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聲號令一出，八方呼應，眾人紛紛表示都了。

整個偌大的車廠，橫「」遍野，黎忱一進門，已經沒有落腳地。黎忱二話不說踹了離門口最近的邰明霄一腳，「你著我老婆的抱枕了！」

「矯。」邰明霄閉著眼睛很不屑地把腦袋下的抱枕出來丟還給他。

黎忱又狠狠踹了他一腳。

邰明霄立馬抱頭求饒，「哥，錯了，錯了。幫我們弄點燒烤吧，死了都！」

黎忱憋著一肚子火，又踹了他一腳，頭也不回：「滾。」

一回到地勢低矮的車廠，對面的九門嶺似乎了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，他們剛才瘋狂尖和肆意衝刺的那條盤山公路好像一座盤繞的天梯，掩在濃霧的背後，隨著飄的雲層，時時現，宛如神的仙境。

「這山原來這麼高？」葉濛看著那騰雲駕霧的，不自覺心裡有點後怕，喃喃道。

兩人沒進去，李靳嶼靠著車門菸看，低頭撣了下菸灰：「怕了？」

「這麼看著是有點，」葉濛心有餘悸，「很高啊，你看，山峰都快到月亮了，我突然覺得，我剛才撿回一條命。」

李靳嶼倚著車門笑著看沒往下接，好像毫沒拿這座山放在眼裡，只雲淡風輕地問了句，「嗎？」

葉濛突然又覺得他這不可一世的樣子也人的，心頭小鹿又開始哐哐撞大牆，飢腸轆轆道：「有點。」

「燒烤吃嗎？」

「在這嗎？」葉濛覺得不太妥，「他們都在呢。」

李靳嶼卻只關心：「想不想吃？」

「吃。」葉濛毫不猶豫說，晚飯都沒吃，這會兒繃的神經突然鬆懈，其實耗氧量很大，得胃都痛了，這附近又沒夜宵攤。

「嗯，等會。」他說。

葉濛以為是等會趁他們睡了，煮點總不會被人發現的。誰知道，李靳嶼三兩口完一支煙仍在地上滅，一邊低著頭拿腳尖抿，一邊大聲沖門裡邊喊：「有人要吃燒烤嗎？」

一呼百應啊一呼百應。所有人舉著四隻好吃懶做的小蹄子，嗷嗷待哺地聲音從裡頭傳出來——

「我！」

「我！」

「我！」

「我我我我！」

為了明正大給烤幾串吃的，李靳嶼幾乎把所有人都餵遍了。邰明宵渾渾噩噩地張著，機械地要李靳嶼一口一個香菇塞他裡，氣得葉濛想給他拍昏過去。

李靳嶼襯衫已經髒得不行，他索把袖口和領口都解開，口著一大片乾淨的皮，腰擺也已經松松垮垮地半扎半不扎地掉在西外。奇怪的是，葉濛卻一點都不覺得邋遢，甚至得想要把他摁在沙發上狠狠親，尤其那個清晰鋒利的結，跟邰明霄說話調侃的時候有一下沒一下的滾著，懶散得不像話。

葉濛坐在他邊，李靳嶼大多時候都在看，偶爾看看燒烤架替它們翻個繼續盯著看，裡卻一直跟後躺在沙發上一不像死豬的邰明霄閒聊。

邰明霄上下眼皮在打架，不知道這兩人在他眼皮底下調，裡還沒把門地一直在撮合——

「李靳嶼，你去幫看看泱泱在哪？」

李靳嶼看了眼的地上大手大腳敞著，睡相跟邰明霄幾乎一模一樣的孩子，沒什麼緒說：「在你腳下。」

所有人幾乎都睡了，除了旁邊有張單人沙發上聚著四五個男生全神貫注地打遊戲，其餘人已經橫七豎八全躺下了。這幫富家小開其實都隨意的，偶爾也有個別潔癖——接不了這麼混地一堆人像「」一樣橫陳在一起，連夜開車回城裡，大多數都已經對這種年輕人的生活方式習以為常。

邰泱泱從小跟他們混，更習慣。比在自己家還睡得好。就是睡姿有點不太優，還穿著子。葉濛把沙發上這幫男人胡堆在一起的外套，給那幫小生一人蓋了一件。

邰泱泱其實今天沒睡太好，困得不行，臨睡前總覺得還有件事沒做，睡著的時候覺腦子裡似乎一直吊著一線，半夢半醒間，覺有人給自己蓋了件服。一睜眼居然是葉濛，然後跟著又聞到一陣香味，困意瞬間消散了一大半，著眼睛坐起來，「姐姐，你怎麼沒睡啊。」

葉濛問：「我馬上就走了，你們別睡地上，容易著涼。」

「好。」邰泱泱好像突然想起來自己什麼事沒做了，著著眼睛就停了。

又聽葉濛說：「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？」

邰泱泱那點心思又飛到了爪窪國，忙不迭連連點頭：「要啊，要啊。」

葉濛：「李靳嶼那邊還有烤剩下的，他們吃不完，讓你的朋友們也起來吃點吧。」

邰泱泱看著沙發上襯衫懶洋洋解著扣的男人，眼睛瞬間一亮，「哥哥好帥。」

葉濛：「……」

邰泱泱的朋友們一睜眼，也是這種反應，李靳嶼這男人是真他媽極品。

李靳嶼把所有烤完的東西都給這幫小姐妹了，又淡淡地叮囑了一句，「如果不夠的話冰箱裡還有幾串羊串，可以拿來烤，不會的話可以我，別把地方弄著了。」

邰泱泱們齊齊地小啄米加一邊搗蒜式地乖乖點頭，眼神冒：「哥哥，你去睡覺嗎？」

「我去外面支煙，」李靳嶼撈起桌上的煙和打火機，拿在手裡，一邊低頭扣上第四顆襯衫扣一邊說，「你們吃完去二樓睡，那邊有沙發，孩子別睡地上。」