碎雪飛瓊中，謝玄在院中練劍。

    薑年在一旁給他鼓掌，“將軍啊，你應該告訴公主，你的其實極好，省得總讓你喝補藥。”

    這幾日自家將軍沒喝補藥，可他哪用得著啊，補了也浪費啊。

    謝玄收了劍，額上的汗，“你找我什麽事？”

    “程駙馬給你遞了信。”

    謝玄打開信看，微微皺眉，程駙馬真欠收拾，平寧公主懷著孕，這人怎麽還想著去賭博？

    便回信：蒙程兄相邀，本將軍激不盡，你定個時間，我隨時可以奉陪。但是有句話得問你，這事平寧公主知道嗎？

    他囑咐薑年，“你親自去一趟平寧公主府，記住，將信直接給平寧公主，別給程駙馬。”

    薑年直氣，將軍這招有點坑人啊，將信給平寧公主，肯定會防著程駙馬，不讓他出門啊。

    聶琚在夢裏賭錢，賭得雙眼通紅，輸得，打算把的駙馬賣給平康。

    “五百兩要不要？什麽？太貴了？那三百兩總行了吧？謝玄多好看啊，他正在喝補藥，力會讓你滿意的，一次沒有七次，也有五次！保證你得比通房丫環還銷魂！”

    喊了半天價，要收銀子時，夢醒了，太都曬到床上了。

    暖冬與盛夏侍奉穿用飯，“殿下，太子在外頭等你呢，他要你一道拜見陛下。”

    歲旦將至，依例，皇帝會賜下年禮給寵的子與朝臣，在賜禮前，他們要先去太極殿拜見皇帝。

    聶琚幾口完飯，走向等在外麵的胞兄聶行舟。

    “哥哥，你來了！”

    聶行舟是個溫和優雅的人，他淡淡一笑，“呦呦今日又賴床了？”

    “沒有賴床，就是做了一個特別長的夢。”

    聽著妹妹說著在夢中賣駙馬的事，聶行舟有些好笑。

    “你傻啊？謝家累世公卿，極其富有，三百兩你就賣他？”

    聶琚反思，“太便宜了嗎？那賣一千兩呢？”

    聶行舟扯住，“走吧，咱們去見父皇。”

    快到太極殿時，迎麵走來平寧公主與程仁，不知道為何，程仁走路時一瘸一拐的，麵有怨懟之。

    夫妻二人向聶行舟行禮，聶行舟虛扶平寧一把，“二妹有了子，不必多禮。”

    程仁則用幽怨的小眼神看著聶琚。

    “殿下啊，我給你提個醒，你那位駙馬心肝黑著呢，做人不能像他那樣，容易沒朋友。”

    聶琚其名其妙，“謝玄怎麽著你了？”

    平寧冷冷掃程仁一眼，“閉！跟本宮回府！”

    昨日收到謝玄的信後，得知程仁還想去賭，便痛定思痛，決定將程仁足在公主府。

    程仁耷拉著腦袋，扶著平寧走了，眼下他離不開平寧，全靠吃飯了。

    兄妹倆進了大殿，皇帝看著最喜歡的一雙兒，鬱悶的心好了許多。

    聶琚問，“父皇，我的年節禮是最多的嗎？”

    皇帝嗬嗬笑道：“當然是最多的，還是最好的。”

    聶琚晃晃他的手臂，“那你給謝玄賜年節禮了嗎？他是大功臣，又是我的駙馬，不能忘記他。”

    皇帝失笑，這孩子，還真喜歡謝玄啊。

    “放心，朕忘不了他。”

    聶琚喝多了水，跑去更。

    皇帝趁機對兒子道：“行舟啊，你妹妹迷上了謝玄，這麽漂亮，謝玄氣方剛，難保不會總之不能讓他們經常見麵。”

    如花的，正值青春的將軍，天天湊一塊，肯定會出事的。

    聶行舟會意，“兒子明白，明日兒子要去六疾館施粥，帶呦呦同去。”

    六疾館是幾年前聶行舟建的，初衷是建六疾館以養窮民，近幾年國庫空虛，錢都是聶行舟在補。

    聶琚更回來，得知聶行舟明日要帶出城，欣然同意，“我明日本想去找謝玄，既然哥哥需要我，那我就陪你！”

    皇帝幹笑兩聲，還好他有先見之明。

    次日，六疾館粥攤，領粥的隊伍排得老長。

    聶琚穿得厚厚的，暖暖的，坐在臨時搭建的棚子裏，聶行舟在給雪球玩。

    “哥哥，別雪球了，給我讀話本。”

    《福氣妾，一胎多寶寵上天》

    聶行舟角了，問妹妹，“呦呦啊，你是不是特別喜歡謝玄？父皇說你對他很殷勤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，我可喜歡他了，但他有些弱，正在服用補藥呢。”

    聶行舟哭笑不得，他見過謝玄，人家好的，氣清神朗。

    莫不是前段日子在雪地跪出的病？

    聶琚又道：“前幾日他給我吃了大雁，可好吃了，你別告訴父皇，他不吃雁，為了尊重他，我表麵上也不吃。”

    聶行舟樂了，“喲，是大雁好吃？還是謝玄好看？”

    聶琚不中他的計，“大雁好吃，謝玄也好看，這兩者又不衝突。”

    兄妹倆正說話間，忽然有人試圖靠近，被侍衛攔下。

    聶行舟起去看，見是一位約莫十六七歲的，衫有些單薄，杏眼桃腮，姿秀麗。

    向聶行舟行了個禮，膽怯道：“這位公子，我是吏部羅侍郎之，今日來城外賞雪，哪知半途馬車壞了，公子能捎我回城嗎？”

    聲音如黃鶯般甜潤，聽著很讓人舒心。

    衛喝道：“什麽公子？這是我們太子殿下。”

    羅婉一聽，麵恐慌，“你，你竟是太子殿下？是妾唐突了。”

    聶行舟溫和道：“無妨，你既是朝臣之，孤會派馬車送你回城，裏麵有火爐，你進來烤烤火。”

    聶琚盯著羅婉看，此不施黛，小臉瑩白，行走之間如弱風扶柳，我見猶憐。

    羅婉凍得通紅的雙手，又向聶琚行了平輩禮，“請問這位小姐是”

    “是孤的妹妹，廣陵公主。”

    羅婉目睜大，忙重新行禮，“見過公主殿下。”

    聶琚嗤笑，裝什麽裝？

    麻袋都沒你能裝！

    【關於 ‘妾’ 這個自稱：妾是古代子的自謙用語，如：1古詩裏：君住長江頭，妾住長江尾 2《後漢書·列傳》妻曰：妾聞誌士不飲盜泉之水3《史記》緹縈救父，上書曰：妾父為吏4唐太宗的長孫皇後曰：妾聞主明臣直綜上，無論上高低貴賤，無論未婚已婚，都自謙稱妾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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