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煜并沒有拿筆,反而看向了夏沐,給使了一個眼,道:“沐沐,你先回去,我跟單獨談一談。”
夏沐見陳煜神冷肅,沒有多話,點了點頭,離開了公寓。
見陳煜支開了夏沐,安知覺得有些好笑,道:“你還想說什麼?我們還有什麼好說?難不你想要跟我重溫舊?”
陳煜下心頭的脾氣,看向了安知,道:“你先坐下,就算要離婚,我們也可以好好談談,鬧這樣不是我的初衷。”
安知倒想看看,他還想耍什麼花樣,坐在了陳煜的對面,冷淡道:“你想談什麼?說罷。”
陳煜不著痕跡地垂下睫,掩蓋住眼底的冷意,手拿起了桌面上的離婚協議,一字一句地看了過去。
“你想要那棟別墅?”陳煜擰了眉心,“你要了別墅,我媽住在哪里?”
原來是想要討價還價。
安知已經沒有耐心再跟這個偽君子周旋了。
冷聲道:“你名下不止這個房產吧?你以為我不知道嗎?你跟我結婚本來就是一場算計,你的資產大頭我并不知道,所以你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,不要再假惺惺的!我要你一棟別墅一輛車子還有一百多萬的存款,并不過分!就算鬧上法院,神損失費都不止這些!”
陳煜見安知姿態強勢,恐怕是下了必要離婚的決心了。
不過片刻,他又換了一個路子,道:“離婚可以,別墅也可以過戶給你,但是你能不能瞞著我媽,不太好,我怕不住這個刺激。”
安知頓時覺得不妥了。
陳煜是個孝子不錯,他是單親家庭長大的,一向十分敬重陳蘭,陳蘭也許就是他設局拉自己下水的關鍵,因為他怕陳蘭承不起他跟夏沐這些糾纏不清的事兒。
不過那是他媽,跟自己有什麼關系?而且陳蘭看起來龍虎猛的,再活二十多年都不是問題,這是博誰的同心呢?
唯一的可能就是陳煜他是故意的!他在拖延時間!
所以他還是不同意離婚!哪怕安知會隨時翻臉。
“我們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,你媽對我怎麼樣,你心里頭難道沒有一點數嗎?你不覺得自己的要求顯得有些無理取鬧嗎?”安知回懟道。
陳煜毫不覺得自己有何過錯,擺出了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:“你幫我瞞著我媽,我幫你瞞著你家里,不是很公平嗎?這是互贏互利的事,又不是我在占你的便宜,你家里人什麼德行你自己也清楚,他們會同意你跟我離婚嗎?”
陳煜的語氣和神里頭都是滿滿的鄙夷。
安知冷笑一聲,道:“你說得沒錯,我家里人什麼德,我再清楚不過了,只要我跟他們保證,我會再嫁一個比你更有錢的,你大可放心,他們恐怕會連夜坐車來勸我離婚,可惜,你媽那里就說不好了,只要你要娶的人不是李雪,恐怕都不太樂意。”
“安知,大家一場夫妻,你沒必要做得這麼絕。”陳煜見安知居然不自己的威脅,冷下臉。
安知覺得好笑極了,道:“別說一場夫妻,跟你做夫妻,我都覺得是自己人生中的恥辱,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得了自己的丈夫喜歡“男人”的,我現在想起來我就覺得想吐。”
夏沐不是男人!不是!是貨真價實的姑娘家!陳煜在心中吶喊道。
可是他不能說出來,夏沐的份是個定時炸彈,如果炸,后果將不堪設想!
陳煜擰了眉心,眸底浮起了一焦躁。
就在此時,他的手機終于響了起來。
陳煜淡淡瞥了安知一眼,這才站起來,走向了臺。
看起來,他像是要避開安知單獨去聽電話,可是他的聲音得還是不夠低,安知約聽到了他說話的容。
“找到了?”
“那就好,我馬上過去。”
陳煜簡短地說了兩句話后, 便匆忙地掛斷了電話。
回過來后,陳煜看向安知,一臉抱歉道:“那個我現在有點急事,需要馬上過去,明天去簽字可以嗎?”
安知抿了抿瓣,半信半疑地看著陳煜。
“可以,明天九點半,民政局門口,不見不散,若是你來,后果自負。”安知下了最后的通牒。
陳煜煩躁地了太,轉離開了公寓。
安知看著陳煜離開,將自己的耳機扯了出來,吩咐道:“你們聯系嚴總那邊的人,跟上陳煜。”
陳煜剛才那一番舉十分迷。
覺得似乎是在故意演戲給他看,好重新拿的。
不相信他會這麼快找到安安。
保鏢那邊應了一聲是。
安知這才離開陳煜的公寓,讓保鏢開車,回到了嚴白的別墅。
這幾個人是嚴白派給的,因為經歷了上次的事,不僅安知心有余悸,嚴白也十分的惱火。
而且安知提出離婚,他也擔心陳煜會狗急跳墻。
安知剛剛回到了嚴白的別墅,還沒有進門,保鏢的電話又打了進來。
“安小姐,陳煜去了郊外的一個倉庫,我們沒有辦法靠得太近,但是的確看到一個小孩子在他爸爸。”
他爸爸?難不真的是安安嗎?他真的找到安安了?
如果他真的找到安安了,那之前跟嚴白商議好的離婚就要推后了。
剛才安知說得絕,但是沒有一個當媽的可以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苦而棄之不顧的。
“能不能拍到孩子的視頻或者照片,我看看。”安知還保持著最后一理智,吩咐道。
不一會,保鏢傳來了一個模糊的視頻。
視頻離得太遠,看得十分不清楚,但是安知一眼仍然看到了陳煜抱著的那個孩子,形,發型,還有穿的服,都跟安安十分符合!
他真的找到安安了?
安知心里頭有些搖。
如果陳煜找到了安安——也要想法子將安安帶走才是。
無論如何,安安都不能再留在那個魔鬼的手里頭了。
“安知?”正失神,一道沉穩的嗓音將的神智拉了回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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