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無表的男人站在幾步外，是一貫準備算賬玩兒手段的前奏，要是再早兩年的宋淥柏只會抬腳直接踹過來，高中的時候他可沒被這麼迫。

“我錯了，真的。”宋歷驍停下來，著甄杳的頭語重心長道，“宋淥柏他比我高半個頭，長得也帥，潯城的男人都嫉妒他，人都想嫁給他。”

甄杳立刻拼命點頭附和：“很厲害。”

宋歷驍差點笑出聲，趕拼命忍住。

“大哥他臉都黑了。”走進門后，宋歷驍才低嗓音幸災樂禍。

甄杳有點擔心，“這樣他會生氣吧？你會不會遭殃？”當時還提心吊膽怕自己會挨罵，結果竟然沒有。

“放心吧，不會。”

應該不會……吧。宋歷驍心虛地了鼻子。

然而晚餐時，宋歷驍就收到了“噩耗”，還是個反抗無效的噩耗。

宋畢宣布讓他接手幾個子公司時，促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坐在對面慢條斯理地咀嚼。

男人垂眸事不關己的臉上仿佛寫著五個字：遲來的報應。

甄杳心里也跟著“咯噔”一下。歷驍哥哥都沒逃過，那是不是也生了的氣，要和算賬了？

一頓飯吃得很忐忑。

吃完飯起時，因為睡了一路又被曲打岔的長長反弧終于歸位，甄杳這才發現沒有一個人提起去醫院檢查的事，包括已經從醫院回來的周惠。

仿佛今天本就沒發生這件事一樣。

再晚一點的時候宋延辭忙完從醫院回來，一家人坐在一起閑聊，甄杳出于關心和禮貌問了問周惠那位陸小姐的現狀。

“就是個小車禍，一只手骨裂了，其他沒什麼大問題。”周惠怕甄杳聽見這些字眼會想起不好的事，說完就裝作不經意地岔開話題，“有機會讓你們認識認識，霜琦是宋家資助過的學生，雖然大你幾歲，但說不定你們能有共同話題。”

霜琦？甄杳突然愣了愣，向周惠求證是否是想到的那個名字。

“是啊，你認識？”

“我高中有一位英語老師和同名。”

周惠一臉驚奇，“的確做過一段時間的英語老師。”

信息都對的上，看來的確是同一個人了。甄杳有點不敢相信，世界真是小，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層淵源。

“你和悉嗎？”

猶豫片刻，搖搖頭，“沒在學校待很久，相很有限。”

于是周惠沒再多問，只說下次有機會讓他們見一見。

甄杳卻有點出神。關于這個老師的記憶雖然并不多，但是有一件怎麼也不可能忘記。

那次是高一的某個下午，被好朋友姜聆攛掇著給有朦朧好的男孩子寫了封書，接著又壯著膽子逃了人生中第一次課。

結果□□時卻接二連三地遭遇意外。先是邊被掛住，進退維谷時又撞見了那位陸老師和某個陌生男人告白的現場。

最后和姜聆被老師抓住說教了一頓，而為了不讓書被發現一咬牙扔了出去，卻正好扔到了那個男人的車胎下面。

甄杳灰溜溜地被迫回校時，只能安自己還好那人是背對著也不知道是誰，那封書也不一定就會被撿起來，更有可能的是進了環衛工人的垃圾箱。

從前的人生一帆風順，如同泡在罐里里，這就是最大的一樁烏龍與“挫折”了。那時怎麼也想不到會有這場車禍。

車禍之后休了學，這些日子就都了遙不可及的回憶。

“杳杳，來玩兒個游戲。”宋歷驍忽然興致道，把驚回了神。

甄杳打起神，“游戲？”

“要是你能只憑手分辨出我們，我就滿足你任意一個愿，好不好？”

沒拒絕，乖乖點了點頭，于是在眾人刻意保持的安靜中，一只手到了面前，輕點一下的膝蓋作為提醒。

“杳杳，來。”

出手，輕輕了又了。

“是延辭哥哥的手。”甄杳有了答案。

宋延辭立刻笑了，“怎麼分辨出來的？”

“外科醫生常常戴著手套，皮不會直接到各種工的磨損，所以很干凈。”

“杳杳真聰明。”

這語氣太像夸小孩子，甄杳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

“再來再來。”宋歷驍忙道。

還來？甄杳不解，剩下的人就更好分辨了啊？

不過還是點了點頭，一副認真以待的模樣，等宋歷驍說“好了”的時候把手搭了過去。

原本以為答案呼之出，可這一次卻愣了愣。

這只手……

蹙眉，認認真真地從指尖到手背——手指修長筆直，連骨節都是恰好的大小，不會顯得突兀，手背上四掌骨凸起，能到一點盤踞其上的青筋紋路。

手指繞到掌心，指腹掠過偶爾一薄繭，得有點。

會是宋歷驍的手嗎？可是他玩攝影和樂，這只手上薄繭的位置明顯不對，反而更像是握筆，還有高爾夫和馬這類運留下的……

客廳里除了抿著的，其他人都好整以暇地看向坐在單人位置上的那人。

后者半垂著眸，表沒有任何變化，就這麼看著那只纖白的手在自己左手上輕飄飄地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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