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思是,一排1號的水壺沒了。
男人哭喪著臉,他是個十八線的小演員,沒助理沒靠山,二十公里徒步沒有水,回來怕是要丟掉半條命。
隊列里眾人來來去去,沒人注意到他。
所有人領完水壺,齊齊站好。
秦硯彎腰從地上拿了個水壺,“一二排,跟我出發。”
“報告教!”
隊列里響起一道清亮的聲,秦硯瞥過去,是姜霓。
姜霓依然目視前方,軍用水壺斜掛在上,站得筆直。
“我申請去三排。”
秦硯:“……”
三排,那就是任斌帶隊。
有人看向姜霓,眼中儘是八卦,這算是公開挑釁秦硯。
也是,姜霓這種大,又是明星,走在哪不是被人捧著,昨天卻被秦硯毫不留的罰跑了十五圈。
秦硯看向姜霓,目沉沉。
“申請駁回。”他轉,擲地有聲的兩個字:“出發。”
姜霓:“……”
秦硯轉的一瞬,姜霓過去,男人脊背筆如劍,已經邁著大步走向隊伍的最前方。咬咬牙,也轉跟上。
二十公里的野外徒步對於IAR的救援隊員本不值一提,但對於這些明星演員,還是有些吃不消,尤其是平時缺乏鍛鍊的。
剛剛走了不到三公里,就有人開始掉隊。
昨晚導演古項濤特意來找過秦硯,請他在訓練過程中多關注大家的能,不能真的把這幫演員當兵來練。
秦硯心中有數。
掃了眼腕錶,他開口:“原地休息五分鐘。”
下午兩點半,正是一天中太最盛的時候,秦硯一路走到隊尾,路過姜霓的時候,眸落向。
姜霓依然目視前方,面上一點表沒有,只是凝白的臉頰有些微紅。
之前掉隊的兩個明星已經趕上來,陳蔓蔓和另外一個藝人,唐詩韻。
陳蔓蔓正在和唐詩韻抱怨:“累死了,二十公里,以為人人都和他們一樣糙嗎”
“就是,這麼大的太,也不讓打傘,什麼防曬霜能扛得住這二十公里走完,不會把我的小走出來吧”唐詩韻附和道,看了看自己的。
材不錯,尤其長。
這話剛好踩在陳蔓蔓的痛腳上,唐詩韻連忙住,又僵著笑,“蔓姐……天氣這麼熱,你要不要喝點水”
“誰要喝這種髒兮兮的東西,也不知道是不是自來水。”陳蔓蔓一把推開唐詩韻遞來的水壺,唐詩韻沒抓穩,水壺直接掉在地上。
壺蓋開著,汩汩的清水流出來,蜿蜒到秦硯的腳下。
陳蔓蔓旁邊,之前那個沒有水壺的一排一號咽了咽嗓子。他現在也掉隊了,不再是一排一號。
秦硯抬眸,周圍所有人都噤了聲。陳蔓蔓昨天見識過秦硯收拾人的本事,這會兒張又尷尬地看著眼前這位黑面神。
“我……我又不是故意的。”開口,卻有點結。
唐詩韻在劇組裡結陳蔓蔓眾所周知,連忙將自己上挎著的另一個水壺拿下來,“對,這才是蔓蔓的水壺,剛才是我不小心。”
陳蔓蔓只覺難堪,推開唐詩韻,“誰要你爛好人。”
秦硯俯,將沾了污泥的水壺撿起來,旋壺蓋。
他看向陳蔓蔓,“既然覺得不乾淨就別喝。”
這八.九十壺水都是今早張海林和任斌一壺一壺灌的。秦硯原本不認同,張海林笑呵呵地回他,說:劇組的老師們劇本圍讀已經很辛苦了,反正他上午也沒事,閒著也是閒著。
秦硯沒再多說,轉大步往隊伍的前方走去,“五分鐘時間到,繼續出發。”
影視基地這一帶的山路蜿蜒,考慮到大家的能,秦硯和任斌、張海寧特意選了三條相對好走的路,可即便是這樣,行到一半,大部分人還是有些不了,隊伍行進的速度越來越慢。
第五次中途休息的時候,一隊人如逃兵般七零八落的原地休息。姜霓站在樹蔭下,瞇起眼,看著漸漸斜下去的太。
春天的太不盛,可即便如此,臉上還是已經開始泛紅。這兩年拍戲,皮變得越來越敏,著實有些經不住這樣的暴曬。
察覺到一道過分直白的視線,姜霓轉頭,不偏不倚,和秦硯的視線撞在一起。
男人黑眸沉沉,像暗夜裡深靜的海。即便是一個短暫的對視,也足以令人心驚跳。
姜霓低下眼,咽了咽嗓子,下一瞬的慌。旋開水壺,倒了一點清水在掌心,往已經有些刺痛的臉頰上輕輕拍了拍。
秦硯冷的聲音驀地響起:“我提醒大家一句,還有八公里的路程,不要浪費你們的水。”
姜霓:“……”
邊有人過來,上姜霓冷淡的視線,又識趣地轉過了頭。姜霓又往掌心倒了一點清水,拍在臉上。
這行為,落在別人眼中,便是對秦硯明晃晃的挑釁。姜霓不以為然,知道秦硯在看,淡定的旋上了水壺,倚在樹邊閉目養神。
不遠,秦硯收回視線,走到隊尾,看著面前氣吁吁的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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