對面發來一堆眯眯的表包。

喻行臉上的表五花八門，還要著頭皮回一句：【親親老公晚安我要睡覺啦】。

喻行下線，雙手叉腰，看向顧清淮：“我能申請神損失費嗎隊長？我的眼睛要廢了啊！誰來淨化淨化我的眼球？！”

陳松柏這會倒是接話很快：“鄒楊啊！多可的大金！絕對淨化眼球！”

顧清淮微微一笑：“幹完這票，我讓辦公室那個鄒楊的來和親。”

這人一貫的地流氓做派，吊兒郎當的語調帶著匪氣，整個會議室就他最不正經。

只不過，下一句話，他卻斂起玩世不恭：“做好準備，我猜這幾天他會約你見面。”

-

翌日，鐘意邁出人生歷史的一步，那就是跟著顧清淮進了游泳館。

穿著自己的服進去，換上泳。雖然款

() 式保守，但材質到底，線條一覽無餘。

鐘意雖然瘦，但肩膀不窄、很平，如此更顯腰細，而兩條又長又直白得反。

往外走的時候，還是有些不好意思。

顧清淮倒比坦然得多，這人材修長拔瘦瘦高高，簡直跟游泳隊出似的，他皮還白，像整天泡在湛藍泳池裏不見太。

他手臂修長有力，青筋絡明顯，腰腹以及上都有利落的線條，是相當養眼那種，不會過分僨張，一切都恰到好。

更別提，他還有一張足夠出眾的漂亮臉蛋。

來到泳池，鐘意不敢下水，小心翼翼坐到泳池邊，眼睛不知道往哪看，目微垂，臉頰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