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言津目盯著,靜默了會兒,角輕勾,笑得溫和,“上車吧。”
季嬈眸一亮,原本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,才破罐子破摔胡攪蠻纏,沒想到竟然功約到他了。
原來他吃這個調調。
季嬈彎起眼睛,心愉悅的上了車。
車上,司機回頭,目詢問的看向兩人,等著吩咐去哪。
季嬈已經訂好了餐廳,正要告訴司機地址,商言津比先開口,說了一個沒聽過的餐廳名。
季嬈側頭,“不是說好了,我請您吃飯嗎?”
商言津笑笑,說:“我不習慣讓孩子請吃飯。”
季嬈懂了,這是斷絕下次再以請他吃飯為借口糾纏他。
季嬈向后倚靠,姿態閑適,目直勾勾盯著商言津的臉,“其實我也不習慣請男人吃飯,商先生是第一個我想請的男人。”
晚霞過玻璃車窗投過來,勾勒出致的廓,角一勾,眸瀲滟,笑意里帶了幾分狡黠,故意曲解他的意思,“不過既然商先生也想請我吃飯,那這次請吃飯的機會就讓給商先生,我下次再請。”
商言津笑笑,這次沒再說什麼,因為他手機剛好在這個時候響起。
他接起來,距離近,季嬈約約聽見他手機另一端傳來一道爽朗的聲音,“舅舅。”
電話是商言津的外甥齊行洲打過來的,“舅舅,告訴你一個好消息,你唯一的大外甥,也就是我,決定去北城玩一陣子,很快你就能見到你的大外甥了,開心嗎?激嗎?”
商言津的二姐早些年嫁到了海城齊家,齊行洲是商言津姐姐姐夫唯一的兒子,從小生慣養,養出了一副紈绔格,油舌沒個正形。
商言津語氣淺淡,“你又惹禍了。”
齊行洲頓時心虛,“沒……沒惹禍,我就是想您和外公了,想過去陪你們一段時間。”
“齊行洲,不要撒謊,說實話。”商言津語聲威顯。
這語氣輕飄飄卻威嚴十足,坐在旁邊默然聽的季嬈心里驟然一,下意識端正坐姿,雙手搭在膝蓋上,斂去臉上的散漫。
齊行洲局促,“這次的事真不能怪我,是楊安志那孫子太缺德。”
楊安志是海城楊家的小爺,齊行洲和他從小就不對付。
商言津聽齊行洲支支吾吾的代了事的始末。
起因是齊行洲買到了一輛限量款跑車,那輛車有錢也很難買到,齊行洲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弄到手,迫不及待就開出去炫耀,在他那幫狐朋狗友那里出了波風頭,也惹了些紅眼。
楊安志就是其中之一,他故意挑釁齊行洲,要和齊行洲賽車,約定賭局,以各自的跑車為籌碼,輸的人就把自己的車賠給對方。
楊安志那輛車雖然比不上齊行洲新到手的跑車,但也不比齊行洲的差多,加上齊行洲對自己的賽車水平很自信,便接下了楊安志的賽車賭局。
不出意外,齊行洲的車甩出楊安志一大截,沒想到楊安志輸了比賽后,在終點故意狠狠撞向齊行洲的車。
兩輛車都嚴重破損,楊安志說是不小心,明眼人都能看出這不是意外,是楊安志故意的。
面對如此惡意挑釁,齊行洲當然忍不了,當即就和楊安志打了起來,兩人各自帶去的狐朋狗友也都沖上去廝打,混戰一團,最后集被帶去了警察局。
齊行洲的父親得知此事時,人還在國外,打電話把齊行洲臭罵了一頓,凍結了他的卡,派人收走了他車庫里所有的車,責令他在齊家老宅閉門思過,給齊家那些平日里溺齊行洲的眷們都下了命令,不許任何人私底下給齊行洲零花錢。
齊父是整個齊家唯一一個不慣著齊行洲的人,這幾年對齊行洲越來越嚴厲,齊行洲很清楚,以他爸的脾氣,這次的事肯定不可能只是以他閉門思過就結束,等他爸回家,必然不了一頓嚴厲的棒教育。
齊行洲自然不會老老實實蹲在家里等打,但他現在無分文,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都不敢背著他爸給他錢,現在能從他爸的棒低下救下他的就只有他外公和小舅舅。
外公還生著病,他也不敢勞煩外公他老人家給他說,只能找小舅舅。
“舅舅,我爸這幾年脾氣越來越暴躁,下手沒個準頭,萬一不小心把我打死了,您就沒有外甥了,我可是你唯一的外甥,唯一的哦。“
齊行洲著重強調唯一這兩個字,他媽可不像他大舅舅,大舅舅生了很多孩子,但他媽只生了他這一個,小舅舅有很多侄子侄,但外甥只有他一個,份量不一樣。
“您這次可一定要幫我啊。”
商言津按了按眉心,似乎是對這個不省心的外甥很頭疼。
“行洲,不要告訴我,這麼明顯的激將法,你那顆聰明的腦袋會察覺不出來。”
齊行洲解釋:“我知道他是故意激我和他賽車,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贏他,誰能想到他那麼險,故意把我的車撞了。”
商言津:“打架能解決問題?”
齊行洲得意:“問題沒解決,但是解氣,我把那孫子按在下,揍得嗷嗷。”
商言津淡笑,“很好,齊行洲,希你不會被你爸揍得嗷嗷。”
齊行洲急道:“我錯了,舅舅,你給我爸打個電話,幫我求求,還有,我上一分錢都沒有,你給我轉點錢,我買張去北城的機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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