據說他將手裡能拿到的銀子都了出去,當月府上的開支還是賤賣了幾個田莊維持的。
團兒聽了這消息,夜裡躲在外頭哭。
我把拉回來:「有什麼好擔心?了現金,還有田產商鋪呢。」
團兒哭得更傷心了:「這我能不清楚嗎?我就是難。」
「難什麼?」
「別家都著急,不過是因為還有後嗣繼承家業。而我家兩位爺都無嗣夭折,小姐你又進了宮……小姐,老爺不是好大喜功的人,這次他寧願得罪人也要當這齣頭鳥,不就是圖皇上對小姐好一點嗎?」
圓兒跟著落淚,搞得我也想哭。
沒想到團兒看我容,苦口婆心道:「什麼時候小姐能誕下一男半,也好讓老爺心些吶。」
我的眼淚頓時又撤了回去。
不是,能不能面對一下我夫君沒有發育完全的現實呢?
我把兩個哭哭啼啼的侍哄睡了。
們一睡,我立馬就起床照鏡子。
我現在才發現林如珠家世顯赫,爹疼娘,還甩過當朝王思聰,胖的外殼下原來藏著一個瑪麗蘇設定。我有理由懷疑,等我瘦下來之後還會驚喜地發現,自己是個絕世人。
我攬鏡自照,到半夜也沒看出來的端倪,最後抱著鏡子睡著了。
第二天一早,李公公破天荒地跑到我寢宮來,說皇上宣我陪他去太虛觀祈福。
第13章 林間搏命
小皇帝去祈福向來不帶嬪妃。上次我人在太虛觀,他來了都沒有見我一面,這次卻要帶上我,無非兩個理由:一,向我爹隔空示好,二,他想讓我再見薛殊一次。
去太虛觀路上,我們共乘一車。他十分憔悴,雙目無神,小臉也瘦了一圈。
這小孩長得還是很可的,畢竟爹的值放在哪裡。他頭小臉小,頰上還有一點未褪去的嬰兒,下頜卻尖得可憐,五都隨父親,只是鼻子和尚且圓潤,有些孩氣,簡直是一個萌版的薛殊。
我打量了他一陣,他不滿地回看:「瞧著朕做什麼?」
「皇上最近累了,要好好休息呀,」我克制住他臉的,拍拍肩,「靠一會兒?」
小孩無拒絕,然而子的確是放鬆了些,倚在車壁上閉目養神。
我見狀,也抱臂閉眼,打算瞇一會兒。
卻聽他說:「再過幾日,便到富戶財產申報的期限了。」
這稅肯定不是一下令就可以開徵,而是給了富豪們一個清點資產的時間,接下來才是最難的階段。
我問他:「那皇上有什麼打算?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撈來錢就完了呢,還是要從嚴審查,開好了這先河,往後變為長期政策呢?」
他沒有睜開眼睛,良久才道:「如果朕知道,何必帶你來。」
我心領神會:「明白了,皇上。」
當天中午,我們到了太虛觀。小皇帝住進了專門為他準備的地方,我則去了西殿——道觀是清淨之地,男要分居。
我被安排在和薛殊第一次見面的那個院子裡。我觀察了四周,發現這院子不遠有個小小的鴿舍。那天薛殊坐在桌前看的那張紙想必是鴿子帶來的信,嚇到我的黑影,大約是他的暗衛了。
圓兒進門後直抱怨:「這麼大的西殿,就住我們幾個,多瘮人啊!」
上次停留時間較長,把我們扔在偌大的西殿確實不太合適,這次才住兩夜,沒必要請我們去那邊了。不過這也可能是薛殊的安排。
團兒瑟瑟道:「小姐,上次你撞鬼的地方在哪裡?我這兩天出門時躲著走。」
我觀察了一下:「巧了,就在你腳下。」
團兒「啊」地一聲跳起來。
我們將行李放好,又說了幾句閒話,外頭來了個道士,將兩人支走了。
我坐在樹下等了一會兒,果然等來了薛殊。
這次他沒作道士打扮,穿了一黑,腰上還佩了把寶劍。
太上皇的貌,我百看不厭。
我立馬起跪下,乖乖地扣頭:「先前臣妾莽撞無知,衝撞太上皇,請陛下責罰!」
他背著手走到我面前,說:「你想我怎麼罰?」
這糟糕的臺詞。
我抬頭笑:「不如讓臣妾將功補過吧。」
他俯視著我,冷笑一聲:「起來。」說罷,又是轉就走。
我趕忙跟上,問道:「我們去哪?」
他不回答,反問我:「你向他說了遇見我的事?」
「我哪敢?!」我趕忙擺手,「我只是跟皇上諫言要取財於富人,他便立馬明白是你的意思,可能是因為你們父子連心吧。」
也可能是除了你別人提不出這麼損的主意。
他點點頭,不再說話。我們順著一條無人的小徑走出太虛觀後門,到了山林里。
此地樹木茂,午後的過樹影灑下來,地上有點點斑,他上也有。山間空氣清冽,涌著青草的氣息,四蟲鳴鳥,好愜意。
薛殊個高長,步子邁得大,我跟不上,索不跟,落在後頭,蹦蹦跳跳地踩他的影子,小聲地哼著歌。
走到林中,遇上條小山澗,他一步過,轉過來不再向前。
我哪敢讓他等,趕忙加快步伐走向他,快到流水前時幾步助跑,蹦了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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