充滿禪意的包廂,不遠傳來輕緩的水流聲,竹影晃,焚香靜神。
骨節分明的手指依循特定的規律擺弄著瓷白的茶,溫壺,燙杯,投茶……
有條不紊。
蘇檸不是第一次看路遲緒泡茶,以往有重要客人來的時候,路遲緒都會親自泡茶接待。
他的作沒有很刻意,甚至帶著不經意的散漫,但就是賞心悅目,讓人看了就會心好。
所以當路遲緒親自遞茶到麵前的時候。
心非常之不妙。
“蘇小姐,我需要一個解釋。”路遲緒不在意蘇檸接不接,將茶放在麵前,他的嗓音偏冷,帶著磁,很是悅耳,當然要忽視掉話裏的那抹審問。
蘇檸知道今天無論如何都是逃不掉的,隻能垂下頭,嗓音帶著恰到好的,讓人的心也跟著上一分。
“昨天沒想到會在酒吧裏遇到路總,我深知自己的所作所為給集團帶來了很不好的影響,就想著找路總敬酒道歉。”
“沒想到,卻招到了有心之人的暗算。”說著,蘇檸甜的嗓音裏已經帶上的些許的憤恨,以表示對於此次“巧合”的不滿,把自己摘出去。
“實在不好意思路總,我再次檢討我自己。”
“哦?”路遲緒品了口茶才抬眸看過來,眼底晦暗不明,人看不清也窺不,“這麽說來,這件事你也是害者?”
隻輕飄飄的一眼,蘇檸就到了迫。
要換做以前,蘇檸早就慫了。
但是見過昨晚的路遲緒,紅著眼,嗓音暗啞著名字,上挑的眼尾滿是風,就連鼻梁上那顆淺淡的痣都是格外的。
這點迫就影響不了。
想到昨晚的場景,蘇檸很沒出息地悄然紅了耳尖,在冷白的襯托之下,格外顯眼。
“是的。”蘇檸狠狠點頭,因為太困,沒打哈欠,此刻烏黑的雙眼蒙上一層水汽,亮又乖順。
“當初集團破格錄用我,給我機會,我卻沒有好好珍惜,我深痛悔。”
假的。
隻恨沒多睡到幾次。
“發生昨天那樣的事,終究不是我自的意願,還希路總大人不記小人過。”
放一馬。
這話是真心實意的。
自從兩年前路遲緒回國接手明築集團後,一年的時間,大刀闊斧洗牌高層,不僅盤活奄奄一息的大集團,還更上一層樓。
他跟同一輩的人就不在一個圖層。
別的富二代還在玩跑車拚模的時候,路遲緒的手上已經過著千億的流水。
是年輕一輩的翹楚,是路家掌權人,是那些老輩子都要禮讓三分的人。
如果是閨向涵知道了在路遲緒頭上土,不僅會豎起大拇指,還會提前給準備好紙錢。
每逢清明就燒給。
“但酒吧經理告訴我,那杯酒是有人準備給別人的,卻被你端給了我。”路遲緒姿態隨意,聲音也是不疾不徐,卻讓蘇檸心中警鈴大作。
“那、那是因為……”
蘇檸話才說到一半,路遲緒卻突然打斷:“因為什麽?”
他放下茶杯,瓷和檀木桌輕,發出的細微聲響讓周圍的氣息滯了一瞬:“蘇小姐想清楚了再回答。”
蘇檸不頭皮一陣發麻,如果讓路遲緒知道是不甘心算計了他,真的會見不到明天的太的。
緩了緩繼續道:“因為我也點了一杯差不多的酒,相近,加上燈太暗,我就拿錯了。”
蘇檸這麽說是有底氣的。
因為無意間聽到那個氣氛小姐和同伴的談話,昨晚酒吧的監控係統正逢更新,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是擺設,而路遲緒喝下那杯酒的時間正是那一個小時。
見路遲緒態度好像信了,蘇檸再次放姿態:“對於此次給路總造的傷害,我願意彌補。”
在賭,路遲緒這麽大一個男人,不能因為這水緣就跟如此計較吧。
怎麽說,對自己的樣貌材還是信心十足的。
下海不得六位數起步,路遲緒也賺到了好吧。
沒想到,還是對路遲緒不太了解,隻見男人輕挑了下眉,好似覺得這個提議不錯:“那蘇小姐打算這麽彌補?”
蘇檸傻眼,頓了好幾秒才提議:“請路總吃飯怎麽樣?”
路遲緒睨著,沒說話,但眼神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——我差你那一頓飯?
蘇檸:“那……”
想不出來自己上有什麽路遲緒會惦記的東西?
蘇檸微垂著頭,發別在耳後,出泛著薄紅的耳尖,而上出的紅卻不止,修長脖頸上零星的深紅卻是擋也擋不住,全是他的傑作。
如果路遲緒沒記錯的話,領往下,這樣的痕跡隻會多不會。
致的鎖骨上估計還有齒印。
昨晚的零零碎碎浮現在腦海。
黏膩的空氣強勢掠奪著人的呼吸,盈盈細腰被他握在掌心,半分不得彈,隻能深深著,急了就抬手狠狠撓他兩下。
哪像此刻表現出來的乖巧。
路遲緒收回視線,“既然蘇小姐想不出來我滿意的答案,我就提出我的要求。”
蘇檸神一。
不知道路遲緒會提出什麽幺蛾子的要求。
是喜歡他,惦記他不錯,但這也不代表,會放下尊嚴,拋棄人格,做出一些蔑倫悖理、傷天害理、慘絕人寰……
“結婚。”
……的事。
“什麽?”
蘇檸隻覺得自己腦瓜子嗡嗡的,像一記狠敲在天靈蓋,懵得都找不著北了。
雖然平時也不見得能找到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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