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金銀花、決明子各兩錢……胎和公英各一錢……”
喬淮安一不茍地稱量著一邊問道:“你是哪宮的宮?”
宮?
蕭知云錯愕地看了看自己今日的打扮……哪像宮了!好吧,雖然確實看上去有些舊舊的,翻墻的時候還不小心蹭上了灰,臟兮兮了一大塊……但也不至于像個宮吧,太過分了。
況且,這麼小巧玲瓏的瓜子臉看上去也很像宮嗎?
蕭知云在心底呵呵兩聲:“養心殿的呢。”
喬淮安撓了撓頭,看的表還以為自己說錯了話,這才傻愣愣地松了口氣,打包著藥材照例問道:“來取藥都要登記在冊,這些都是清熱降火的藥材,是做何用?”
這倒是一下把問住了。蕭知云不知還會問這些,便隨口答道:“呃……近日天氣炎熱,陛下肝火旺盛,福祿公公便命我來取些泡茶,好讓陛下祛祛火,清心明目。”
蕭知云癟癟,反正伶舟行整日心都不好,脾氣又差發瘋,不是肝火旺是什麼,可沒瞎說。
聽上去十分可信,況且與陛下有關的事自然無人敢作假。喬淮安點了點頭,捆藥包的細繩不夠用了,他又轉去了后頭,“且在這等等,我去取來。”
再回來時,竟是笑得極為和善,勾著角亮著星星眼問:“你是養心殿的侍對吧?”
蕭知云被他笑得發怵,覺他在自己上打著不大好的算盤:“嗯……?怎麼了?”
喬淮安從善如流地答道:“今日太醫院人手不夠,陛下又剛剛宣了太醫令過去。你正好一道回養心殿,幫太醫令提個藥箱如何。”
說完,便眨眨眼懇求地看著,將打包好的藥包遞過來。
蕭知云手去接,分明笑得人畜無害的,手上的力道卻一分沒減,大有不答應就不松手的意思。
蕭知云扯了扯角,無奈道:“好……”
像是生怕反悔一樣,喬淮安馬上將藥箱塞給,后退兩步,雙手合十認真地拜了拜。
服了啊……像他這麼年輕在太醫院任職的太醫,肯定是出自世家子弟,份貴重,難道就忘記了的宮設定了嗎!
蕭知云(扶額):上輩子沒見過這樣的,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。
反應過來時,已經抱著藥箱唯唯諾諾地跟在太醫令后頭了。
不對啊!
蕭知云猛地一回頭,發現喬淮安正趴在窗戶邊上,提著小稱笑著沖揮手再見。
你小子……所以原本應該是你的活兒是吧!
不對啊!
不是決定好不能再旁生枝節,拿了藥材就回儲秀宮的嗎,怎麼又要去養心殿了?!
儲秀宮里的王嬤嬤,在又聽完福祿復述一遍后,還是沒大明白,總覺得應該是自己年紀大了耳朵不大好使。
福祿微笑著第三次重復道:“蕭知云。”
就好像晴空萬里忽然轟隆一道驚雷,而自己剛好是那個倒霉了的人路過被劈,正中天靈蓋。王嬤嬤覺自己突然有些站不大穩了,半晌說不出話來:“福公公……您確定陛下要見的……是蕭知云?”
就是那個沒規沒矩的蕭知云?整日被們刁難的小小縣令之?
本以為是會最沒出息的一個,但這批秀里……陛下居然就要先見見?!
福祿點頭肯定道:“陛下口諭,自然不會有誤。”
福祿是前多年的紅人,侍奉陛下的人換了不知多批,只有福祿一直都在陛下邊,自然不會有誤。
王嬤嬤尷尬地說出肺腑之言:“那還真是……真是傻人有傻福。”
哼,陛下口諭又能怎樣,不過是一時興起。在宮里這麼多年,見多了昨日寵,翌日就被埋在花園當花的例子了。不過是一時運氣好罷了,到了陛下面前,那副笨得頂的模樣,看還有沒有活命的福氣。
福祿看著的臉青了又白白了又紅的,也有些開始懷疑自己為什麼親自來這一趟了,莫非那蕭知云當真丑得不堪目?
暫且下心里的好奇,福祿接著道:“王嬤嬤,帶路吧。”
他到要親眼見見那子到底是何模樣,是否真的丑陋不堪。若是如此,讓陛下收回命還來得及,千萬不能污了陛下的眼才是。
王嬤嬤猶猶豫豫地將福祿帶向蕭知云暫住的小院,只是這心卻是跳上跳下個不停,不知到底在心慌些什麼。雖說平日學規矩的時候……對是嚴格了些,但遠沒有到苛待的地步。
就算是罰頂碗,好幾次也是自愿去的,又沒。
這蕭知云出小門小戶的,也不知道懂不懂規矩,不會在陛下和福公公面前說話吧……
不在外頭,院子倒是安安靜靜的,看來這小丫頭片子今日安分的。
只不過將門推開,里面也毫無一人。
王嬤嬤:……!!
又去哪了!
王嬤嬤臃腫的軀擋在門前遲遲不肯讓開,攔住了福祿的所有視線。的腦袋飛速運轉,正準備回頭與一臉奇怪的福祿好好解釋,忽而又有宮急匆匆跑來喊道:
“嬤嬤不好了!剛修好的籬笆,不知又被誰給踩壞了!”
王嬤嬤兩眼一黑,險些就要暈過去。
難道蕭知云……?又又又翻墻跑了?!
養心殿外,跟著太醫令侯在門外的蕭知云又默默往旁邊躲了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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